她靠在舒服的座位上,遐想道:“我想过躺着就能收钱,回到家里有十个风格各异的夫婿捶肩按摩小意侍奉的日子。”
白桃大惊着眸子,“十……十个,可女郎不是有君侯了吗?”
“唉——”当时萧旻珠十转八弯地吁口气,十分不赞同地看眼白桃道:“多多益善的道理懂不懂,况且君侯是你家女郎我看得见吃不着的存在。”
萧旻珠的本意是指魏蛟是自己的衣食父母,需要供起来,不能打他主意的意思。
谁知,魏蛟当时正好在外面听见了这席话。
门帘被打开,萧旻珠乍一瞧见魏蛟阴沉的面色当即吓得魂飞胆裂。
“多多益善——”魏蛟咬牙说出这几个字。
萧旻珠慌极了,“君侯你听我解释。”
然而再怎么说都是狡辩,这次是被魏蛟亲自抓包。
萧旻珠有心向魏蛟致歉,但在吃了几次闭门羹后,也不打算管了,就这样吧。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没有错,女人不从一而终便是水性杨花。
萧旻珠抬头看眼头顶上气势恢宏的“燕侯府”三个大字。
管事姓黄,三十左右,格外会看人下菜碟,一通打量下来就知对方就是君侯在东平娶的夫人。
不过瞧两人不熟的劲儿,君侯离开时都没与人打招呼,根本不像是新婚夫妻。
听说君侯是为了长远大计,才不得已娶了扬州萧家的女郎。
黄管事猜测这位夫人并不得君侯喜爱。
他原本是魏蛟的祖母,杨夫人提拔上来的人,但杨夫人离开府时根本没带上他,他只能不尴不尬地继续在总管这个位置上留着,君侯重视云娘,黄管事生怕有一日自己突然被换了。
想着讨好君侯,黄管事把萧旻珠安排到了离主院很偏的杏花轩。
院落很大,院中还顾名思义地栽种了两棵杏树,只是现在还没到时候,只有光秃秃的枝丫。
里面的家具物什也一应俱全,除了比较质朴外,没什么缺点。
总归来说,萧旻珠还挺满意。
院子这么大,她都能围着跑操了,刚好锻炼身体。
转头对黄管事道:“我很满意,替我谢谢你们君侯。”
她以为是魏蛟安排的。
黄管事嘴角一抽,赔笑道:“夫人满意就好。”
青竹想的就比较深层,“夫人,这里离主院那么远,黄管事把您安排在这里显然没安好心,等君侯回来奴婢就去告诉君侯。”
萧旻珠连忙安抚住她,“住在这儿也没什么不好的,你瞧这里多安静啊,晚上还休息得更好。”
自找没趣就没意思了。
方才她出马车时正好看见魏蛟向黄管事耳语,想来就是他余怒未消特意把自己安排在这儿的。
怎么说也是一方诸侯的宅院,尽管是最差的院子,也超出普通人家许多,她都已经拥有了府库的钥匙,和魏蛟保她一世荣华的承诺了,也不差这一点半点。
第二日晨时,魏蛟方回到府邸。
昨晚商议完军务,已经很晚了,他干脆歇在了军营里头。
从东平带回来的那只队伍在外征战了将近一载,这些日子又疲于赶路,迫切需要修整,三日后他决意带领留在衡阳的五千驻军北上,狠狠教训一顿那群抢人东西的蛮子。
用晌午饭的时候,看见一旁侯立的黄管事,魏蛟突然想起来了,问:“萧…夫人的住处安排在何处。”
魏蛟还不习惯说这两个字。
黄管事就等着他问这句话呢,连忙俯身应答:“夫人此时正在杏花院,属下另指派了三个女使和两个粗使仆妇过去伺候。”
魏蛟神思一顿。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杏花院位置很偏,冬天寒风刺骨夏天还热得像蒸笼,萧旻珠那个矫情体质住久了不生病才怪。
还只派了五个人去伺候,太守夫人后院都不止这么点人伺候,这摆明是欺负人。
黄管事见君侯久不应答。
刚一抬头,就见一个碗朝自己面门迎面飞来。
“蠢货!”
在府上伺候多年的老人都熟知七郎君魏蛟的品性不太好,性格阴沉暴躁且嗜血好杀,这两年才稍稍好了那么一点。
侯府那么多空着的院子,非安排个杏花院。
自己才说了要保对方一世荣华,荣华富贵,管事的阳奉阴违让魏蛟觉得自己先前允诺出去的话就是个笑话。
他一开始是打算把萧氏女娶进来当做一个花瓶便是,但那也只是他内心的想法。
魏蛟就是这么专横。
他自己把萧旻珠当成摆设,却不愿让别人把她当成摆设。
“萧氏是孤的正妻,你若对她不敬,就是对孤不敬。”
这么大个帽子扣下来,黄管事也一时被镇住了。
那萧氏女在君侯心中竟有这么大的分量。
“那,依君侯看,把夫人安排在何处合适?”黄管事小心翼翼地询问。
只见燕侯一个眼刀扎来,“连这都要孤教,孤看你这管事的位子坐久了,脑子都不清醒了。”
黄管事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寒颤。
“属下知晓了,属下这就去安排。”黄管事顶着满头的饭粒连忙退了出去。
——
“黄管事来做什么?”
青竹一打开门就是黄管事那张笑得有些谄媚的脸,语气冷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