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心里其实也并没有这么豁达。
以后还会遇见像这群队友一样能够彼此信任的人吗?很难。
他们没有一个敢说我们会在立海大高中等你这句话,除了幸村和仁王确定会上一所高中,其他的都是未知数。
未来这个词离他们好像很近,但又很远。
说到底都还只是一群孩子。
不知道未来朝哪里走,有一点点目标但又不坚定,可以宽慰别人却宽慰不了自己,只有眼泪和彼此的肩膀可以作为发泄的途径。
“puri~”仁王在切原脑袋上揉了一把,“哭得难看死了,海带头。”
“我、我…”切原梗着脖子,努力吸溜吸溜鼻涕,转移话题道,“说起来为…为什么会有我站在校门上的…的视频啊?”
这也是柳很疑惑的地方,大部分视频和照片都是他弄上去的,但最后一段是仁王加的,仁王当时怎么就这么巧拍下了视频?
“piyo~”仁王懒懒散散地往后面一靠,“毕竟海带头这样的笨蛋难得一见。”
他说得半真半假,切原一下子就信了:“什么嘛!仁王前辈和幸村部长当时还…还骗我呢!”
丸井也想起来了:“啊对了,赤也你这小子之前还以为部长——”
“啊啊啊啊啊请不要说了!丸井前辈!”切原连忙阻止道,他小心翼翼地扭过头看幸村,难过的情绪腾地又上来了,“幸村部长……”
幸村摸摸他的头,说:“有一样东西我觉得现在送给赤也很合适呢。”
有礼物!
切原暂时收拾起悲伤,高兴地说:“是什么呐?”
他说话鼻音还很浓,配上高兴的语气有点搞笑,像是小猪在打呼噜,然而在见到幸村递来的画后,原本浓重的鼻音又飙升了一个档次:“幸村部长——”
幸村莞尔道:“可以把立海的未来交给你吗?”
“我…可以…我会努力的!”他摸着那幅已经被晒干的画,努力不让眼泪掉上去,结果憋得自己一抽一抽的,“部长和前辈们…不…不能不走吗?”
切原说完这话也觉得自己在放屁,但是他现在就是很想放这个屁,再不放就没机会了:“我…我……”
屁也放不出来了。
他呜咽一声抱着膝盖哭起来,但还知道把画拿远点不让泪水沾到上面。
胡狼见状也掏出了刚刚洗好的照片,有切原单人的,但更多的是集体的,切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到最后甚至哭欠嗝了,硬是把原本情绪也有点低落的几个人给带偏了。
丸井忍不住道:“这小子哭这么久真的没关系吗?看上去快撅过去了。”
柳生推推眼镜说:“长时间哭泣会出现眼睛疼痛、缺氧、头脑晕眩等症状。”
“不要再哭了,赤也!”真田喊道。
切原不服气地一抹脸:“这不是嗝!我想停止就可以停止的啦…嗝!”
“噗哈哈哈哈哈哈——”丸井爆发出残忍的笑声。
“太松懈了!”
幸村看他们擦去眼角的一点泪水又笑作一团也不由得一笑,他看向身侧,仁王对他勾了勾唇角。
这样就很好。
夜渐渐地铺开。
那点难过和不舍终究是被笑声所掩埋,如果未来的方向暂不明确,那就先走好当下的路。
一步一个脚印去寻找我们的未来。
“等一下,仁王。”胡狼在仁王准备走进屋时喊住了他,递给他一张照片。
“piyo~”仁王接过照片看了看,心情很好地说,“谢啦卤蛋头。”
幸村一走出浴室间就看见仁王躺在床上举着一张照片看,果不其然正是丸井拍下的那张,他笑了笑,在小狐狸的额间落下一吻:“喜欢?”
仁王点点头,蹭了蹭他的手:“很喜欢。”
“以后可以再拍。”幸村说。
“我说的是喜欢这个呐。”仁王抬手指了指额头。
幸村笑道:“照片呢?”
仁王眯起眼睛,愉快地说:“喜欢~”
“下次带上这个拍吧。”幸村的指尖滑落出一根红绳。
仁王瞳孔微微放大。
“怎么了?”幸村歪歪头。
红绳是一样的,但上面的挂件不一样,仁王从胸口的兜里取出藏了一天的红绳:“呐~部长。”
幸村看着他递来的红绳,手指一晃,那枚小金铃立刻很给面子的发出清脆声响,忍俊不禁道:“很相像呢。”
“我没有偷看噢,”仁王在幸村给的红绳上捏来捏去,上头的小狐狸都给他捏热了,“是心有灵犀呐~部长。”
“我认可,”幸村笑道,“请帮我系上吧。”
“乐意至极,”仁王拿着红绳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部长想系在哪里?”
打网球的时候系在手腕上一挥球拍发出铃铛声似乎有点不对劲。
幸村偏偏头,笑了一下:“听你的。”
仁王捏捏他的脚踝,这里好像还不错。
但当他把红绳系上去的时候就发现不对了,幸村的脚踝很白,配上红色的绳外加一颗小金铃非常好看,但是问题在于走动时就会发出响声。
“呐部长,”仁王摩挲过那颗小金铃,“平时把这个摘下来吧。”
幸村晃了晃脚踝:“什么是不平时的时候呢?”
“比如……”仁王捏住他的脚踝,将他拉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