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声音,至少洛可可听不到任何声音。她屏住呼吸,战战兢兢地聚起了一丝凝……
“呵,订了婚还能和别人上·床?”
飞坦果然没走。
虽然没抱什么希望,但真正要和这个男人独处,洛可可还是不受控制地把自己缩得更小了。
“不回答?”飞坦走近两步站在了床边,然后也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含糊不清地讥笑了一声,“……看起来,你玩得很开心呢。”
“…………”
“那个揍敌客知道你有这种嗜好吗?”
“…………”
“他不能满足你?”
“…………”
“喜欢像这样的刺激?”
“…………”
只剩下飞坦一个人后,他似乎变得饶舌了起来。洛可可一声不吭,指甲却已经戳进了掌心里。
“除了侠客,还有其他人么?”
“…………”
“那个副会长?啧,他看你的眼神……”
“…………”
“那要不要也和我玩玩呢?”
“…………?!”
洛可可原本下定了决心,不管飞坦如何嘲笑都采取无视的对策,然而对方的最后一个问题却让她没办法再忍耐了——
和砸下来的冰冷的语句一起,还有一只手拽住了她的头发。
“你……放开我……”被迫仰起脸,洛可可深吸一口气反而镇定了下来,“我不会和你……请你出去……”
“不装鸵鸟了?”飞坦松手,换做将手指插·进发丝里,贴着头皮捧住了洛可可的头,“但玩不玩可不是你说了算呢。”
洛可可并不惊讶飞坦会这么说,几个月的时间足够改变自己,却还不够改变一个强盗。
‘我要做的事和你愿不愿意有什么关系。’
第一次在单人床上醒来时他也是这么说的,还真是……
“一点都没变呢。”
飞坦低着头,像是要看清楚女孩子脸上每一个最细微的表情,“什么意思?”
“有点耳熟而已……”就连洛可可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直到刚才她面对这个男人还手足无措,现在却平静得无论对方再说什么、再做什么都不会动摇了,“……你似乎……就只会对我说这一句话。”
托在脑袋后面的手掌微微用力,洛可可不得不支起一只手肘撑住自己的身体。而飞坦也弯下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更近了。
“是么……”
随着低语,骷髅面罩不知何时被扯开,一点点暖气拂过洛可可的鼻尖,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从形式上来说,这是一个吻。然而从感觉上来说……洛可可不禁有点迷惑,飞坦没动——既没有惩罚性的咬她,似乎也没有要更进一步撬开自己牙关的意思。
他的嘴唇就只是和她的贴合在一起,仿佛回到了许久以前的某一天,她枕在他的膝盖上醒来,那个时候对方也做了和现在很相似的事……
洛可可抓住了飞坦抵在床沿边上的左手,几乎就在同时,淡黄色的光芒也出现照亮了彼此的脸。
狭长的眉眼、金色的瞳孔,强盗有一张诳惑的脸,无意的一个角度会像燃烧的陨石,让人感受到强烈的眩目而无法正视。
‘1、2、3……’
默默数着自己的心跳和时间,大约五、六秒钟过去,洛可可等来了对方的冷哼。
“你不是说,对我不起反应了么?”
“……你误会了。”洛可可仍抓着飞坦的手,隔着衣袖能触碰到他紧绷的肌肉,“我需要念能力……我对侠客也有反应。”
“倒是……小看你了。”
“唔……!”
飞坦反手擒住洛可可的手腕,拉拽着后者向前,用比前一刻大上几倍的力气狠狠咬住了她的唇。
鲜红色的血马上就涌了出来,顺着嘴角流过脸颊,点点滴滴染红了雪白的脖子。
“嗯啊……”
“啧。”
也许是浓郁的血腥味,也许是猎物的呜咽又刺激了蜘蛛。洛可可也尝到了自己的血的味道——飞坦在咬破她的嘴唇后,继续捉住柔·软的舌头,像是要吞下去一样执拗地啃·噬着。
越来越多的血混着分不清来自谁的唾液从同样分不清属于谁的唇边溢出,强盗松开一直扣着脑袋的手,将没有反抗的身体推倒压在了床上……
侠客走出酒店,拦下一辆出租车前往研究所。
“先生,这么晚了还要去那间研究所……你是不是那里的工作人员啊?”
一座城市里,出租车司机和理发店的美容师往往都是最健谈的,平时的蜘蛛脑总是不等他们开口就会先开始攀谈。然而此时此刻,他却直到司机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已经准备打开收音机时才有些夸张地叹了一口气。
“是啊,有什么办法呢,碰上不通人情的老板临时急招,只能去喽。”
“听起来很不满啊……”趁着红灯,司机看了眼后视镜,“……先生不会是正约会到一半被叫走的吧?”
“……哦?难道我脸上写着约会被搅局了几个字?”
司机没有察觉蜘蛛脑回答前那一下不甚明显的停顿,乐呵呵地笑了起来,“那倒没有,我只是正好看到你从酒店里出来,走到路边的时候都还板着脸而已。”
“是这样的么?”侠客也笑了笑,“但为什么猜我在约会,难道就不能是我已经睡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