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桉在一旁安静吃着吃面,虞绫则是打开了电视。
等她在回神时,郁桉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去了沙发上,蜷缩着睡着了,怀里的平平也靠着他的手摊着肚皮呼呼呼睡得很香。
她动作立马轻了,先是关掉了电视,后又走到了郁桉面前,仔细观察着他,发现郁桉颊边多了些肉后,这才无声笑了下。
最后,她将空调调高了一点,又往他们身上盖了一条毯子,才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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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郁桉睡了一觉醒来,坐上了郁宥来接他的车。
走进别墅,就被管家带去了书房。
郁父坐在书桌前,看到他后坐直了些,说,“你报考了哪所学校?”
郁桉如实说了。
郁父还是希望郁桉去公司里帮忙,但在听到郁桉说的学校名字后,神情还是缓了缓,声音也温和了许多,“考上大学是喜事,家里准备给你也办一个庆祝宴。”
郁桉摇头,“不用麻烦了。”
郁父没想到会被郁桉拒绝,有些拉不下脸,只说了句,“已经让管家去准备了。”
他说完,就没再提这件事情,而是转移话题,“你妈妈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待会你去看看她吧。”
郁桉这才顿了顿,说了声,“好。”
他走出门,刚要往郁母的房间走去时,看到了郁清走了进去。
脚步瞬间停了下来,他没再往那边看,而是回了自己房间。
晚上,他看到物流信息变成了快递员正在送货。
他心跳瞬间变快了,立马去了楼下客厅里,但等到十点多,还是不见快递员的身影。
郁桉记下对方的电话,但看到时间后,还是没给对方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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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是周末。
郁桉早起看了眼物流,依旧是正在派送中的提示。
他关上手机,下楼吃早餐,打算今天就在别墅里,等着快递员上门。
郁父早早去了公司,餐厅只有郁宥一个人在,他看到郁桉后,和管家说了声,“把面包再去重新热一下 。”
管家应声。
郁桉坐在了郁宥旁边,随手拿了一碗粥喝。
郁宥看着他,张了张嘴,“你要加糖吗?”
郁桉摇头,喝了一口粥,接过管家递来的已经热好的面包,“谢谢。”
郁宥又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他以前怎么也没发现,他的嘴这么笨。
郁宥又看了眼对面空荡荡的椅子,管家观察道,立马说,“刚刚我已经上楼去给小少爷送了早餐。”
郁宥看了眼专心吃东西的郁桉,点点头。
这几天里,郁清也不知道在房间里干什么,一直不出来。
他将郁清的这种行为视为一种对郁桉回来的对抗。
到了现在,他才慢慢看清了郁清乖巧的皮囊下那颗有点不太老实的心。
怎么他以前就没发现?
吃完早餐,郁宥提到郁母,“妈最近换了一种药,有点苦,你待会看着她吃下去。”
郁桉拿起纸巾擦干净嘴,应了声:“好。”
郁宥看着他平静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到一阵心慌,又添了句,“等我晚上回来,找你商量一下,明天给你办庆祝宴的事。”
郁桉没想过他们真的会当真,只冷淡地点了点头。
然后看向郁宥,“还有事吗?”
好像只是问一句,没管郁宥真的有没有事要说,他就朝管家拿过郁母的药以及水杯,上了楼。
郁宥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最后闷着头出门去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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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母身体常年不太好,据说是他丢了的那一年里,精神严重受损,当时不管是吃药还是做电击,都没有很大的用处。
后来郁父得知了一种催眠术,于是去福利院抱养了郁清,又找了相关的专家,替换掉郁母脑内的记忆。
偶尔也会病发,谁也不认识,但比以前要好了很多。
但终究是吃了太多的药,导致她身体受损,免疫力也下降了很多。
扶着郁母靠在床边,郁桉先将水杯打开,放凉一些,然后又根据说明书,一个个将药片拿出来,放在了干净的纸上。
郁母则是一直看着他,看一会儿,目光又移到了他旁边的那朵玫瑰花上。
最后,她柔声询问,“我吃了药,你带我去花园里看花好不好?”
郁桉打开药盒的动作停顿了下,看向郁母,应了声好。
郁母笑了下,苍白的脸色似乎也添了点血色。
看着郁母吃完药,郁桉让她多穿了一件外套,这才带着他出门。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里,郁母对他似乎没那么陌生,甚至还有些可能连她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对郁桉的亲近依赖。
那是与生俱来的,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亲昵。
看着自然地揽住自己手臂的郁母,郁桉身体僵硬了一瞬,只是在闻到郁母身上独特的带有药香的味道后,他才逐渐松懈下来。
好久好久没有这样靠近过妈妈了。
他低头,很温柔地看向郁母,然后弯了弯唇,心满意足地想着,就这样也很好。
郁桉朝管家要了相关工具,带着郁母去了花园旁的小亭里坐下。
他挑了几支花,仔细去掉了跟上的刺,递给郁母。
自己则是又重新回到花园里,看看花枝,或者移一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