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死去活来一回,二师兄就不喜欢他了呢?
曾经的阿锦在二师兄口中,什么时候成孽障了?抓到就打死?
我重生,是为你们而来,结果……抓到就…就打死么?
还祸根……上一个骂李锦绣是祸根的人,被燕雨真踩着脸,扭着手臂,一根根掰断了手指。
“任何人都不许诋毁阿锦!”
“欺他就是欺我!”
“算什么东西?也敢欺到我师弟头上!”
这些话还历历在耳,可如今却早已物是人非。
当二师兄高他一头的身躯向他逼近,看他的眼神跟看狗一样,还冷肃问他出来作甚的时候。
李锦绣结结巴巴:“散,散心。”
“是散心而不是逃跑?”燕雨真冷笑,“逃跑会被打断腿的。”
见面前的小白脸瞬间睁大了眼睛,一副“你胡说,我不信”的表情,燕雨真勾了勾唇,“不信的话,咱们可以试试。”
李锦绣摇头,面色发白。他不信燕师兄真的会打死他。
“你叫什么名字?”燕雨真道,“说实话,胆敢有半字假话,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李……”
“嗯?”燕雨真眸色沉沉,神情瞬间变得很恐怖,“什么?”
“……”李锦绣心里更难受了,支支吾吾半天:“李,李,李小山……”
“结巴?”燕雨真脸色缓和了些。
“不是。”
“你是王家的人?”
“也不是。”
“害过人没有?”
“没。”
“抬头看着我,再说一遍。”燕雨真的声音骤然拔高,“手上沾过人命么?”
李锦绣鼓起勇气,仰头直视那双熟悉的深邃眼眸,心尖涩涩的,“我连杀鸡都不敢。”
“哼,没出息。”燕雨真似笑非笑,盯着被人拖走后,残留一地的血,“清洗干净,任何人都不得在宗主面前提及。”
“是,师兄!”几名弟子领命。
“多亏你傻人有傻福,否则早死了。”燕雨真冷笑,“别误会,哪怕是条狗,我师尊也会救。”
“……”
“李这个姓不好,以后不许姓了。”
李锦绣不乐意了:“我不姓李,那我姓什么啊?”
“随你,想姓什么姓什么,不必问我。”燕雨真盯着少年特别又漂亮的鸳鸯眼,语气骤沉,“你再瞪?”
“我没有!”
李锦绣依旧瞪着眼,他的长相很具有欺骗性,五官精致却稚气未脱,瞪眼瞧人的样子,不仅不凶狠,反而有些可爱。
他就是难受,不瞪眼,泪水会流出来。
燕雨真嗤笑一声:“缺乏管教。”
又逼问李锦绣的来历。
可问题是,李锦绣也不知道自己借的是谁的尸啊,他甚至连现在的脸是美是丑,都没有仔细看过。
只是从流火口中得知,他是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长得特别漂亮。
李锦绣装起了失忆,故作痛苦地捶打脑袋。嘴里哎呀哎呀的。
“燕师兄,我瞧他不像装的,不如让他再休养两日看看?”流火本是外门弟子,去年因为表现好,才升至了内门弟子,如今都能跟着宗主一道下山办事了。对燕雨真非常敬畏,说这话时,拱手弯腰,姿态很低。
燕雨真冷笑:“你最好是真傻!”
接下来的三天里,人间阴雨绵绵,别说是出远门了,就是在客栈里待久了,浑身的骨头都跟浸水似的难受。
李锦绣的处境不算好。
整日被关在房里,就跟犯人似的,除了一日三餐流火过来给他送饭,就只有燕雨真偶尔来看他几眼,眼神依旧像看狗,言语之间也多是试探。
李锦绣会装傻,问他什么他就哎呀哎呀,要么就阿巴阿巴,几次之后燕雨真对他下了断言:“这种傻子就是治好了也会流口水。”
流火特别惋惜地“啊”了一声,哭丧着脸:“长得白白净净跟小姑娘似的,怎么能是个傻子呢,要不然再治一治,流点口水也没事,他脸好啊。”
燕雨真看了流火一眼,流火就不敢说话了,低着头非常老实。
这几日燕雨真已经四处打听过了,可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个小白脸的来历。又鉴于这个小白脸当夜穿着一身红衣,当地人得知后就一口断定是被王家主从外地掳来当小妾的,这种事老王家常干。
看到小白脸画像时,那百姓拍着手,言之凿凿道:“长这么俊!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孩子!”
王家主死相极惨。那天晚上只有这个小白脸和王家主待在一间房里。燕雨真觉得这个小白脸来历有点不简单,便询问师尊如何处置。
“静观其变。”这是师尊的原话。
燕雨真不喜欢那个小白脸,挖坑似的说:“师尊医者仁心。”
“我既能救他,就能杀他。”江寒溯非常平静,将清余毒的药方交到燕雨真手里,“药苦,找人盯着他喝。”
……
上回之后,师尊就没来过了。
李锦绣想见师尊。
迫切地想问师尊,真的不要锦绣了吗?
可燕雨真信不过他,吩咐流火看紧他,要是敢跑就绑起来打断腿。
可越不让他见师尊,他越想见。
李锦绣就趁人不备,偷偷逃出房门,跟店小二打听,得知师尊住在哪间房后,就悄悄溜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