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屿舟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有。”
不是对林楚应说的那句话有反应,那就是别的了。
而刚刚就提到了郁桉一个人,所以是因为谁笑可想而知。
秦州也没忍住跟着打趣,“果然爱情是能滋养人的,看着顾哥这样,我都想找个人谈恋爱了。”
林楚应困在相亲的痛苦里,丝毫感受不到秦州的美好想法。
他痛斥顾屿舟,“对我们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只要一提到郁桉就那副表情,你这也太双标了!”
没聊几句,顾屿舟接到了助理电话,“顾总,小郁先生的哥哥来公司了,说是想要见你。”
顾屿舟沉默了下,回,“我现在回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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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家别墅。
从那天看完郁桉跳舞后,郁父郁母分别陷入了沉默。
别墅里比之前还要安静,佣人们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或者是被管家吩咐过,没人在他们面前提起郁桉郁清。
属于郁清的东西也被佣人们打扫干净,仿佛别墅里从来没有这两个人出现过。
郁宥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吃完早餐,脑子里却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当时郁父放的几年前的监控视频。
视频里郁桉也是如他现在这样,一个人吃饭,默默流着泪,很安静。
郁宥吃着吃着就没了胃口,他站起来身,出门时又看了看郁母的房间,随后对管家说,“好好看着妈妈,有什么事情就和我说。”
管家应了声,吩咐佣人清理干净餐桌后,他上了楼。
这一周郁父都没来公司,郁宥做主地去了郁父的办公室,然后提前担起了公司。
下班后,他去了顾氏集团。
坐在接待室里,他没等多久,顾屿舟从外回了公司。
既之前好几次都没见到顾屿舟后,郁宥也想不到,他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见到顾屿舟顾氏总裁的。
比起上次在别墅时的见面,这次的顾屿舟神情冷淡,少了压在皮囊底下的暴怒,多了些他这个年纪沉淀的捉摸不透。
秘书给郁宥重新端了一杯水,他道了声谢谢,嗓子有点哑。
郁宥喝了一口,才开口道出这次来的目的,“我能见郁桉一次吗?”
出租房楼下见不到郁桉,剧院也很难进去,郁宥只能想到这样的方式了。
怕顾屿舟不同意,他快速解释,“我妈她这几天精神状态不太好,怕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所以我想让郁桉见她一面……”
郁宥还没说完,被顾屿舟冷声打断,“这应该是你们大人去解决的事情,而不是来找郁桉。”
顾屿舟:“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是想着将郁母生病的事情压在郁桉头上吗?”
郁宥宛如当头一棒愣在原地,他顿了好久才点头说,“你说的对,你说的对……”
找到郁桉是最快的解决办法,他习惯了用解决工作的问题去解决家人的问题,但实际上这两者完全不一样,带来的效果也只会是相反。
接待室安静了好会儿。
郁宥看着顾屿舟,问出压在心底很久的那个问题,“你和郁桉是……是什么关系?”
“和你无关。”
顾屿舟没有耐心待下去,他起身离开,在推开门时,他又加了句,“不管我和郁桉是什么关系,我都会护着他。”
说完,他大步离开。
郁宥闻言,自嘲地笑了声。
到现在,他好像还是不能够完全地站在郁桉的角度,为他着想。
郁宥没能在接待室里待多久,电话响了起来,他焦急地赶回了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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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家别墅。
郁母起床后,下楼。
她无意识地拿着围巾和没有送出去的小猪玩偶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没有看围巾,也没有看小猪玩偶,只是很平静地看着门口。
晴空万里的天好像又开始下起了雨,从小雨到大雨,接着门被打开,身形瘦削的少年出现在门边。
他哭着看着垃圾堆里围巾,神情悲伤,说,“妈妈,你的爱让我好难过。”
郁母眼神空洞,没有掉眼泪,手里却是一直拍着围巾,像是要将围巾上的灰尘拍掉。
一直守着她的管家看了看时间,上前来,“夫人,到饭点了,吃饭吧。”
郁母像是没听见那样,重复着手下的动作。
管家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又退到原位上。
过了半小时,管家又上前提醒,“夫人,这个点再不吃饭,就过了吃药的时间了。”
郁母听到“吃药”这两个字,这才去了餐桌上。
管家见此,装了一份去了书房。
郁母吃完饭,拿着杯子去厨房倒水吃药,余光中瞥到了烤箱。
恍惚间,她又听到了郁桉在背后喊她,“妈妈,我没有吗?我没有蛋糕吗?”
郁母拿着杯子的手颤抖了下。
从看完郁桉跳舞后,她脑子里突然多了很多的记忆。
但记忆里不是她一直想念的桉桉,而是一个名叫郁清的少年,剩下的有关桉桉的记忆,似乎都是些不好的,稍稍一想起来就心口撕裂的痛。
她认真吃完药后,拿着小猪玩偶去了郁桉房间。
不是小房间,是之后搬到二楼的房间。
她仔细看了一遍,还是觉得这间房很小,光线也不好,不管是床垫还是被子都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