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在三个人之间反复提及,“可可是我的邻居,我约她来的。”
应湉坐在桌边靠窗的位置,气定神闲地喝热饮,单手捏着手机,时不时敲敲屏幕打字。
这会儿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她也直接发给施漾,跟现场直播似的,不过是文字版本。
应湉:[你高中同学也在]
施漾:[我哪个同学]
应湉刚才问了妹妹的名字:[方盈可,还是溪溪的邻居,挺巧的]
看到这条消息,施漾一时半会儿摸不清她的态度,不知道她跟他说这事儿是单纯因为方盈可是他的高中同学,还是因为她以前喜欢他追过他。
尤其这个“挺巧的”,他隔着屏幕总感觉有点说不上来的阴阳怪气。
方盈可看到施漾和黄泽类的时候,才是真的吓了一跳又一跳,心说庆岭什么时候这么小了?
“施漾?!”她震惊地看着从门口过来的人,直接站了起来。赵予溪跟她说还有两个朋友在路上,但没想到是这两个老熟人。
她这反应有点太大了,眼底的色彩是惊讶和欣喜。应湉盯着她看了两秒,垂眸,若有所思。
应与峥的视线在方盈可和施漾之间来回,坐那儿悠哉悠哉地喝热饮,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黄泽类在看到方盈可的那一刻,也挺意外的,脸上的肌肉都有些不受控制地抽搐。
这个氛围莫名奇怪,他都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偷偷瞄了施漾两眼,听赵予溪说了,黄泽类才知道有这么巧的事。她的邻居是施漾和他的高中同学,还是他们班公认的班花。
这个“公认”不包括施漾,因为他压根不和他们聊女生。
但是!这人追了施漾三年啊!那可是三年!
他不确定方盈可还喜不喜欢施漾,几个月没见会不会心里那把火又燃了起来。
毕竟这狗东西确实让人难忘。
得不到,心会痒。得到过,心更痒。
“这么巧啊?”黄泽类扯了扯嘴角,活跃着气氛,“赵予溪的邻居居然是你,突然觉得庆岭好小哈哈哈。”
老天爷!开他妈什么西伯利亚冷笑话,这种修罗场巧合是可以的吗?
赵予溪不知道这桌子上的人心里早就千回百转了,点点头说:“是啊,刚刚应与峥跟可可打招呼的时候我就震惊了,居然有这么巧的事。”
施漾一进门,眼睛就自动捕捉应湉。
听见方盈可喊自己名字,他简短同对方打了个招呼,视线落在应湉身上没挪开。
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发现她没有任何异常的情绪——至少摆在脸上、肉眼可见的没有。
人到齐了,喝完热饮,滑雪场的工作人员带他们去挑装备、换衣服。
衣服有点厚,穿起来跟球一样,圆滚滚的。滑雪场提供的护具又很可爱,都是乌龟这类的软垫。
应湉帮赵予溪戴好小乌龟护膝,抬眼看到施漾他们过来。
黑白配色的衣服本来挺帅的,但他双手插在衣兜里,半张脸埋在衣领里,慢悠悠地走着,跟个企鹅似的。
和应与峥有说有笑,还被人不轻不重地锤了一拳,攒眉蹙额,碰瓷装疼。
他身上这股反差感太勾人了,冷脸很帅,笑起来又可爱的要命,虽然他要面子说这个词不适合他。
四目相对,应湉意味深长地看了施漾一眼,扭头就走。
施漾:“……”
什么眼神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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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挑了滑雪板,跟着工作人员出去,一路走到滑雪场的新手赛道。
别人还在穿滑雪板的时候,施漾已经踩着单板飞出去了。旁边的教练员感慨道:“这小伙子挺厉害啊,老手吧?”
应与峥啧啧两声:“又让这小子装到了,他怎么会这么多东西,干啥都是他的舒适区。”
“是统治区啊兄弟。”黄泽类扣好扣子,拉紧,“他很擅长运动的,感觉就没他不会的运动。零帧起手,一上手就会,天赋怪。”
应与峥轻哼:“照你这么说,高中那会儿我打篮球没打过他还是我的荣幸?”
黄泽类:“反正你也挺牛逼。”
一句话哄得应与峥尾巴都要翘天上去了,眉飞色舞的:“那是。”
另一边,应湉站在那儿听教练员讲解注意事项,时不时点点头,再问点她好奇的事。
方盈可坐在她旁边,起身拍拍屁股上的雪,没站稳趔趄一下,她瞥见后顺势搭了把手:“小心。”
“谢谢。”方盈可道了声谢。
赵予溪踩着滑雪板慢吞吞过来:“施漾刚刚直接飞出去了你们看见了吗?挺帅啊这小子。”
听见喜欢的人的名字,方盈可下意识说:“他一直都很帅,而且很厉害,什么事都能做的很好。”
应湉瞄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反倒是赵予溪眼睛轱辘一转,有了想法,凑过去,脸上写满了八卦:“你和他高中同学,应该知道他一些事吧?他高中的时候有没有和哪个小姑娘有点故事?”
方盈可摇头:“没有。”
还挺有男德。
赵予溪瞥了应湉一眼,轻轻撞了下她的肩膀。应湉正扭头看着滑雪场下方,对此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