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隽尹闻言,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便起身写信。
棠哥儿问:“夫君,你给谁写信?”
承隽尹应道,“给舅舅。”
这封信他本打算明日写,但现在既然想到这个可能,便将之一起写进去,也能让舅舅留意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小胖墩的家人。
几天后,官兵将红家人抓回来了。
郝多愉连夜审问他们,审问完后沉着脸钻进承隽尹的书房。
“红阙巫不是被红家人救走的。”郝多愉觉得有些乱,理了一理才到,“有个神秘人救了红阙巫,将红阙巫扔在红家大厅,红老板发现红阙巫被废了,一怒之下才打算报复棠哥儿。”
他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那老不死的对小竹子下手也是因为有人写了这张字条提醒他,他知道红阙巫被我们抓走,本来想求助主家,结果信还没发出去就看到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红阙巫。”
承隽尹冷声说:“他不像是为赌一时之气就放弃这么大家业的人。”
郝多愉一拍大腿,“不对劲的地方就在这,有人跟他说京城有个很厉害的郎中,断了根的都能治好,那老头子也是狠,当机立断,说跑就跑,不过这些家业他也只是安排人代管,并没有丢,想着哪天你离开蝉州了,他还能回来。”
承隽尹接过郝多愉手中的纸条,纸条上的字写的中规中矩,但却有些别扭。
他将纸条揣进兜里,眉头紧锁。
郝多愉告退,承隽尹让他把门关上,郝多愉两手抓着门框往外拉。
门缝越来越小,正对着大门的落地花瓶似是被门缝所挤压。
咔的一声细响,门关上了。
郝多愉站在门口挠了挠头,纳闷道,“记错了吗?”
他怎么觉得那花瓶好像放反了?
时间匆匆,转眼又是一年新年。
小竹子依旧不会说话,棠哥儿虽然嘴上不说,但这颗心总是提着,时常晚上想着想着就睡不着。
他睡不着还不敢让承隽尹知道,生怕打扰到承隽尹,有次承隽尹发觉棠哥儿的身体有些颤抖,将棠哥儿的身子掰过来,才知棠哥儿已经哭的喘不上去。
他心疼的啄吻棠哥儿的眉眼,心底的戾气翻滚怒吼。
隔天,承隽尹便给小竹子请了夫子,却对小竹子说:“这是给宝宝请的。”
宝宝说话一日比一日利索,小竹子偶尔想跟着说,但总是发不出声音。
棠哥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不敢逼小竹子。
小竹子自个儿也很懊恼,宝宝发现小竹子不开心,竟握着小竹子的手放在喉咙里,教小竹子发生。
小竹子愣住,宝宝以为小竹子不肯学就生气了,“学!学!”
小竹子怕宝宝生气,硬着头皮张嘴,虽然依旧发不出声音,但说话的嘴型却越来越标准,也更愿意开口了。
跨年这天,棠哥儿心心念念的便是小竹子能跟他说句新年好。
他给小竹子和宝宝都包了红包,小竹子接过红包后就塞给宝宝,宝宝不收。
小竹子急眼了,宝宝就是不要,还跑了。
棠哥儿靠在承隽尹怀里,笑了,“小竹子怎么这么霸道。”
承隽尹笑骂,“这小屁孩。”
别人看不懂小竹子为什么这么做,他还能看不懂吗?
小胖墩虽然胖,但却很灵活。
小竹子一时半会抓不到人,涨红着脸,喊道,“站住!”
众人神色一滞,棠哥儿愣住,宝宝也不跑了,睁着大眼睛茫然的看着小竹子。
小竹子气呼呼的走过去,将红包往宝宝怀里塞,“拿着!”
他的声音洪亮,奶凶奶凶。
宝宝抱着红包,呆萌的应了声,“哦。”
他一顿,又道:“你声音真好听。”
小竹子后知后觉的睁大眼睛,半晌将目光投向棠哥儿。
棠哥儿抱起小竹子,喜极而泣。
小竹子想哭,但瞥见宝宝后硬生生忍住,绷着脸吐出一句,“我不是哑巴。”
尽管棠哥儿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下人,但还是堵不住某些下人的嘴。
小竹子听到有人喊他小哑巴,便一直记在心里,记到现在。
棠哥儿哽咽道,“嗯,小竹子不是!”
年初三的时候,京城的信件到了,随信而来的还有一大批东西,皆是余盛绝等人给小竹子的东西。
承隽尹看了信,说:“舅舅怪我们没照顾好小竹子,若是小竹子还不能说话,我真不知道怎么给舅舅回信了。”
棠哥儿将头埋进承隽尹怀里,闷声应说,“嗯。”
他一顿,又道:“小竹子还记着老夫子,我年前便让人送了年礼去老夫子的老家,托老夫子写封信给小竹子,若是没出差错,这信也快到了。”
小竹子虽没说,但到底还小,藏不住心思。
他察觉到小竹子因口不能言的事闷闷不乐,就想方设法的让小竹子开心。
没想到老夫子的信还没来,小竹子便能说话了。
……
小竹子好了之后,棠哥儿又将重心放在生意上,他的生意做的火热,但蝉州的商人在看到红家和昙家两家前车之鉴后,就再也不敢对他下手了。
春天是播种的季节,已熟料掌握肥田之法的官员们自信满满的去村里教导肥田之法,谁知刚表明来意就被愤怒的村民们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