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耻辱的象征。
其实，若不是怕走漏风声，他现在就想直接杀了这个女人。
他扔开林月芙，吩咐道：“将她带回房里，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半点没提请大夫的事情。
丫鬟明白了，林月芙能不能活下来，全看造化。
赵端不再看地上的人一眼，转身出了院子。
几个丫鬟随意扯着林月芙的胳膊腿，将她抬回了房间。
再没有之前的半点奉承讨好。
朱氏送来的嬷嬷早就被莫姨娘打晕关了起来。
碧青站在廊下，看着地上淅淅沥沥的一串血迹，快意的笑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很快就能离开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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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妃守在赵萱床边，好不容易等她醒过来了。
她却只是呆呆盯着帐顶，不动也不说话。
柔妃正想劝慰她几句，有宫女禀告三皇子府有消息传来。
心腹太监凑到她耳边，将赵端府上发生的事情轻声说完。
柔妃精心养护的指甲生生被折断了。
她的声音满是压不住的戾气：“人处理干净了吗？”
太监躬身回话：“回禀娘娘，管家将人已经处理了，林氏小产了，现下被殿下软禁在院中。”
“务必将此事压下来，不可走露半点风声。”
“是。”
这事千万不能传出去，否则他的儿子会成为全盛京的笑柄。
一个连后院女人都掌握不住的皇子，皇上会如何看待？
“传话给殿下，过几日，就对外宣布侧妃“因小产病逝”，记住了吗？”
太监深深俯下身去，声音无波无澜：“是。”
第80章 分家
季拙如今有了官职，再不能像之前一样成天赖在青竹院了。
禁军统领的差事挺清闲的，但是他也需要每日应值点卯。
这天下值后他照例来找林无恙。
在房间门口与汇报完情况的血影撞了个正着。
“出什么事了？”他出声问。
林无恙坐在软榻上喝茶，闻言道：“没什么，听说三皇子的那位侧妃娘娘小产后，身子虚弱，不慎落水，病逝了。”
季拙知道林无恙与她之间的龃龉，没有发表意见。
他走到榻边，弯腰亲了下她的额头。
一旁的粉黛见状，红着脸退了出去。
不知从哪天开始，未来姑爷每次来看小姐，都要先亲一下。
小姐好像也没有半点害臊的意思。
也对，她们小姐可是女中豪杰，自是和寻常女儿不同。
院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哭闹声，一群人不顾守门小厮的阻拦，径直闯了进来。
领头的是朱氏，后面跟着小厮和丫鬟。
刘嬷嬷被朱氏送去了林月芙身边，传来的消息称，林月芙落水后，刘嬷嬷为救她也没了。
眼下朱氏被小丫鬟扶着，哭的险些晕厥。
林无恙和季拙听到哭声走出房间，朱氏一见她，眼中的恨意几乎要燎原。
她尖叫一声向林无恙扑去，嘴里喊着：“林无恙你这小贱蹄子，你赔我女儿的命来。”
季拙揽着林无恙一闪，朱氏便重重扑在了地上。
她一双眼睛血红，抖着手指着林无恙，嘶声道：“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是你害死了我的月儿。”
林无恙居高临下看着她，道：：“二叔母莫不是悲痛过度，老糊涂了？侧妃娘明明就是落水而亡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朱氏在丫鬟的搀扶下站起身，眼泪不住的流：“你少装无辜，若不是你害她，她何至于没了命？”
林无恙抚了抚发簪：“我害她？二叔母可不要空口白牙的污蔑我，你倒是说说，我害她什么了？”
“你害她……你……”
朱氏说不出口。
她总不能说林月芙毁人清白不成，反被林无恙毁了清白。
然后还珠胎暗结，给三皇子戴了顶绿帽子。
她再蠢也知道，此事一旦传扬出去，就坐实了混淆皇家血脉的罪名。
于他们二房顷刻间就是灭顶之灾。
她噎的泪如雨下，看着站在林无恙身边护着她的清俊男子，滔天的恨意淹没了她。
她的女儿死的那般凄惨，她连给她收尸都做不到，还有自幼陪她一起长大的刘嬷嬷……
凭什么这个贱人能在害死了她的女儿之后，还被这样前途光明的世家公子捧在手心里？
她泣笑几声，看着季拙嘲讽道：“你知道你护着的是什么人吗？”
“你可莫要被她这张脸骗了，你知道这小贱人有多蛇蝎歹毒吗？”
“她早就被男人给糟践了，你以为她还是什么清白的女儿家吗？”
此话一出，院子里的丫鬟小厮低下头去，呼吸都放轻了。
季拙眸色一冷，正欲动手，院外传来林夫人的声音。
“朱氏，你疯了吗？你在胡说什么？”
一向优雅从容的沈牧歌疾步走到朱氏身边，重重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后面还跟着脸色阴沉的林炳。
原来是青松见朱氏来势汹汹，溜去鸿鹄堂找来了林炳夫妇。
朱氏捂着被打的脸，敛去平时装出来的恭顺讨好，眼中满是疯狂之色：
“我可不是疯了么？我早就疯了。”
她看着季拙：“季公子，我所言句句属实，你莫被她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