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这周还不上钱,他们就要砍我的手砍我的脚!你真的忍心看着你爸爸被那群人打死吗!”
“死就死了,关我什么事。”易缙冷漠道,他对关璐说,“我建议你赶紧和他离婚,否则他绝对会连累你。”
“阿骄!你怎么……你太冷漠了,我们是一家人,应该共同渡过难关。”关璐蹙眉道。
“他打你的时候,想过你们是一家人了?关璐,你儿子已经死了。”易缙撑着桌子,冷冷地凝视着她,“我是看在你给了我这具身体,才照顾一下你。但你要继续执迷不悟,我不会再管你。”
关璐被他奇怪的话弄得一阵难受,眼眶微红,说:“阿骄!你乱说什么!你不要妈妈了?”
“一个嗜赌成性的无能家暴爸,一个执迷不悟的蠢货妈。”易缙冷笑,“我还真不想要。”
“孟骄!你怎么能这样和你爸你妈说话!你还有没有良心!”孟朝阳恼羞成怒,狠狠拍了拍桌子。
易缙充耳不闻,回房拿了自己的东西,出了家门。
第26章 (捉)
其实孟朝阳早就知道,不管孟骄有没有三百万,孟骄这个绝情的逆子都不可能把钱给他,但他还是想试试。
结果孟骄不仅不借,还侮辱了他一番,他想教训一下这个逆子,但又怕被反教训,他恨自己的懦弱和无能,又恨孟骄践踏他的父权和自尊,种种情绪激起他心中无比愤恨的情绪,情绪积攒到顶点,他阴沉地看向旁边正在红着眼睛发怔的女人,扬起手来,狠狠打了女人一巴掌。
那一巴掌是开启孟朝阳泄愤的钥匙,紧接着拳打脚踢降临到女人的身上,女人惨叫、躲闪,哭泣、求饶,让孟朝阳虐待弱小的兴奋更加高昂。
最后是邻居听到关璐的哭叫声太惨,报了警,才把关璐救了出来。
邻居发现关璐的时候,关璐满身都是伤,下半身全是血,差点流产。
易缙去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
“他已经被警察带走了,估计要待好几天。”易缙说。
关璐只是哭,一直哭,什么都没说。
“离婚么。”易缙问。
关璐抬起鼻青脸肿的脸,满脸都是眼泪,她眼里都是不理解和难过痛苦,可怜极了。
“我想知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他本来就是这样卑劣的人。你还没有看清楚吗?”
关璐抓着易缙的衣服,哭得厉害,断断续续说:“我、我这么爱他,为、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变……”
易缙有些不耐地皱起眉,他知道关璐还没有下定决心。
“为什么啊、阿骄,为什么……”关璐抱着易缙,哭得浑身发抖。
大概是因为易缙本人平时太过成熟可靠的气场,让关璐忘了,他的儿子孟骄才十几岁,是还不懂得爱的年纪,父母之间的情爱恩仇不该牵扯到他,也不该问他为什么。
易缙身体有些僵硬,他从来没有被一个长辈这样抱过,也没有被一个长辈这样依靠,而且这个长辈还是他生理上的亲生妈妈。
原来被妈妈拥抱是这样的感觉,尽管这个妈妈太脆弱太懦弱,哭得像个孩子。
易缙有些放空恍惚,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几天后,孟朝阳刚从派出所出来,就被人捂着嘴,拖上了黑车。
*
易缙一走进赌场,不少人的目光就明里暗里投到他身上,或好奇打量的,或不怀好意的,或看戏的,或嘲讽的。
“小兄弟,要来玩两把吗?”一个眉头染成黄色的男人走过来扬了扬下巴问。
“我找英哥。”易缙面无表情道。
“找英哥啊?”男人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往后指了指,说,“在后面右边那间房。”
易缙朝他指着的方向走去。
黄眉毛盯着他的背影,舌尖顶了顶腮帮,眼底有些不屑戏谑。
“又是来找英哥借钱的?”
“看着像是来卖屁股还钱的。”
“长得倒是挺嫩挺漂亮。”
“草,你也喜欢男人?滚滚滚,别离我这么近。”
易缙刚走近黄眉毛指的房间,就听到里面传出来一些黏腻奇怪的声响,走近了,里面的声音更是清晰。
他眉头轻轻挑了挑,似乎明白了里面正在发生什么事。
“我找英哥。”他不紧不慢道。
易缙是今天早上收到短信的,短信上写着:不想你爸死的话,下午两点,来xxx。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粗犷的声音。
*
“请进。”
宁遥推开办公室的门,大致扫了一眼,办公室里一共有八个人,他的目光落在庄婵身上,庄婵眼眶通红,怯怯地看着他。
“你是哪个班的同学?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先出去。”教导主任任亮烦躁地挥了挥手说。
“我是庄婵的哥哥,庄亦河。是齐智宸老师让我来的。”宁遥说。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走过来说:“你好,庄婵哥哥,我是齐智宸,刚才是我给你打的电话。”
“你好。请问出什么事了?”宁遥问。
“你们家长呢?怎么就让你一个人来了?”任亮蹙眉道,“必须得让你们家长来处理。”
齐智宸忙给任亮使眼色,但奈何任亮一脸莫名其妙,不懂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