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使用这个头衔称呼她时,格兰杰明显僵住了。“呃,请别这么做。”
“别怎么做,教授?”
“这真的会引起极度不适。”格兰杰说。
“我到还挺喜欢的呢。”德拉科贱贱地笑道。
这位“教授”阴沉地瞪了他一眼。
“您看起来很生气。您要罚我留校观察吗?”德拉科问,嘴角控制不住地越飞越高。
“这是大学——我们没有留校观察这一说。我们可以跳过这个话题了吗?你要问什么?”
德拉科特意记下了这样会使格兰杰不适,以便下次他想要逗弄她的时候使用。或许他会以作业的形式发送他的下一个记事簿消息,然后让她来给他打分。
但是现在,正事要紧。“目前最乐观的情况就是这是一个想要快速赚大钱的巫师窃贼的一次性访问,只不过他被你的防御结界劝退了。但我们还是应当把这当作一个可能怀有敌意的人的第一次踩点。最近你有没有给任何人任何暗示,说你有了一个大发现?”
“没有。”格兰杰说着,挺直肩膀并看起来相当防备,“自从沙克尔异常的反应之后,我就守口如瓶了。这个项目完全是自筹资金,因此一直处于雷达范围之外——等等,你不知道‘雷达’是什么——一直很低调。我没有向任何朋友或同事提及哪怕一点有关的信息。我还有几个别的正在进行的研究项目——它们足以解释我拥挤的日程安排。”
“但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在今天?”
“我不知道。”格兰杰说,“这不是你的工作吗?”
“这就是我正在做的事情,教授。”因为这句话,德拉科获得了一个怒瞪,“这次事件发生在仅仅20分钟之前,所以如果你能给我点时间,而不是打断——”
格兰杰怒发冲冠:“你还有脸说打断。”
“谁是拉森?”
“…贡纳?你是怎么——”
德拉科向她挥了挥她的日程表。“我对你的日程安排已经达到了一种可以算是不幸的熟悉程度,而他是过去两个星期以来唯一的新元素。”
“我是在——上个周四?——认识他的。他是丹麦一家制药公司的负责人。他们正在开发一种新的药物输送系统:纳米颗粒。它潜在的临床应用对我的领域来说非常有意义。”
“所以他是一名麻瓜?”
“是的。”
德拉科的指尖不耐烦地敲打着格兰杰的桌子。这并没有什么帮助。“而另一方面,你也一直是谨言慎行的典范。”
“是的。连保护我的傲罗都什么也不知道。”
“哦,这点我可再清楚不过了,就像我也很清楚他对此的沮丧一样。”德拉科的手指用力地敲打着桌子。“这只让我更难以摸清楚我到底在保护你免受谁的伤害。”
“谁都不是。因为没人知道。”
“但是,今天有人摸到了你家。”
“话虽如此,但是你自己也说了,这也可能只是一名四处徘徊的民宅闯入者。”即使在她重复这一推测的时候,格兰杰也显得很怀疑。
“但为什么单单挑中了你的小屋?”
“我不知道。”
“我可不相信机缘巧合,特别是当你也牵扯其中的时候。”
“我也不信。”格兰杰看起来和德拉科一样对整个事件感到困扰。她的一条腿开始在桌子下面抖来抖去——她烦恼的时候经常这么做。再一次地,德拉科想到了一只猫咪在不耐烦地摆动自己的尾巴。
“如果有人泄露了什么,而且还有人闻风而动,那现在的情况就与一月我们采取预防措施时大相径庭了。我们暂且把这称为一次性事件,但如若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格兰杰,我就得知道你的目的了。如果你需要,你可以用让我立下保密誓言(vow of secrecy)。”
“我明白。我希望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件发生。我宁愿在我准备好公开之前没有人知道任何事情。你知道后可能会迫使我躲起来,或者做一些同样过分的事情。”
德拉科认真地看着她。“如果你认为我会强迫你躲起来,那这件事一定事关重大。”
“它的确事关重大。但它也是福音。只不过世界上没有万全之事。”
想要使用摄神取念的冲动强到快要抵挡不住。这件事关重大的好事正漂浮在格兰杰脑海的最前端。她没有在进行大脑封闭,因为在过去几个月内的某个时刻,她已经开始信任他了。
实际上,现在的格兰杰正处于一种完全没有防备的状态,她目光赤诚地与他对视着。她正在等待他的反驳或进一步询问。他完全可以在她大脑封闭起来之前进入她的脑海并一探究竟。她会很生气,并且再也不会相信他了,不过他会知道一切。
德拉科,手在口袋里攥紧了魔杖,意识到自己做不到。他自欺欺人道,这只是因为他不想忍受接下来肯定会发生的义愤填膺的尖声叫喊。与这种新建立的信任的重量,以及它的难能可贵没有任何关系。
格兰杰的双手摩挲着双臂,仿佛她很冷一般。“这整件事情都让我很不安。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感觉。我真希望他只是一个愚蠢的小偷。”
“如果他不是一个愚蠢的小偷,那么——现在坏蛋们已经知道你被严密地保护着了。”
“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德拉科耸了耸肩。“两者都算吧。这将告诉他们,你——或者魔法部——已经意识到了风险,并采取了预防措施。你被人守着、保护着。这可能足够让他们望而却步,但也可能刺激他们采取更加恶劣、极端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