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牧霄夺只怀揣着过来看一眼的心思,不可能?带着那些东西, 他是个充满私密感的人, 更不希望盛愿关?于初次的记忆留存在那辆封闭的车里。
盛愿没有想到,再次回?到壹号公馆会在今夜。
笔直的长?路被淡金色车灯映亮,纯白的雪泛起烧焦一般的熏黄,常青的丝柏树枝叶挂雪, 无声默立在路旁,如同忠心耿耿守卫庄园的骑士。
驶进庄园的那一刻开始, 盛愿的心脏忽然变得格外焦躁。
壹号公馆一切如旧,只是物是人非,心境已与两年前第一次来到这?里大?不相同。
来不及参观阔别已久的庄园,也没有机会去最钟爱的花园逛一逛。盛愿拉开副驾车门, 脚尖小心踩进松软的雪地?——
紧接着, 视线倏然一晃,眼前天旋地?转,瞬间?的失重感令他心惊, 手指下意识去捉男人的西装领口。
刚刚攥了很久的布料, 于是变得更皱。
白肤早已红云斑斓, 像火烧云收尽的最后一分。
时间?仿佛消亡, 带着长?久渴望的吻像铺天盖地?的雨点一般落下,不顾一切的淋湿身体?。
男人的吻向来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近乎掠夺的扫荡着口腔的角落, 盛愿的被吻得唇舌酥麻, 来不及吞咽的涎液从嘴角滑下,殷红眼角带点泪的模样像裹了蜜的毒。药。
穿透泪眼模糊的视线, 盛愿无声注视着这?个为他而?动?情的男人。
牧霄夺眉骨高、鼻梁挺,他看到浓密的睫毛覆盖在他的眼睑,偶有吻到深处,浓密的鸦羽近乎不可察觉地?颤动?。
他无数次与那双沉静的黑眸对视,也同样被他牵引,浮沉在无法逃脱的痛和欲中,领教他的放肆和贪痴。
那首歌是怎么?唱的?
——“宁为他跌进红尘,做个有痛感的人,为那春色般眼神……”
吻蜿蜒至耳际,盛愿柔软无力的陷在温暖的床铺中央,眼神迷离,好似在偌大?的庄园迷失了最后的方向感,只看到那盏流光溢彩的垂苏顶灯摇晃不止,光影明灭不定。
就像住在湖里,看到湖面晃碎了一轮月、一汪星。
盛愿惫懒的抬起手腕,葱白的指从男人凹陷崎岖的锁骨滑下,碰到他优越的胸肌,温声呢喃:“嗯……为什么?不去你的房间??”
牧霄夺捉住作乱的手指,细密的吻从指尖流连到系了一串朱砂菩提的细腕。羊脂玉的白、菩提的暗红、深深浅浅的斑驳吻痕,像世间?最旖旎、最情。色的画。
上色的人对艺术一窍不通。
卧室一隅,盛愿看见那些毛茸茸的黄油小熊端端正正摆在角落,觉得难堪,赧然道?:“你去……盖一块布,我不想让小熊看着……”
男人低眸垂视着他,嗓音低沉、危险、带几分愉悦,“专心点,阿愿。”
“嗯……慢点。”
喉间?止不住溢出细碎的声音,盛愿只能?极力克制。
他有一把清冽的嗓子?,像被绵绵春雨浸过似的,泛起迷蒙的雾,伴随肆意生长?的情念。
牧霄夺抬手摘掉他的助听器,告诉他不要收住声音。
“疼……”
一整夜,眼前景致变幻无穷,他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字。
戴月,披日,或烫,或冷。
根植于男人的坚实狂热,陶醉在淡香和溺毙的吻中,苍白皮肤被贪婪的水捆住,吞没进裸。露气候所蒸腾的雾。
迷失的夜里,以吻织成的网自上而?下的笼罩,分裂成诸般迷幻梦境。
漫长?的初次,亦是晨昏交界时一场缠绵悱恻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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孱弱的身体?被温水完全包裹的那一刻,盛愿终于从半梦半醒中缓缓撑开眸子?,感受到异样,央求已经变成了条件反射,“不要了,我好累……”
“别乱动?,给你清理。”
盛愿这?才稍微配合他,无力的用指尖沾了点清水,往男人脸上弹,委屈的抱怨,“……我半条命都快没了,到底做了多久……”
牧霄夺轻不可察的促狭一笑,语气挂上几分诱哄味道?:“要帮你回?忆吗?”
“不要。”盛愿的脸颊被红意浸透,气鼓鼓扭头,嗔他,“你留着以后回?忆吧。”
“很难受吗,听你的声音感觉很满意。”牧霄夺脸不红心不跳,从善如流的续上一句。
盛愿喉间?蓦然一哽,羞赧道?:“那、那是因为你把我的助听器摘了……你坏死了!”又催促他清理得快一些。
其?实,渐渐适应之后,他对这种事并不觉得排斥,偶有动?情时分,也被撩拨出几分渴望。
牧霄夺面不改色,毫无诚意的向他赔罪:“很好听,下次不摘了,让你自己听听。”
“谁答应你还有下次……”盛愿小声咕哝,不经意看到男人线条硬朗的肩背挂着几道?被他挠出来的红痕,顿觉羞耻,身体顺着浴缸向下滑,埋进水里吐泡泡。
片刻后,牧霄夺拦腰将他从浴缸里抱出,淌了一地?清水。
这?次盛愿没有惊讶,反而?熟稔的勾住了男人的脖子?,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种毫无征兆的动?作。
盛愿身上裹了一块松软的白色浴巾,乖乖站在镜子?前,脸颊纯白无瑕,唯有唇和眼角红得旖旎,揉出艳色。
牧霄夺站在盛愿身后,高大?的阴影将他全然笼覆,拿着吹风机帮他吹头发,手指穿过细软的发丝,动?作温柔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