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的才寒碜,我身上这套衣服加起来也十几万呢。”
她只是裹得太厚了,看不出来衣服牌子,但实际上光是一件羽绒服就七万多了。
他嗤声:“还没这条项链的零头多。”
“......”
最后原本招待贵妇的十几位店员大半都跑来帮忙,把几十套首饰搬到车上。
安置好后,江淮景才转向古玩字画店,半小时不到给江老爷子挑了一副价值一百多万的紫檀木“福寿
康宁”挂屏。
他命人将挂屏运到江家,时云舒跟在他身后,看着胳膊上价值八百万的蓝宝石手链,还有脖子上价值五千多万的项链,加上她坚持没戴的钻戒、耳环,整套首饰加起来足足1.4亿。
她皱着眉头,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是特意给老爷子选贺寿礼,怎么最后给她花了这么多?
两人折腾了一下午,将近六点才回到江宅,周姨和苏芸已经做好了饭,招呼他们过去。
苏芸解开围裙,从厨房出来,先是跟时云舒说了几句话,才看向江淮景,注意到他今天的衣服,秀眉不觉蹙起:“淮景,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穿成这样。”
江淮景神情淡漠,用了同样的理由解释。
苏芸半信半疑,神情看上去温柔和蔼,语气却不经意流露出几分嫌弃:“好了好了,赶紧去换下来吧,在家里穿成这样,不知道还以为你去走秀呢。”
时云舒没忍住笑出声来,察觉到某人冷冽的目光,又掩饰性地绷住嘴巴。
江茗雪被急诊病人绊住,今晚多半不回来了,晚饭只有老爷子,江父江母,还有时云舒和江淮景。
江淮景再下楼时已经脱下原来身上那套礼服,换上一身偏休闲风的黑色卫衣,搭配工装裤,清爽的造型加上他慵懒的姿态,时云舒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一不小心没回过神,再眨眼时男人已经走到她面前,垂眸睨着她:“好看吗。”
“......”时云舒脸一红,尴尬地挪开视线,眼睫忽闪,“比你下午那套好看。”
江淮景若有所思地点头:“原来你喜欢我这么穿。”
时云舒:“......?”
吃过晚饭,苏芸照常出去做美容,时云舒陪老爷子在偏院里散了会步,顺便消消食。
院子里四季如春,常青树高高耸立,池塘中泉水潺潺流动着,时不时有鲤鱼游过。
时云舒搀扶着江杏泉,聊着近期的趣事见闻,把老爷子哄得笑声不止。
走过石板桥时,她忽然轻叹口气,状似不经意提起:“姐姐可真是辛苦,听说在医馆坐诊到现在还没结束,连顿晚饭都吃不上。”
江杏泉吃饭时都没怎么搭理江淮景,更是没问起江茗雪,时云舒便猜想他还在因为上次姐弟俩自作主张的事生气。
明天就是寿辰宴了,她不希望爷孙三人还是闹僵的状态,便找着时机劝和。
江杏泉笑容逐渐凝固,板着脸说:“元和医馆历任继承人,哪一个不是这么过来的,她既然选了这条路,就有责任承担这样的后果,别说是一顿饭了,就算是为了病人两天两夜没合眼,也得打掉牙和血吞。”
时云舒心中一跳,她很少过问医馆的事,从未听过江老爷子说出这么严厉的话,还是针对江茗雪。
她放软了语气:“可是爷爷,姐姐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
闻言,江杏泉握紧了拐杖,在地上连连敲了两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我恨的就是她是个女孩。”
时云舒面色蓦地滞住,想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杏泉却不愿再与她探讨这个问题,转身往回走:“夜里降温了,回屋吧。”
时云舒只好缄口不言,点头:“好的爷爷,我扶您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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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江老爷子送回房内,叮嘱下人伺候他梳洗之后,时云舒也上楼了。
江宅的卧室分布分明,一楼两间供三位长辈住,二楼的三间卧室是江家姐弟和时云舒住的。
时云舒心里一直记挂着江杏泉的话,在房间里琢磨了许久。
江爷爷平日里对江茗雪最好,江淮景是在打骂中长大的,对江茗雪却是从未动过一根手指头,甚至把医馆都传给她了,在街坊邻里中还是出了名的重女轻男,怎么会恨她是个女孩呢?
这与她以往的认知大相径庭,她想不明白,江老爷子不愿意说,江茗雪也不在家,她只能去问江淮景了。
思及此,时云舒起身从房间出来,走到对面江淮景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问:“你睡了吗?”
房间内静默了两秒,才传来一道低沉倦怠的声音:“没有,有事?”
时云舒:“嗯,有件事想问你。”
卧室内隔着门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里面的人才缓缓道:“进来吧。”
得到应允,时云舒拧开门,一阵浓郁的雪山茶香扑面而来,混杂着刚沐浴过后的沐浴露和洗发水香气。
门缝逐渐加大,她走进去,谁知刚一抬眼就看见江淮景正对着她,赤.裸着上身站在床边,在她进来之后慢条斯理地将白衬衫披上。
他披得很随意,甚至没有系扣子,男人的身上热气腾腾的,大片冷白健硕的胸膛露出,腹部肌肉线条紧实,在灯光下完全勾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