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高兴疯了，大眼睛里满是兴奋。
    “谢谢大哥哥！”
    路德微微一笑，他向站在远处、原地不动的顾琰看了一眼，在触碰到顾琰的目光后，很快收了回来。
    “月月，永远都跟大哥哥还有哥哥在一起，好不好？”
    “好啊好啊，月月喜欢大哥哥。”
    路德又笑了：“可能需要月月跟哥哥分开两天，大哥哥保证，我会很快说服哥哥的，好吗？”
    月月迟疑了一阵儿。
    不过大哥哥给她买了手表，她痛快地点了点头。
    路德摸了摸月月的小脑袋，然后起身，一把将月月抱起来，二人一同朝顾琰走去。
    月月兴奋地冲顾琰摆手。
    “哥哥，你看我的电话手表，大哥哥给我买的，好漂亮！”
    顾琰的眉头下意识一皱，在月月心慌地看过来时，顾琰展开笑颜：“真漂亮！”
    月月咧开嘴唇，爱惜地又摸了摸：“真的吗？嘻嘻。”
    顾琰本想买菜回家做，他心里压着事儿，干脆领着二人进了一家还算干净些小馆子，点了三个菜。
    月月不知道大人之间怎么了，吃得特别香。
    顾琰食不下咽，路德给他夹了几筷子，他也没吃，反倒拨到盘子另一边去。
    路德看在眼里，他低下头，微长的发丝垂在眼睫上，将眸底的暗光尽数遮掩。
    月月填饱肚子，她放下筷子，同样没吃几口的顾琰跟路德跟着也放下了。
    月月惊奇地看着两个人面前的碗：“你们好浪费哦，都没吃几口。”
    顾琰抽抽嘴角，避开路德的注视，咳嗽两声道：“吃饱了咱们就回去吧。”
    回家的路上，公寓楼下的小花园里有好多小孩子在玩儿游戏，月月也想去。
    顾琰答应了，他跟路德坐在花园边上的长椅上，他的目光紧紧跟着月月。
    “哥哥……”路德轻轻呼唤了一声。
    顾琰一激灵，半晌，他声音干涩道：“有事？”
    “房东找我了，说是帮我换了密码锁。”
    顾琰眉间一喜，他立马转头看向路德：“真的？”
    路德看得出来，顾琰很兴奋。
    瞳孔微微放大，眉梢扬起，嘴角也是翘起来的。
    他走了，哥哥就这么高兴？
    漆黑夜色将路德笼罩，漫天的乌云，似乎也一股脑钻进路德眼睛深处。
    “打扰了哥哥这么久，真的很不好意思。”
    “没什么，邻居嘛。”顾琰摆了摆手。
    路德主动提出要走，这让顾琰长长地松了口气。
    也许小赵误会了，他也想岔了，如果路德对他有那种心思，又怎么可能主动提出搬回去？
    他怎么可以误会路德？
    太不应该了！
    “哥哥，我家里太久没住人，就咱两个，哥哥能不能帮我……”
    没等路德说完，顾琰拍着胸口道：“我帮你，我最擅长打扫卫生了，保证帮你打扫得干干净净。”
    顾琰眯着眼睛笑。
    路德看着顾琰，也露出笑容来。
    月月跟小朋友玩闹时，回头看过来，发现路德跟顾琰有说有笑，总算不别扭了，月月松了口气，跑去疯玩了。
    晚上顾琰把月月哄睡之后，就跟着路德来到他家。
    顾琰还带来了清扫工具，水桶还有拖把抹布，甚至还有清洁剂。
    路德单手在手机里翻密码，顾琰转过身去。
    路德主动道：“001230。”
    顾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新密码。
    他输入进去，“嘀”一声，门打开，顾琰转了下把手，推开门进去。
    家里有一股子很久没住人的霉味儿和尘土味儿。
    顾琰先把沙发简单打扫干净，就把路德摁了上去。
    “你好好休息，我来。”
    “哥哥，我帮你。”
    “不用，你别动，你再动我生气了。”
    路德无奈，只好坐了下去。
    顾琰戴上口罩，将路德的两室两厅从里到外，打扫得一尘不染。
    打扫卧室时，看到那张巨大的，几乎占满整个房间的大床，顾琰傻住了。
    这床也太大了，皇帝的龙床也不过如此吧！
    他边吐槽着，边继续干活。
    足足花费了两个多小时才干完，顾琰叉着腰摘下口罩。
    看着干净整洁的、一尘不染的家，他心里很满足。
    “哥哥，累坏了吧，喝口水吧。”路德端了一杯温水来，顾琰确实渴了，他仰头，一饮而尽。
    看着顾琰扬起来的脆弱脖颈，还有微微滚动的喉结，路德的嘴角在稍显晦暗的灯光里，微不可察地向上牵引。
    哥哥，留下来陪我吧。
    ……
    翌日，顾琰挣扎着从梦中醒来。
    他很少做噩梦，生活太苦，赚钱太累，他基本上沾了枕头就睡着了，别说噩梦，连美梦都很少光顾。
    可是昨晚的梦境却很奇怪。
    他一会儿被海里的猛兽追逐，一会儿仿佛回到在母亲羊水里的时光，暖意洋洋。
    他睁开眼皮，下意识往里头转去，想看看月月醒了没有。
    旁边有人躺过的痕迹，却不是小孩子的体型！！！
    陌生的床单被褥，陌生的房屋装潢，让顾琰猛地翻了起来。
    他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儿是路德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