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的人抄了一条近道走,郁桉也跟了过去。
等他再反应过来时,发现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其余人都不见了。
郁桉咬着牙,继续往前走。
天色好像能够看清了一些,雨却比刚刚还要大了,好在没有打雷。
但郁桉还是不太敢往很高的树下走,只能尽量沿着路边往前走。
前边似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听不太清,只好脚步加快朝着有声音的地方走。
没走多久,郁桉脚下一滑,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摔了一跤。
也幸好这里不是什么陡坡,不至于摔下山去,郁桉后怕地拍了拍心脏,安慰自己没事,快速冷静下来。
周围能见度依旧很低,手电筒的光穿不透浓雾。
他坐在地上歇了会儿,保存体力。
郁桉拿出手机下意识想给顾屿舟打电话,但随后又一想,如果这个时候给顾先生打电话,对方肯定会很着急。
但顾屿舟根本不在这边,也只能干着急,徒添烦恼。
郁桉看了眼依旧没信号的手机,决定还是先自己尝试着走出去。
来的时候比较匆忙,郁桉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剧团的人也不想让他爬山时累着,没让他背东西。
所以他现在又冷又渴又饿,坐在原地只会让他的体力加速流失。
郁桉起身,活动活动手脚,继续朝着前边走。
山上突然狂风大作,郁桉以为要下暴雨了,心里焦急,但等了好会儿,天色不仅没有变黑,雾气也开始退散。
他松了口气,走了几分钟,前边突然开阔了很多。
郁桉睁大眼看过去,前边是一个休息亭,亭子里有几个模糊的人影,似乎是剧团的人在那里休息。
心下放松,他脚步快起来,笑着朝那边走。
剧团的人似乎也发现了他,连忙朝他走来,大喊着,“郁桉!”
“快,找到郁桉了!他到这了……”
郁桉被剧团的人接应,他看了一圈,连忙问,“宋照呢?”
“他好像还没走过来。”
“郁桉只有你一个人吗?你没和宋照一起?”
郁桉点头,“我走着走着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没多久,宋照也出现在大家面前。
他没管剧团的人,先是仔细看了一下郁桉,没发现他有受伤后,才松了口气。
随后,他笑道,“厉害啊郁桉,一个人就找到了这里。”
郁桉跟着笑,有些骄傲地扬起头。
宋照看向他身后,神情突然变了,郁桉也很着看过去。
顾屿舟一身黑色西装,朝着他这边走来。
郁桉宛如在梦里,舌头一时有些打结,“顾、顾先生?”
顾屿舟眼神紧紧放在他身上,黑眸沉沉。
郁桉立马朝他走了过去,有些惊喜又有些奇怪,“顾先生,你怎么来了?”
“有受伤吗?”
郁桉鼻尖一酸,摇摇头,“没有。”
他走近了看,才发现顾屿舟头发有些凌乱,皮鞋西装裤上很多泥土,很没有平时顾总的风度。
郁桉心里明白了什么,蓦地上前抱住了他,“我没有受伤,但我刚刚很害怕,周围好黑,还摔了一跤,差点以为见不到你和老师了。”
顾屿舟叹了口气,心底处压抑的担忧转变为浓重的心疼。
他抱住郁桉,低声安抚着,“别怕,我会来找你。”
顾屿舟摸着郁桉泛凉的背,脱下西装外套披在了他身上。
接下来,山上依旧没有日出,又下起了下雨,他们一行人坐了直升机下山,径直到了酒店顶楼。
剧团的人似乎也知道这次去爬山很危险,差点让郁桉受伤,有些愧疚,坐上直升机也没那么兴奋了。
不乏有人小声问宋照来接他们的人到底什么来头?
宋照只有一句话,“少说少看,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那人悻悻地,“好吧好吧。”
带头的人突然接到苏速的电话,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总结就是不听安排就去爬山,没有危机意识,还带着郁桉一起胡闹!
不用开扩音,大家都能听到苏速的暴怒,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生气,大家都禁了声,老实回了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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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桉跟着顾屿舟一起回到他的房间。
听着顾屿舟的话,郁桉洗完头洗完澡,换了睡衣,坐在了沙发上,乖乖看他拿了吹风机给自己吹头发。
吹干头发,顾屿舟突然问他,“郁桉,万一有什么事情,有想过联系我吗?”
明明郁桉知道这个问题最好的回答就是:一定会联系。
但他还是老实地摇了摇头,“顾先生,你是因为打不通我的电话才来宁江市吗?”
郁桉不敢想是,他总觉得自己不该让对方这么麻烦。
顾屿舟:“不是。”
郁桉微微睁大了眼,又听到他说,“我是因为你来的宁江市。”
心跳又开始加速。
郁桉悄摸捂住,害怕顾屿舟听到。
心想,我对顾先生来说,已经这么重要了吗?
顾屿舟似乎能猜到他心中所想,“嗯”了一声,“所以,郁桉,如果你临时要做什么事情,记得和我说,好吗?”
郁桉下意识点头。
随后,他又问,“如果我一直都改不掉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