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口气,慢慢打开了浴室的门,方安虞没有站在门外,卧室的门也是关上的,连窗帘都拉上了,屋子里光线昏沉,给人难言的安全感,君悦心里不合时宜地对方安虞升起了一点好感。
她探出小半个身子,把地上的衣服和裤子拿出来,有些忧愁地准备随手放在旁边放洗浴用品的柜子上,却一歪,不知怎么掉出了一个东西。
君悦反应算快,手忙脚乱地接住,定睛一看,是一条崭新的男士内裤。
可是这男士内裤也太鼓了,君悦红着脸疑惑地打开,里面还有很多的卫生纸。
她一头雾水地翻了翻叠成条条状的卫生纸,慢慢地意识到了这东西是干嘛的了!
操!
她从小什么都没有缺过,所以即便是卫生间里面也有厕纸,却也没有想到这东西还能这么利用!
可是方安虞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外边看着这么纯,难不成骨子里是个流氓吗!
君悦心里不住地嚎叫,但是最后在跟小姐妹透露她的惨状和方安虞给她叠的这个纸的应急东西之间纠结到牙根发酸,最后她选择了方安虞给的东西。
实际上选择方安虞更让她羞耻,可是选择小姐妹,她怕这些靠不住的碎嘴,要把她出丑的事情说出去,那可就钉在了耻辱柱上,她连问她们带没带姨妈巾,都说的是她有点肚子痛,怕是要来,没说她现在的囧境。
至少方安虞不会说话,他这样没可能把这种丢人的事情说出去的,他甚至接触不到她圈子内的人,所以君悦不怕。
她咬着嘴唇,把方安虞找给她的内裤展开,套上,又比划着把那个长条的纸垫上,讲真的过程几次恨不得咬舌自尽,她都忍下来了,最后穿上方安虞给她找的运动服,尺码虽然还是有点大,但是正好挡住她尴尬的后面,君悦想着他要是故意找这么长的衣服给她,以后谁和她说方安虞脑子不好,君悦就和谁急。
要是连这种细节都能想到,那得多有心机啊。
折腾好了自己,君悦把门给打开了走出来,她没有马上出去,在客厅里面鼓了一会勇气之后,才打开门,接着一鼓作气,从卧室穿过客厅,一阵风地刮出去了,她没脸见人,顾不得小姐妹们,直接飙到下楼,跑到大门口,让她带来的司机把她送回去。
君悦缩在后车座上,身上是有些宽松的衣服,不过君悦长得好,身材也好,这衣服看着不合身,却也没有很突兀,有些像时下最流行的那种宽松运动服,就是质地看起来并不太好,因为是在方家发家起来之前方安虞穿的衣服,不是什么有名的牌子。
不过旧衣服,都有种难言的舒适,君悦上车了之后那股子别扭得要死的劲儿也没了,只想快点回家去睡一觉压压惊。
这件事她最后和小姐妹含糊地说家里有事先走了,就抛诸脑后。
但是回家之后,方安虞的衣服甚至是短裤换下来,短裤扔了,衣服和裤子却不知道怎么处理。
而且君悦简直像是魔障了,时不时地就能想起方安虞,仔细地去推敲他的一举一动,怎么想,怎么觉着方安虞就算不是勾引她,也是有意在接近她。
可是他怎么就能那么淡定?!
君悦觉得他这个很怪,再说他怎么知道女孩子姨妈巾用纸巾怎么叠的?!她都不知道——
君悦感觉自己得离他远点,这人不太对劲。
接下里的一连几天,她都很正常地去上学,不过因为时常走神,上课盯着黑板发呆,老师还以为她终于意识到学习的重要了,这两天总是老怀甚慰地看着她。
君悦也有点意识到自己入魔的趋势,周末又特地约了小姐妹开车去海边浪。
回到家里,准备衣服,正美美哒出门,就在门口看到提着个袋子站着的方安虞。
君悦吓得朝后闪了一下,脸不争气地红起来了。
实在是看到方安虞就想到那丢人现眼的事情,君悦觉得自己都弄出心里阴影来了!
方安虞车旁边停了个司机,君悦有点稀奇,他竟然一个人过来了。
提着东西难道是给她爷爷的?
她把墨镜架上,准备装作没看见,她不想和方安虞说话,太尴尬了!
但是方安虞一点也不解风情,提着袋子就堵住了君悦的去路,一张纸递过来。
上面写着——我们能聊聊吗?
君悦浑身的毛毛都炸起来了,墨镜往下一脸的冷酷,但是墨镜后面眨巴的眼睛,出卖了她。
他要和她聊什么?关于姨妈巾怎么用卫生纸叠的吗?!她不聊!她还约了和小姐妹出去浪!
但是几分钟之后,君悦和方安虞来到了他们家别墅外面的一处长椅上,这里很僻静,和路隔了一片林子,基本上没有人会来。
君悦坐在方安虞的身边,看着他在纸上刷刷写字,带着墨镜装着端端正正,却在镜子后面偷偷地窥视。
君悦在上面问他来干什么,方安虞倒是也很直白刷刷写着——我能不能跟你交个朋友。
其实他很紧张,他从来没有过朋友,他和君悦的接触也就只有短短三次,但是那天……君悦主动去找他了,还很喜欢他的花的样子,她应该会同意吧。
唇语和手语的老师,都说了让他尝试着交朋友,多多地沟通,才能够多多你练习,专门的练习却也很多时候比不上日常的练习。
他除了君悦,几乎没有接触其他人,就算有,也有很多时候不耐烦看他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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