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娟娟的脸刷一下白了,不悦地看向杜春杏。
杜春杏微微摇头,示意她不必紧张,她狠狠剜了眼杜春杏,心道你若是敢让我丢脸试试。
“我是独生子女,何来哥哥姐姐,我父母早亡,何来不孝顺,更别说把他们赶出家门。”苏海棠一字一句道。
“是啊,看来是谣言——”
“就是,道歉!”
不少新生帮着苏海棠说话,周围的学生也议论起来,罗娟娟双手紧握成拳,额角也渗出汗来。
“你亲生父母确实死了,但你有继母,有养父,你三岁后跟着继母养父长大,他们供你吃穿,供你上学,如果没有他们,你能好端端活到现在,还能上大学?” 杜春杏站到办公桌边,大声道,“你拿到录取通知书后,以家里的房子是你亲生父亲修的,你才有继承权为由,把你继母一家四口全全部赶了出去,这事儿连村长都没法子。”
“杜春杏,”苏海棠看着她,笑道,“你是不是觉得小林村离得远,村里人没法为我作证,就能颠倒是非,瞒天过海欺骗大家?”
学生处的同学看看苏海棠,又看看杜春杏,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才好了。
第51章
面对苏海棠的注视, 杜春杏丝毫不惧,她挑衅地回望苏海棠,那眼神似乎在说:没错, 你就是没有证据,再说, 你把我们一家赶出家是事实。
“古话有云:不言人是非, 不论人长短,但今日我若不说人是非, 这屎盆子只怕就要落在我头上了, ”苏海棠收回目光,再次望向报道处的学生,把家里的事儿娓娓道来,但她始终没有说出杜春杏的名字——
她说了小时候跟着继母两口子受的苦, 再说到大学录取通知书被养父拿走差点卖掉,又说到继父给她介绍工作的那户人家的男主人是流氓犯和杀人犯, 又说继母给她下药,要毁她清白逼她嫁人,为了每个月的工资不让她上大学。
围观的同学和老师阵阵唏嘘, 只嚷着把他们赶出去太便宜了, 应该送警察局。
苏海棠笑了,示意同学们安静, 又说了杜大山、杜建设和陈韭花坐牢的事儿,同学们闻言一个劲儿说活该。
罗娟娟脸色苍白, 恨不得杀了杜春杏, 这人给她说的时候, 可没说苏海棠把那家人赶出去有这么多内情啊,否则她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刁难苏海棠。
苏海棠见同学们的情绪全被调动起来, 这才转向罗娟娟:“罗同学,你知道我继母的另个继女叫什么名字吗?”
“我管她叫什么名字!”罗娟娟这会儿正着急怎么收场,哪有心思管那人叫啥。
“她叫杜春杏!”苏海棠才不管罗娟娟想不想知道,她指着罗娟娟身旁依旧镇定自若的杜春杏,“就是她。”
难怪杜春杏不肯说名字,罗娟娟恍然大悟,顿时明白被人当枪使了
,怨毒地瞪着杜春杏,心里头却又觉着若非为了对付苏海棠,她怎么会被这种人欺骗,她苏海棠也难辞其咎。
“不错,是我,”杜春杏毫不畏惧,面对着同学,大声道,“但苏海棠说的都不是事实!”
方才因苏海棠的叙述而感同身受的同学懵了,罗娟娟一愣,莫非还有内情?
“我相信很多同学家里都有兄弟姐妹,你们的姐姐妹妹,有多少能上高中的?”杜春杏说着红了眼眶,“如果真如苏海棠说的那样,她今天怎么可能站在这里?恐怕早都辍学嫁人了。”
不少人纷纷颔首称是,那个年代重男轻女,家庭条件差的人家都不会供女孩读书,不少同学里也有这种情况。
“我刚才已经说了,上学的钱都是自己挣的。”苏海棠道。
“证据呢?”杜春杏笑问。
“村里有工分记录本——”
“那东西可以造假,”苏海棠话还没说完就被杜春杏打断,“同学们,你们想想,如果苏海棠又要上工挣工分,又要上学考大学,这可能吗?她有那么多时间吗?”
有些人赞同杜春杏的话,但也有跟苏海棠一样半工半读的学生表示可能。
“怎么样?你没法证明吧!”杜春杏一脸得意。
“这有何能,”苏海棠自信满满,“学校可以出面给小林村村委会打电话询问。”
“不用麻烦,我能证明!”
“我也能证明!”
人群后突然传来两道洪亮的声音,学生们不约而同分开,就见一戴着金丝边眼镜,一头卷发的高挑男人和一身形高挑挺拔,眉目清隽俊朗的男人一同走过来。
“我是江城人民日报的记者钟向明——”
“我是江城公安局的刑警沈毅——”
两人不约而同拿出证件,异口同声道。
苏海棠微笑着看向沈毅,沈毅却臭着一张脸不搭理她,她笑容一滞,心里头犯嘀咕,这人咋啦。
周老师看了俩人的证件,问道:“你们说能帮苏同学证明?”
“对——苏同学是8·20列车大劫案的英雄,为此我特意去她的家乡进行了采访,昨天才赶回来,这是我在小林村采访村干部,村民的记录,”钟向明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个黑色笔记本,打开后递给周老师,意味深长道,“苏同志从小到大可吃了不少苦啊!”
杜春杏一听这话脸刷一下惨白,她强作镇定地站着。
有些本地的同学知道8·20列车大劫案,连忙跟周围不知道的同学分享,周老师周围的人则对那本笔记本感兴趣,纷纷探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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