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寅……”
“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敢欺负我母亲,对我母亲不敬,我就放狗咬你们!”
“放肆——”
陆航之赶来探望李氏,却碰上陆寅出言不逊。
男人一脸凶相,口快道:“谁准你在此放肆的?竟还如此嚣张跋扈,是谁给你的胆子?”
陆航之怒瞪着陆寅,语气比上次在花园时还要凶狠。
“你是如何教导孩子的?这孩子竟这般没有教养!”
“是,是妾身没有教养好孩子……”
林晚倾头昏脑涨,本来忍一忍就过去了,为何事态愈发不可收拾?
她这回没有放纵陆寅,而是严厉地斥责他。
陆寅一心为母亲好,仰着自己的小脑袋望着她:“母亲没有错,阿寅也没有错,我们干嘛要对一个外人低声下气?”
“够了阿寅……”
“母亲明明是被欺负的,明明是她们有错在先,放肆的应该是她们!”
“你再这样母亲就要打你了!”
“母亲从未打过阿寅,现在难道要因为一个坏人打我吗?”
“你……”
林晚倾被他气到面色发青,脑袋犹如被巨石砸了个洞,剧痛难忍。
她刚要抬手教训陆寅,结果顿时头晕目眩,眼前一阵模糊,随后便没了记忆。
只是完全失去意识前,她只觉得耳边非常吵闹。
林晚倾终是劳累过度,体力不支而倒下了。
陆航之抱她回彩澜院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烧得滚烫。
“母亲……”
陆寅担心地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林晚倾,小小的人儿像颗蔫了的白菜趴在榻边。
陆航之和他一样,两人都围着床,连表情都一模一样。
“你走——你走——你不要靠近我母亲——滚——滚——”
陆航之一靠近床榻,陆寅发了疯似的打骂他,还要他滚出这里。
“我是她的丈夫,我有权利留在这里。”
陆航之低头拽起那捶在自己大腿上的小手,然后甩开。
“同时我也是你的父亲,你没有资格让我滚出这里!”
陆寅情绪失控,尤其听到那句“是你的父亲”。
“你才不是我父亲!你走——你走——我不要看见你——你滚!”
陆寅扯着嗓子嘶喊,平时白嘟嘟的小脸蛋已经被泪水浸湿,双眼止不住地流泪。
两人吵得很凶,即使有春芽和夏草拉着他,陆寅依旧哭得很厉害。
似乎只有陆航之离开这里,否则他便会一直哭闹下去。
“阿寅——阿寅——”
陆老爷和陆远之被下人请来,他们火速赶到这里,先是稳定了孩子的情绪。
陆寅哭得很伤心,那眼睛和兔子一样,陆父心疼不已。
“爷爷,阿寅不想看到他,不能让他走吗?”
陆寅伏在陆老爷怀中,眼眶含泪,声音沙哑还抽得厉害。
“孩子啊,爷爷之前就和你说过,他和你母亲是夫妻,论辈分,阿寅是该称呼他为父亲的,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为什么不可以?阿寅的父亲只有一个,这个才是阿寅的父亲。”
陆寅指着陆远之,还是坚称他才是自己的父亲。
陆远之安静地站着,而刚被陆寅打骂了几下的陆航之满脸黑线,眼底全是闷火。
陆父这边拍着孩子的背,哄了几声,接着又看向陆航之:“我们都听说了,那件事不管如何,我都认为长媳不会害人,若真要解释,我倒觉得这是场意外,你即便不相信她,也要相信长媳这些年为陆家所做的一切,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别老总是为了外人和自己的家人斤斤计较,陆航之,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没有一点长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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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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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也愿意相信自己的夫人。”
“那就好,你不要忘了,当日与你拜堂成亲的是长媳,她嫁入我们陆家吃了多少苦、受了你多少冷漠,你自己心里清楚!”
陆父训完了儿子,正打算抱陆寅离开这里。
他算是知道了,陆航之和陆寅这对父子不能共处,否则会大乱。
“爷爷,阿寅不走!”
“为何?你母亲病倒了,阿寅可不能打扰母亲休息。”
“正是因为母亲病倒了,阿寅才应该留下照顾母亲,以前阿寅生病,都是母亲照顾,这回该轮到阿寅照顾母亲了。”
陆父微微愣住,这孩子小小年纪竟能如此孝顺,看来林晚倾平日里没少教育他。
“那好吧,爷爷就准你留下,但你要乖乖的……”
“嗯!”
陆父叮嘱完陆寅,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对陆航之严肃道:“你先走吧,这里有人伺候。”
“我不走,我要留在这儿。”
“你……陆航之……”
陆父就是不想他和陆寅同时留在这里,结果没想这对父子竟都是一样的德行。
陆寅坚决留下,陆航之也坚定不走,这可难了陆父了。
“没事的父亲,就让大哥和阿寅都留下吧,这不还有别人的吗,咱们先走吧,别打扰嫂嫂休息了。”
陆远之帮他们说了些好话,比起陆航之,他这个弟弟在父亲那里更有话语权。
陆父看着小儿子,又瞧了瞧那对父子,摇摇头,便和陆远之离开了彩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