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哥儿头都没回的应道,“没事,我会同他说的。”
陈伯没料到王妃看上去乖巧柔弱,竟敢跟王爷‘阳奉阴违。’
见着棠哥儿走远,陈伯很是为难。
常嬷嬷提醒他,“王爷的话你可以听,但王妃的话你一定要听。”
陈伯不敢置信的问:“一直如此吗?”
在府里,王妃的地位竟比王爷还高?
他虽知王爷宠王妃,但整个京城,除了宫里那两位,也没有谁把自家夫郎宠得骑到自己头上的。
“小世子和王爷都怕王妃。”常嬷嬷道,“若是他们三个人吵架了,咱们这些当下人的只需要听王妃的话行事。”
陈伯不理解,“吵架还听王妃的,王爷呢?”
常嬷嬷淡声说:“王爷听王妃的。”
吵架也听王妃的。
在这个府里,不存在王妃被冷待,只存在王爷被赶出厢房睡书房。
陈伯眼神复杂,“我知道了。”
王爷真不愧是长公主亲生的,这地位跟当初长公主在世时一模一样啊。
不过当时长公主身份尊贵,嫁给将军本就是下嫁,长公主在府里地位高也正常。
可如今王妃在府里地位高,完全是王爷纵容的。
下人急匆匆来报,“宫里那位来了!”
陈伯一惊,“快去告诉王妃。”
棠哥儿正在看王府历年来的账本,越看他眉头锁的越紧。
王府的产业虽多,但年年亏空,几乎是入不敷出的程度。
但他来时路过王府名下的店铺,这些店铺虽不能说生意很好,但门口也是有来有往,不可能入不敷出。
他合上账本,揉了揉眉眼。
有的他忙了。
熙哥儿来报,“主子,皇后来了!”
棠哥儿忙起身出去迎接,刚走到门口,就见一身红衣英姿飒爽的巫掠。
巫掠只身前来,身旁一个下人都没带,看到棠哥儿时眼底荡开和善的笑意。
棠哥儿正要跪下,巫掠拦住他,“按辈分,你要称呼我舅母,不过我觉得别扭,你唤我巫公子如何?”
“巫公子。”棠哥儿觉得这个皇后跟他想象中的有些不同,他看着巫掠,到底脸皮薄些,微微红着脸。
巫掠加深了脸上的笑意,“不需要紧张,我只是以长辈的身份来看看你们。”
他一顿,颇有些迫不及待的问:“小竹子呢?他歇了吗?”
棠哥儿早已猜到巫掠是特意来看小竹子的,刚才便让下人唤去了。
小竹子来时正好听到有人唤他的名字,抬头一看,又是个不认识的大人。
他疑惑的看向棠哥儿,棠哥儿刚介绍完巫掠,巫掠就抓着小竹子的脸揉捏了。
小竹子朝他投来求助的眼神,他默默别开。
这次姆父也救不了你。
小竹子十分绝望,好不容易从巫掠手里挣脱出来,余盛绝和承隽尹来了。
余盛绝激动抓着小竹子狂亲,一点都没有九五至尊的模样。
巫掠都觉得他丢脸,不愿意看他。
棠哥儿和承隽尹哭笑不得。
他们走时,巫掠递给棠哥儿一个令牌,“此令牌可让你随意出入后宫,你若有空便带着小竹子来看看我,若是有人欺负你,你也可以直接来找我告状,我护着你。”
棠哥儿眼眶发酸,“嗯。”
他们走后,小竹子迫不及待的跑了,嘴里念叨着,“舅姥爷太可怕了!我要回去跟宝宝玩!”
承隽尹和棠哥儿相视一笑。
棠哥儿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承隽尹无奈,“舅舅想见小竹子,丢下一句要让我当首辅后就迫不及待的出宫了。”
棠哥儿笑了,将账本的事跟承隽尹说。
承隽尹舍不得他太劳累,“你让常嬷嬷帮你。”
棠哥儿看他,“放心,我能应付的来。”
早朝。
余盛绝将吴茜掠交给大理寺审问,向绝不管吴茜掠的死活,他早就安排人将吴茜掠处理,如今最重要的事是让他的人坐上蝉州知府的位置。
工部侍郎率先提出让鸣丐任职蝉州知府,守皇党自然不允。
两派人说的面红耳赤,整个朝堂口水乱喷,承隽尹捂着脸,无视向绝时不时投来的眼神,往后退了退。
他有洁癖,真不想沾上他们口水。
向绝一直防备着承隽尹,见承隽尹不吭声,心中反倒觉得有炸。
“承大人觉得如何?”
一句话便将承隽尹拉回事件中心。
“不如何。”承隽尹笑着,“满朝文武无论谁去当这个蝉州知府,都没我当的好。”
话音刚落,朝上一片死寂。
虽然承隽尹说的很有道理,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厚颜之人啊!
余常圆生怕朝上这水搅的不够浑,高声道,“承大人所言极是啊!”
余盛绝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朕也觉得他说的对,你们呢?”
众官员附和,无论是守皇党还是向绝党都笑得言不由衷。
这承大人是真的一点都不自谦啊。
短暂的沉默后,向绝党又开始细数鸣丐的优秀,向绝上前道,“鸣大人有才华有担当,臣认为再无比他更合适的人。”
他言辞恳切,“皇上,您不是一直都说有多大才能当多大的官。”
余盛绝问,“承隽尹和鸣丐,谁的能力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