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德鲁伊点了点头。“第一口可以驱逐邪恶。再来一口罢。”
他们又各自饮了一口。
“第二口可以消除脑中的偏见。”那位德鲁伊说,敲了敲她的头骨,“还有一次。”
他们喝完了杯中的酒。
“最后一口将唤醒灵魂中的激情。”那位德鲁伊说着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前,然后道,“萨温节快乐!”并转身离开,再次点燃了她的坩埚。
这时音乐响了起来,随之,聚会达到了新的高潮。
“你的激情被唤醒了吗?”德拉科透过乐声问道。
“哦,是的——这为各种纵情酒色铺平了道路。”格兰杰说。
德拉科冲她歪嘴一笑。
她笑出了声,红晕浮上脸颊,转过了头去。
他们弯弯绕绕回到了他们酒店的房间。德拉科说,他希望他能要到这种酒的配方——加入咖啡豆的想法真是绝顶聪明。格兰杰则对他们听到的咒语片段更感兴趣。她好奇它的出处和历史,以及它是否也可以追溯到古代凯尔特?
在旅馆里,他们各自先洗了个澡(德拉科认为自己身上还有狗的味道;格兰杰则表示自己身上还有德拉科的古龙水那让人难以忍受的味道;德拉科为此感到很生气,朝她扔了一个枕头)。
临近午夜时分,在格兰杰打了很多哈欠之后,他们换上了自己的睡衣。
德拉科爬上了床。
另外,顺便一提,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因为,当然会是这样了。
格兰杰身上穿的是一件睡裙。
这没什么,什么事儿都不会发生。
格兰杰现在正站在床脚,手里拿着魔杖。她神情专注,就像在计算多位数除法一样。
然后,德拉科,非常符合自己作为一名一流的、a级的、24k的、血统纯正的皇家混蛋的形象地,说:“我并不介意分享我的床。”
格兰杰看起来很纠结。“我不认为这是明智的。”
“这房间太小了,没有地方给你再变出一张来了。”
“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我保证我不会和你抢被子。”
“这并不是让我犹豫不决的原因。”
“那么,是什么在让你犹豫不决?”
格兰杰默了一会儿才回答:“奎玛达。”
“哦?你害怕自己会做出什么纵情酒色的行为?”
你永远可以相信她会掉入激将法的陷阱。这次也不例外。格兰杰眯着眼睛看着他,然后爬到他身边的床上,滑入了雪白的床单和被套间。
德拉科没有往下看,因为她的睡衣随着她的动作往上挪了挪,而他最好别去看。
他转而看向了她的脸。
“怎么?”格兰杰问。
“一个人躺在床上,看起来是非常有人性的。”德拉科说,用手撑着下巴。“我之前还以为你是别的什么东西呢。”
“别的东西?”
“一位仙女,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
格兰杰显然是被取悦到了。“哦?”
“一位富有报复心的仙女。一位或许会把一位犯下错误的人变成一只蘑菇,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的仙女。”
格兰杰嗤笑一声,挥了挥魔杖关掉了灯。“比起变形顽劣的男人,我有能力变形更大、更好的东西。”
“哦?”
“嗯哼。我现在可是清楚地知道瑟里德温的坩埚在什么地方呢。”
“真是个危险的家伙。”
“哼哼。正如拥有紫色火焰的你一样。”
“当你准备好进行下一次抢劫时,你会告诉我的吧。”
“或许,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应当去猎取金羊毛。”
“我完全听从你的安排。”德拉科说。
黑暗中,笑意染上了格兰杰的声音。“挺不错。”
四周安静了下来。
即便他不是一只狗的时候,德拉科也是个乖宝宝。他十分安分守己地待在自己的那半边床上,并不允许自己的思想和他的手飘向他附近的柔软温暖。他表现得像个无懈可击的和尚——一动不动地躺着,盯着天花板,将格兰杰拦在脑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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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漫长的一天,兴奋和酒精逐渐让位于疲惫。他们睡了一两个小时,最后被百叶窗的开关声惊醒——一阵寒风正在吹拂窗棂。
德拉科身边的一阵沙沙声告诉他,格兰杰也醒了。她坐了起来,转身看向窗外,睡眼迷蒙,眼里盛满了好奇。
风在铺满鹅卵石的街道上吹来女巫的私语。夜空中的满是厚厚的云层,低低地压向地面。村外的海面泛起了泡沫,高高的浪花在空中静静地悬挂了几秒钟,然后四散开,形成许多白色的、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这是萨温节的夜晚——死者复苏。幽魂飘荡。异象叠生。
世界之间的薄纱越来越薄。边界开始出现缝隙。入口被打开。
任何事物都可以跨越鸿沟,彼此交融在灰色地带。
格兰杰再次侧身躺下,看着德拉科。她的睡裙的一条带子在睡梦中滑落了。他伸出一根手指,把它拉了回来。
他放任自己的指尖在细腻的肌肤上划过一条长长的轨迹。
她眼里的睡意散去。他们可以随意将一切怪罪到奎玛达上,但实际上什么都不能掩盖两人都很清醒的事实。
她小巧玲珑的手伸向他的脸,把他的一缕头发推回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