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年轻人问道。
“我在找格兰杰。”德拉科回复。
男孩不悦地朝他皱起眉头:“是格兰杰教授。她的办公室在三层,和其他的研究员在一起。”
“谢了。”德拉科说,想知道关于格兰杰宝贵的头衔他今天还要被纠正多少次。
爬上楼梯,经过走廊,他发现了各种有趣的东西:教室、休息室、阅览室、办公室、药剂师、咖啡馆,还有一个看起来像小动物园的地方。最后,他来到一扇门前,门上只简单地写着:“格兰杰。有事请按铃。”
看见了没?“格兰杰”,没有任何过分热心的头衔。
德拉科按响了门铃。
随后他透过门边狭窄的窗洞往内凝视,并且几乎就要转身离开。门内远处的实验室显然属于一名麻瓜,他一定是在哪里走错了方向,只不过门上面确实正写着“格兰杰”。
一个穿着白色外套、戴着奇怪的半透明面罩的生物响应了他的门铃。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那个生物问道。
“我找格兰杰。”德拉科回答道。
“治疗师格兰杰不接受外来人员拜。”生物说,并警惕而僵硬地挺直了自己的后背,“她在等你吗?”
“她在。”德拉科边说边将这个新的头衔添加到那越发离谱的不断变长的列表中。
“好吧。”生物带着些许怀疑的神色说。但由于那眼神掩藏在护目镜之后,德拉科说不太准。“她的办公室在右边。”
生物又走开了。从声音上,德拉科现在几乎可以认定那是一位人类女性,但是那一身装备让人难以辨认她。无论如何,德拉科进来了。他对格兰杰安全措施的初步评估下降到十分之一。
给格兰杰打一个当之无愧的可怕分数让他感到十分愉悦;而为了让这个地方的安全指数达到标准所需要的工作量却并不让他开心。
他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请进。”格兰杰的声音应道。来自过去的熟悉感如同一股巨浪打来——清脆、生硬、不耐烦。
德拉科走进办公室。格兰杰正坐在一张整洁但或许堆积了太多东西的桌子后面。
他们带着明显的尴尬凝视着彼此。这对于德拉科,一名如今完全合格且相当危险的傲罗来说已经许久未体会过了——从她表示着不悦的嘴巴来看,或许格兰杰同样也是。
时间或许可以治愈所有的伤口,但对于他和格兰杰来说,两人之间有太多需要治愈的了。现在看来,从他们还是孩子,在战争中为相反的阵营作战至今,一共十五年的时间一下子显得有些微不足道。德拉科不记得他上次面对面和她说话是什么时候了,但他确定他从来没有和她单独待在一个房间里过。
格兰杰站了起来。“马尔福。”她以这样的语气迎接他。
“格兰杰。”德拉科以同样的语气回应。
她指了指桌子对面的椅子。当他走向它时,德拉科发现自己正在被她审视着。她的目光从他的头发,掠过他的脸颊,掠过他胸前的傲罗徽章,掠过他的黑色长袍,最后落到他的靴子上。
发现他们不再在乎礼节之后,作为回报,德拉科无耻地审视起了她:头发(一头卷曲的头发高高盘在她的头顶),脸(比他记忆中的更瘦,更严肃),和那个生物一样奇怪的白色斗篷, 黑色牛仔裤(如此麻瓜),休闲运动鞋。
德拉科开口准备做一些含糊的开场白——一些关于剑桥的闲聊,或者波特和韦斯莱,或者其他诸如此类的废话——但格兰杰直奔主题:
“这绝对是对傲罗资源的浪费。”
缺乏谈话技巧可以说是格兰杰的代名词。有些事情从未改变。
德拉科在提供给他的那张椅子上安顿了下来:“再给我一点信息,我可以借此向沙克尔提出申请,请求他撤回他的要求。我不想出现在这里的程度丝毫不亚于你。”
格兰杰对着他噘起嘴唇。德拉科很想知道麦格教授什么时候幻影移形到了格兰杰的椅子上,而格兰杰现在又去了哪里。
“好吧。”格兰杰终于说,“两周前,我向沙克尔更新了某个研究项目的进展情况(补充一下,是一个研究项目,不属于魔法部的职权范围,也不是由它资助的)。我只是与一位老朋友兼导师分享我认为的一些好消息,只不过他恰好是魔法部长。显然,这个消息好的过分了。 沙克尔因为该项目将对某些人群产生影响而担心其会带来的一些隐患。”
“什么影响?”德拉科问,“什么人群?”
“我宁愿不说,因为我希望你除了现在这次见面不会被进一步牵涉。沙克尔反应过度了。我这周会再和他谈谈,并说服他将我置于傲罗监视之下完全是多此一举。”
“傲罗保护。”德拉科纠正道。他这种级别的傲罗是不会被指派到无意义的监视工作的,谢谢。
“随便你怎么称呼它。”格兰杰说。
“沙克尔有他的缺点,但习惯于过度反应绝对不是其中之一。”德拉科说。(他和魔法部部长之间并没有相互不满,反而存在一定的尊重。)
“不,这的确不是他的习惯之一。实际上这就是为什么我对他决定让你的部门参与进来而感到相当惊讶——实际上,沮丧或许更恰当一些。”
“或许他并没有过度反应?”
格兰杰盯向他的眼神显然不是很友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