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正念叨着某人, 某人的视频电话就打来了。
气不打一处来的乔舒瑜坐在了楼梯上,身边摆着大纸箱。
“你没拆吗?”文鹤应该是刚开完会, 颈间的领带还没解。
乔舒瑜打开牛奶, 在镜头前晃了晃,没有说话。
文鹤松了些领带,解着扣子道:“在埋怨我把你的酒都没收了?”
乔舒瑜瞥了她一眼,眼神好似在说“明知故问”。
牛奶盒子还冒着冷气,因为天热,纸盒壁上蒙上了层水珠。
“冰牛奶不要直接喝, 温一下吧。”文鹤指尖的动作一顿。
“已经喝了。”乔舒瑜唇边还沾着些鲜奶, “太热了。”
文鹤将领带解了下来, 蹙着眉头道:“阿瑜, 不要任性,对自己的胃好一点。”
此刻远在他乡的文鹤还在办公室, 因为挂念着乔舒瑜连着好几天都没睡好,靠着座椅时整个人身上都笼着层疲惫。乔舒瑜看到了她眼底的鸦青,终是心软了,不跟她闹脾气了。
她将手腕搁在膝头,垂着的指节捏着鲜奶纸盒:“我那里边有好几瓶珍藏了好久,自己平时都不太舍得喝,你说丢就丢。”
文鹤将散着的发笼了起来,松松垮垮的挽了个低低的发髻,整个人瞧着温和了不少。
“我只是藏起来了。”文鹤褪去外套,带着手机一起起身。
她摁下了遥控,室内明显亮堂了许多。乔舒瑜赌气不去看她,文鹤干脆将摄像头调成了后置,带她看窗外的风景。
文鹤那边是深夜,周遭分外寂静,透过窗,只能看到稀稀疏疏亮着的灯。
“你怎么还没下班。”乔舒瑜问。
“想早点回家,不想让阿瑜等着啊。”文鹤莞尔。
乔舒瑜心中忽然生出些歉疚来,很快就抛却了文鹤私藏她爱酒的不悦。
“你忙吧。”乔舒瑜低低道,“我去午睡了。”
文鹤颔首,说完午安还不忘道:“冰牛奶少喝。”
乔舒瑜没搭理她。
*
乔舒瑜讨厌出汗,刚刚出门拿了个快递,不过十来分钟的功夫,她觉得整个人身上都黏糊糊的。
她拆了快递的外包装纸盒,带着里面那层盒子回了房间。
盥洗间内,乔舒瑜脱去t恤,立在镜子前审视着自己。
最近过得太安生了,脖颈间已经很久都没出现过文鹤留下的痕迹了。她抚着颈子,脑海里浮现的是文鹤刚才解扣子和挽发的场景。
喉头有些发涩。
乔舒瑜咬了下下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打开了花洒。
这次哗啦的水声结束得很快,乔舒瑜裹着浴巾出来时,小奶团立在门边,探头探脑。
“出去,自己玩去。”乔舒瑜赶走了小奶团。
她阖上门,心脏怦怦跳。
盒子被打开了,里边显然不止乔舒瑜跟文鹤提及的那样东西。
乔舒瑜的脸颊肉眼可见的烧了起来。
文鹤早上还打趣她,结果自己比乔舒瑜还要精通。
*
忙得头发大把大把掉的文总忽然收到了乔舒瑜的消息。
阿瑜:“你是不是早有预谋?”
文鹤:“你拆开了?”
阿瑜:“拆了。”
文鹤揉着眉心,斟酌着词句回复道:“我买给自己用的。”
阿瑜:“……”
乔舒瑜才不会相信她的鬼话。
房间的窗帘一直是拉着的,她没开灯,视线有些暗。
手机又震动了好几下,乔舒瑜坐在床边,懒得搭理文鹤。
她还在犹豫。
虽说乔舒瑜和文鹤的关系早已是亲密无间,但这种异地的状况还是第一次碰到。她也是搜索了许久才知道异地的情侣是这样调\'情的。
乔舒瑜深深的吸气,重新摸到了手机。
脑婆:“我叫人送去之前已经消毒过了。”
就这么一句话,乔舒瑜看了脑袋直接嗡响了下。
她摸了摸滚烫的脸颊,给文鹤打去了视频电话,但是自己的摄像头是关着的。
“不是我下单给你买吗?”乔舒瑜感觉自己快冒烟了,她压低了声音道,“怎么变成了我要喘\'给你听?”
文鹤那边传来低低的笑声,她笑完,还一本正经道:“国内物流快啊。”
“阿瑜。”文鹤低沉下来的声音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老婆。”
她每唤她一声,乔舒瑜的心尖都会发颤。
文鹤图穷见匕,难得一次软下声音对乔舒瑜道:“你就试试嘛。”
乔舒瑜回首望向被她丢弃到一边的手机,略有些诧异。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文鹤刚刚好像对她撒娇了。
“试试嘛。”文鹤锲而不舍,“阿瑜最好了。”
乔舒瑜够到手机,沉寂了良久才道:“你那边……连上了吗?”
她明天就要回片场了。入住的酒店虽说安全是有保障的,但因为不在自己家,乔舒瑜总是不能彻底放下心来。文鹤在时,她们每晚的亲密都是压低了声音的。
有时攀到了顶端,乔舒瑜也会咬紧了唇瓣,将哭腔死死压着。除了文鹤,她不允许任何人听到她动情时的嗓音。
异地行乐的奥妙就在于声音,乔舒瑜不完全相信社交网络,因而绝对不可能开启摄像头。若是在酒店,使用文鹤寄来的东西,意义就不大了。
想到了这些,乔舒瑜还是屈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