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的过程中,闻松月四人也在低声交流着目前的线索,看能不能整理出更多有用的线索。
突然,闻松月余光瞥见了一道身影,慢慢地在靠近民政局。
她转头一看,登时愣了一下。
是先前的黑影,也是上一次订婚宴上被国字脸赶出去,还痛骂了一顿的那个女生。
闻松月给米秋使了个眼色,两人朝着那个女生走了过去。
那个女生今天并没有穿先前的黑色衣服,而是穿了一件日常的服装,能看得出来她的风格是比较中性的,跟她的短发也很适配。
领结婚证这一流程显然就要通关了,闻松月估摸着这个女生的出现应该就是游戏给他们的线索了。
在她们离女生还有几步的时候,女生也似有所觉地看了过来,表情淡淡,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米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道:“那个……你还记得我吗?抱歉上一次把你给推出去了,你没受伤吧?”
女生看了她一眼,道:“我没事,我知道你们也是听别人的命令。没关系,不用放在心上。”
闻松月对她感激地笑了笑,道:“谢谢姐姐的理解。姐姐你是来找向梦姐的吗?要不我进去帮你看一看向梦姐还有多久能结束吧!”
女生却道:“不必了,谢谢你。我过来只是想看她一眼,我想告诉她……”
她顿了顿,道:“她永远不是一个人。”
闻松月和米秋对视了一眼,
如果说,先前闻松月还想过国字脸说的那些话有没有可能,但是现在,她几乎已经完全打消了这个猜测。
女生说的这些话,以及在提到赵向梦时的语气,并没有半点恋人的亲密或是为此感到愤怒,反而有一种无能为力的忧伤。
她们应该不是恋人,而是朋友。
很快,闻松月的这个猜测就被证实了。
在听米秋说她们上一次听到国字脸说的那些话后,女生当即冷笑了一声,道:“果然,人龌龊,看什么都是龌龊的。”
“像她爸爸那种人,永远都不会承认自己的问题,只会一次又一次地把错误都归结于别人的身上。”
“她多对啊,她永远都是对的。”女生冷冷地道,“我跟向梦其实不仅仅是大学同学,我们高中的时候就认识。”
“那时候向梦还短暂的暗恋过一个男生,为什么说是短暂呢。”女生嘲讽地道,“因为在她写出情书的当天,就被她爸爸从书包里直接翻了出来。然后……就把她打的根本上不了学,在家足足修养了一个礼拜。”
女生平静地道:“当时我们真的都以为她病了,病得很严重,老师也是这么说的。直到…看到向梦我们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马上就要高考的话,她父亲都要把她给打死了。”
“但就这,向梦的左耳到现在听力都没有彻底恢复。”
平静的话语下是毛骨悚然的经历。
米秋忍不住追问道:“那后来呢?向梦姐跟那个男生还有联系吗?”
“当然没有了。都被打成了那样,怎么可能还敢有半点联系。”
女生道:“上了大学之后,这四年向梦别说恋爱了,就是有人追求她,她也直接拒绝。我感觉她是真的被她父亲给吓怕了,只要有男人靠近,她都会感到恐惧。”
“但是最好笑的是什么呢?”女生陡然大笑了起来。
“在她毕业的当天,他父亲对她说:‘你怎么还没有恋爱?快点找个人嫁了吧,都多大了。怎么别人都开始谈婚论嫁了,你却连个对象都没有。’”
“多好笑啊……”女生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高中的时候明令禁止谈恋爱,上了大学之后也劝告说不要早恋,但是为什么一到过了毕业的那个坎,就什么都变了。”
“毕业是有什么魔法吗?毕业前还是个小孩,毕业后就一定要结婚生孩子。难道人的一生真的就可以凭借这样死板的时间来精准把控吗?”
女生声声质问,胸膛不住起伏。闻松月沉默地递过去了一张纸,又听她继续道:“反正我做不到,向梦也做不到。但是向梦的那个父亲就逼着她做到。”
“向梦最初也是想过好声好气跟他解释,讲道理,让他理解的。但是呢,他反而觉得向梦是被我带坏了,觉得我们两个是恶心的同性恋。”
“真可笑啊。”女生道,“她父亲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般,别人说什么都不会去听。与其听他痛骂我们两个是精神病,我觉得他自己应该去医院看看。”
“然后,他就给向梦安排了相亲,逼着她参加,又逼着她迅速结婚生子,好不落他们老赵家的脸。”
女生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民政局上,她语气平淡地道:“我想帮向梦离开的,但没有成功过,现在结婚证也领了,向梦应该马上就要参加婚礼了吧。”
临走前,女生留下了几句话。
“我现在就希望向梦能早点离婚脱离火海。不要像她妈妈一样痛苦了二十几年。”
“阿姨知道这件事之后,也一直在劝她父亲,现在看来……应该是没有劝成功。”
米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愤愤不平地道:“向梦姐真的太不容易了,我就知道国字脸是个垃圾!家暴男都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