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顾先生是谁?他说要来接你。”
郁桉反应慢半拍地回答,“很好的人。”
“嗯,他说了,要接我回家。”
看来是认识的人,齐琦放心了。
半小时候后,齐琦接到男人的电话,将郁桉送出别墅。
门口,他看着男人扶过郁桉,脸色似乎有些沉。
他突然怕这人怪郁桉,小声说,“麻烦你了,其实也可以让小桉和我睡一晚的。”
然后他就发现,男人的脸色好像更不好了。
顾屿舟看了眼齐琦,说,“谢谢,不用了。”
-
听到郁桉喝醉酒,顾屿舟立即让司机送他过来。
上了车,回去的路上。
喝醉后的郁桉很听话,不吵不闹,只安静地靠在车边。
一个转弯,郁桉靠在了他肩膀上,气息间有微弱的酒香,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顾屿舟脖颈上。
顾屿舟喉结滚了滚,克制着没去看,大手却是护着郁桉脑袋的姿势。
回到家里,郁桉似乎清醒了一会儿,他回房间拿了衣服,朝着浴室走,慢吞吞地说,“我要洗澡了。”
然后又看一眼顾屿舟,像是希望他能回答。
顾屿舟眼神带了点笑意,“嗯,桉桉要去洗澡了。”
郁桉就笑起来,“我不会摔跤的,我可厉害了。”
“嗯,桉桉很棒。”
郁桉听到想听的话,去了浴室。
顾屿舟担心他摔跤,守在门边,等他出来才松口气。
洗完澡后郁桉看起来好像醒酒了,但等他靠近顾屿舟时,突然就抱住了他。
脸贴着顾屿舟的脖颈,说,“顾先生,我今天好开心啊。”
顾屿舟僵住身子没动。
听到怀里的人继续说着,“齐琦很好,会带我去他家里玩游戏。”
“顾先生也很好,会接我回家。”
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睡着了。
顾屿舟叹了口气,揉了揉少年的头发,抱他去房间,看了他一会儿才离开。
关上房间门,顾屿舟扯开领带,走到冰箱处拿了一瓶水喝下,然后才去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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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宥从浴室里出来,先去了郁母房间,给她拿了药,让她吃了。
郁母没接,“我待会再吃。”
她今天看了好久的床头柜,开口问,“小宥,你看到这花瓶里的花了吗?”
郁宥愣了下,似乎是想起来这里有一朵花,随口道,“应该是被佣人拿走了,我明天去给您摘新的回来。”
郁母怔怔地重复道,“扔掉了。”
她突然抬头看向郁宥,“不一样的小宥,我不要新的。”
郁宥皱眉,不理解这花有什么不一样,但再问,郁母又不说话了。
他顿了顿,然后离开。
期间,他路过书房,知道郁父在里面。
从昨天看完那个视频,又与郁清对峙过后,他和郁父之间好像都默认了一种可能。
他们都在等郁桉生日那天,抱着那点说不上来的希望,期待他能够回来。
他们也都不信,郁桉真的那么果断,真的就不再回郁家。
想着,他看向了舞蹈房。
从昨天开始,郁清就一直穿着郁母给他做的戏服,站在舞蹈房里跳舞,像是不知道累一样。
他没再看,回到自己房里。
门啪嗒一声被关上,郁清猛地摔在了地上。
他抱着有点肿了的脚,面上却没什么表情,视线一直放在戏服上。
他透过镜子,看着郁宥关上了门,终于出了舞蹈室的门,朝着郁母的房间里去。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柜的灯,有些昏暗。
“妈妈,我今天唱戏很累。”他蹲在郁母的脚边,声音很轻。
郁母看着他的长发,戏服,听到那句“唱戏”时,眼神变得柔软起来,“安安辛苦了。”
郁清将脸埋在了郁母的手心里,余光却看向拿出来的药片,轻声说,“不辛苦。”
郁父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顿了顿,过了会儿才说,“郁清,你回去吧。”
郁清起身,和郁母告别,回了自己房间。
走到浴室,他低头看向手里的两片药,被汗水浸湿,黏答答地。
他嫌弃看了几秒,然后打开水龙头,将药片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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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父关上门,看着妻子吃了药,给她倒了一杯水。
郁母喝完水,又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张照片,握在手心里,才躺到床上。
只是没躺多久,她又感觉到手心一片柔软,很快又有了那股湿漉漉的触感,像是照片里的人在哭。
她抬起手来,就着房间里的台灯,仔细看了看照片,突然就问,“为什么家里没有郁桉的照片?”
郁父猛地起身看向她,“你记起来了?”
郁母一直看着照片,像是没听到郁父说的话一样,然后熄灭了灯。
第29章
翌日。
郁桉缓慢地睁开眼,揉了揉眼睛。
很奇怪,昨晚上他没再梦到那个梦——趁着妈妈生病时,偷偷跑到她房间里,将脸埋在她手心里。
不再是冰凉的手心,而是温暖有力的怀抱。
让人很有安全感。
他脑袋往被子里埋了埋,手上传来湿润的触感。他起身起去看,平平不知道醒了多久,坐在床边守着他,见他看了过来,又舔舔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