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逢绛还化了妆,眉眼妖冶。
俩人对视了一眼,又堪堪略过。
直到蒲宁中途去洗手间时,又恰好再次遇见了她,逢绛慢条斯理地擦手,蒲宁目不斜视地路过她,忽然手腕被人拽住。
她刚洗了手,手腕触感冰凉,逢绛挑着眼,“你没看见我?”
蒲宁挑了挑眉,倚靠着洗手台,“打扮得这么漂亮,来见谁的?”
逢绛笑吟吟,“过来陪人喝杯酒。”
蒲宁没说话,表情已经开始不爽了。
逢绛指尖点了点她的唇角,明知故问,“生气了?”
这时候蒲宁同学找了过来,说是项目谈妥了,她嗯了一声,冷淡地抛了句,“醉了别找我。”
她们会学校的车就在楼下,蒲宁刚坐上车,就收到逢绛的信息:[这个公司老总想买我画,我来谈生意的,没有喝酒,但是陪他喝了杯咖啡。]
蒲宁没有回复。
逢绛:[晚上要不要过来?那咖啡劲很大,我觉得我要失眠了。]
蒲宁:[失眠也别找我。]
逢绛:[好吧。]
刚才拽得上天的劲儿去哪了?
蒲宁恨恨咬了咬牙,又偏拿她没办法,指尖在屏幕上戳,一字一字地打:[洗干净等我]
逢绛:[好。]
莫名显得乖。
……
当天晚上,蒲宁结束掉所有忙碌来到公寓前,看了眼时间,比预定好的晚了半小时,她抿了抿唇,想着等会儿哄哄她,看见了公寓不知道什么时候安了个密码锁。
她输入了逢绛的生日,没开。
算起来,距离逢绛生日也没多久,还有小一个月,蒲宁思忖着送个什么生日礼物,其实从她们谈恋爱起,当中间那些年不存在的话,她们也至少谈了好几年了,却从没送过什么纪念礼物。
蒲宁想着,忽然被一道声音打断。
“别想了,是六个1”
蒲宁侧头看去,走廊天花板开着灯,昏黄的灯光下,逢绛穿着黑裙,露出脖颈下大片腻白肌肤,眉眼间没什么表情,淡漠得像个黑天鹅,套了个黑色西装小外套,整个人清瘦妖冶,又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颓然。
蒲宁还以为她生气了,“今天事情太多了。”
逢绛嗯了声,绕过她,白皙指尖摁了六个1,门滴的一声开了,蒲宁紧跟在她后面,见她浑身冷漠,放轻语气说,“我今天真的不是故意的,下次……”
忽然,她头皮一紧,所有的话语都被堵在了唇舌间。
逢绛禁锢着她,把她圈在自己和门这一小小方地之间,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动作并不温柔,甚至还带着报复性的咬噬,直到听见她吃痛地呜咽两声,才回过神似的,松开她,拉开距离。
“你要是不想来,就走吧。”
蒲宁真是服了,“你属狗的么?”
她不说话,转身开了灯,明亮的房间里,逢绛给自己倒了杯水,故意发出不小的动静。
蒲宁看得直想笑,靠着墙,看她耍小孩子脾气。
逢绛喝了小半杯,拿出手机看了眼,指尖戳着键盘发消息,抿着唇,侧脸看得冷冷的,可漂亮也是真漂亮,想到这儿,蒲宁认认真真打量了下她今天的打扮,似乎比上次在公司时更精致点儿,应该是专门给自己打扮的。
逢绛头也不抬地说,“你要么走,要么来哄我。”
“……”
……
十分钟后,蒲宁喝掉了她剩下的小半杯水,舔了舔唇,“行了吧?”
逢绛阴郁的眉眼舒展,满意道,“行了。”
“你气性怎么这么大?”
逢绛偏开头,“我从三点就开始等了。”
她们约定的是八点,逢绛也不是没有事儿做,但她都推了,从三点就开始在公寓等,无数次拿起手机想给蒲宁发消息,又知道她忙,舍不得打扰她,好不容易挨到八点,还不见人影,那一刻她想砸手机,又想把自己砸了。
她吃了粒情绪镇定的药,然后下楼就近去打了个耳洞。
房间里有长时间的静默,逢绛眼皮抬了抬,毫无情绪地问,“我是不是让你有压力了?”
毕竟没有谁谈恋爱,是从三点就开始等的。
蒲宁第一反应是心疼,压力倒是没觉得有,她垂头捏过逢绛的手,“我们是不是见面太少了?”
“嗯,”逢绛说,“不然我申请换个专业,调到你们系,或者也去你们的外联部,我长这么好看,应该不愁拉投资,我也想像那个学长一样,天天绕着你转。”
蒲宁笑了,“你吃醋了啊。”
“吃了。”
蒲宁心尖一动,凑上去亲了亲,“人家有女朋友的,都准备毕业去领证了。”
逢绛偏开头,不让她亲,拿上乔了,冷淡道,“哦,知道了。”
蒲宁简直笑倒在她怀里,“你怎么还哄不好了。”
她更冷淡,“那你别哄。”
“不行,”蒲宁说,“不能让我宝贝儿生气。”
大概是这声宝贝,逢绛总算没有再冷着脸,她去洗澡的时候蒲宁还担心她的耳洞不能碰水,逢绛表示无所谓,大不了就感染坏掉,蒲宁觉得她是真的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
于是勒令她用湿毛巾擦擦就行,蒲宁在外边等着,这时候逢绛手机响了,看备注应该是个男人。
蒲宁替她接起来,那边果然是个男人的声音,温润如玉,“你都有女朋友了,还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