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禾又想起了那个“逃婚瓜”,眼看着当事人走远了,赶紧骑着马来到红袍官员马车旁,她表明身份,得知来人是沧州知州独女,红袍官员也乐得与之交好,两人相谈甚欢,温清禾借着闲聊开始听心声吃瓜。
原来,这位七公子身世不凡,竟是当朝怀阳郡公祁白临,官至从四品大理寺少卿。
按照大凌律:皇兄弟、皇子,皆封国为亲王;皇太子子,为郡王;亲王之子,承嫡者为嗣王,诸子为郡公,以恩进者封郡王。1
祁白临少时流落江湖,女帝一统江湖途中遇到他,通过宗族信物将其认祖归宗,赐姓赐名,先在京兆府入职,后来因功绩升任到金吾卫,两年前因为肃州贪污案一战成名,晋升为大理寺少卿。
祁白临今年才十七岁,尚未成年,如此年纪轻轻就位高权重,加上他仪表堂堂,没有哪家千金不满意,明京城想要与他结亲人家都要把郡公府门槛踏破了。
话题终于引到了婚约上,温清禾眼睛发亮,“不知是哪家小姐与七公子结亲了呀?”
红袍官员一拍大腿,无比遗憾,“七公子府上求婚书都能当柴烧了,偏偏他是个不解风情,万千佳人都拒之门外,我亲眼看到某次花宴上,人家小姑娘在他面前假摔,他直接侧身躲过,愣是让人家小姑娘摔了个底朝天!
哎,这样男人,当然是孤寡一身了,不要说未婚妻了,据说他府上连蚊子都没有母!”
红袍官员再次叹息,“我听说啊,去年兵部尚书要为七公子牵姻缘线,专门办了一次比武大会,连江湖上一些大门派女侠都应邀来了,大家都想着七公子婚事有着落了,谁能想到,他把大理寺少卿官印一丢,连夜就跑了,还跑到波斯那么远地方。”
温清禾表示很无语,你逃婚我逃婚好像有点不一样,连婚约都没有定下,只是逃了个比武大会,算什么逃婚啊?
温清禾吃瓜吃得很难受,发现红袍官员这里瓜不靠谱,又骑着马换了地方。她是沧州知州独女,又是这次营救人员之一,鸿胪寺和商队人都对她很友好,她听了很多人心声,还真听出一些有趣瓜来。
比如,祁白临曾是明京千金们票选出来明京城第一美男子,因为美男子名声传得远,还引来好几个江湖上采花贼夜探郡公府,结果前脚入府,后脚就被祁白临扭送进京兆府大牢。他因为逮捕罪犯有功,升了一职。
比如,祁白临不近女色,又没有走得近女眷,不知从何时起就传言他有断袖之癖。
在传言沸沸扬扬时候,明京城发生了数起性质恶劣割舌案,一些高门子弟与市井流氓都被人在夜中割去了舌头。
京兆府联合金吾卫一起查案,愣是查不到凶手,倒是发现那些受害者全都是断袖谣言参与者,造谣案定了罪,割舌案却因为主谋手段残忍又行踪诡秘,无疾而终。
比如,明京城曾有一段时间传出流言,说祁白临少时流落江湖进过魔教,是魔教余孽,但传言传出没多久,明京城就有不少高门子弟们精神失常,事后刑部审问,在那些高门子弟家中搜出了魔教禁药。
鸿胪寺官员们,既羡慕祁白临年轻有为,又同情他命途多舛。对他评价总体偏正面,但温清禾整合那些瓜,越听越觉得有隐情,比起旁敲侧击,还是找当事人解惑更好一些。
温清禾摸了摸马背一侧放长鞭长刀,“希望好奇心不要杀死我。”
队伍休息时候,温清禾终于找到祁白临,她骑马与他同行,笑着说:“听闻七公子身手了得,不如饭前我们两个切磋切磋?”
祁白临面上冷峻,心中满是警惕,[这温姑娘一路上都在打听我事情,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是我从前仇家后人?可是我未曾来过沧州。不如先应下试探一二。]
祁白临点头,两人骑马去了空旷平坦地方。
温清禾率先出招,从马上飞跃而起,握着大刀劈向祁白临,祁白临持刀反击,没想到她力气这么大,惊讶过后,对战态度更加认真。
两人各有擅长,温清禾轻功卓绝,配合身法十分灵活,如同泥鳅让人难以捕捉,祁白临实战丰富,出手凶猛被她以柔克刚,讨不到好处,两人切磋打得势均力敌。
祁白临欣赏强大对手,因为这次切磋对温清禾刮目相看,之后温清禾又来找他切磋,切磋次数多了,从一个人打法可以窥见其人品,祁白临对温清禾警惕慢慢放下。
温清禾看他对自己态度放缓,不再客气了,开始了边听心声边吃瓜日常,听得多了,她终于知道那些瓜背后隐秘就是一部职场宫斗剧啊!
祁白临父母双亡,虽有勋爵之位却没有什么硬靠山,刚进京兆府时候,大家看他年纪小,什么脏活累活没用话都丢给他做。好不容易做出一点实绩,抢功劳人就全来了,他经历了好一番职场毒打。
温清禾仿佛看到自己初入职场样子。
祁白临无人指路,全靠自己琢磨,好不容易做出些成绩可以升职了,被影响利益对手开始用阴私手段暗害他,明面上到处说他貌若潘安,暗地里却买通荤素不忌采花贼对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