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夏小曲拦住了要和他吵的青青,比划着,夏风掀开包被看了看自己的孩子,无奈地道,“夏仓通过王大年的赌场认识了个男人,他教那个男人去天宝楼勾搭乐师,并口头答应事成后天宝楼一倒台就给他一千两,后面的事你们应该都知道了?”
潘青青听了觉得实在不可思议,“只是口头答应,那个男人就替他办事了?”
夏风白了他一眼,道:“嘴皮子厉害,聪明,会哄人,不然前天宝楼老板的哥儿也不会被他哄得晕头转向的。”
夏小曲终于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夏仓在后面搞鬼?
“别的我不知道,只知道你们楼里那个乐师和那个男人的事是他干的,不过我听说这次还牵扯到了不少大老板,按理说夏仓应该办不到,你们自己掂量着吧。”
夏风说完起身抱着孩子就要走,夏小曲急忙叫住了他,然后跑去柜台后面的抽屉里抓了把钱塞进自己荷包再递过去。
当初说的生了孩子告诉他一声,他去看看孩子,可夏风也没传信来,现在既然见着孩子了,夏小曲想是得意思意思。
“不用了,你自己留着打点衙门那边吧。”夏风冷着脸拒绝,紧接着又说出难听的话,“你们家才出了那样大的事,给我女儿我都害怕把霉运传给她了。”
夏小曲一时有些难堪,缓缓收回了手,夏风见状也没安慰一句,扭头就走了。
第二天各大商户老板齐反口的事情传了出来,董大人理所当然地重审天宝楼案件,没想到却从中牵扯出了另一个人——
程从南。
夏小曲得知此事的时候身形不稳差点从台阶上栽下去,还好曲郎君一把拉住了他。
怎么会呢,程从南故意的?他要害死天石吗?
温家自从老爷子去世后是树倒猢狲散,本就日渐衰败的生意再七七八八的一分,到程从南头上的就更没多少了。
再加上他是个入赘的,自然比不上那些本家人分得多,为了将生意慢慢做起来,他首先看中了天宝楼,可没想到程天石不愿意让他入伙。
既然不能入伙,那就想办法抢过来,所以程从南打着温家的旗号示意各大商户一齐弄垮天宝楼,并许以他们不少好处。
程从南入狱,他娘子温家小姐四处奔波打点想要救他出来,可董忆寒通通不认,他好不容易钓到一条大鱼,自然不可能松口。
温家兴盛繁荣了几辈子,温老爷子还没去世前是上一任官员在任,他深知这家门户里头有不少事,可却苦于没有一个缺口能让他借力打进去,因此才放任他们逍遥许久。
董忆寒与上任官员交接的时候知道这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因此一早就在收集证据,现在抓到了程从南他便立马撒网,想要把温家其他人都引出来。
夏小曲头一天晚上就将夏仓的事跟彭盼水说了,彭盼水没有犹豫,和叶正立马冲到那个男人家里将他看了起来,软硬兼施一整夜,终于哄得他松口上堂作证。
董忆寒还没处理完温家的事就得先办这边的案子,有了人证他便差人去提审夏仓,果然就如夏风所说,夏仓嘴皮子功夫十分了得,再加上当初二人并没有签下任何字据,所以他将事情全都甩在了那个男人头上。
夏小曲他们去衙门口等结果,最后却被告知只关了那个男人和钟杏,夏仓被放了,而且他断了腿,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是不能对他用刑的。
柯娘子接夏仓出来的时候两人正好和夏小曲擦肩而过,夏仓朝他冷哼了一声,柯娘子则往地上啐了一口,嘴里不干不净的。
高娘子在衙门口就要撸袖子和她干仗,被夏小曲给拦住了。
现如今天石他们还没出来,万一再因为打架又进去一个正好是柯娘子他们希望看见的,所以不如先忍了这口气。
第三天早上,夏小曲特意起了个大早背着背篓去打柚子叶,他一会儿要去接天石出狱,等到家后正好用柚子叶洗洗身上的晦气。
可不知怎的,马郎君知道了塔塔的身世,竟大清早的就在外面发疯。
“怪不得这么能抓男人的心呢,原来是青楼出来的人啊,当初我说怎么就把彭盼水这个浪子给收服了,原来是有手段啊,看来青楼里养出来的就是不一样,连彭盼水都把持不住,被迷得五迷三道的。”
夏小曲背着背篓回家路过,听了后气得不行,将背篓放在一旁冲上去同他拉扯,没多久就厮打在一块儿,周围的人看热闹也不嫌事大,都没人去劝,反而是有人去通知叶郎君,就爱看他们打起来。
这些天积攒的怨气怒气都在此刻迸发出来,夏小曲打红了眼,一圈一圈净照着马郎君的脸捶。
既然他红口白牙辱人清白,那这张脸拿来也没用了。
马郎君到底是老了,又颓废了一段日子,精气神和身子骨也大不如前,根本打不过夏小曲,没挨两下就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喊疼。
叶郎君赶来的时候被吓一跳,他差点以为夏小曲把人给打死了,连忙将人拉开。
其实夏小曲收着劲儿的,他知道打死了人自己也逃不了,更何况为了马郎君这种人进大牢根本不值得。
而那马郎君也惯会装,方才还一副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样子,等到夏小曲被拉开以后他又立马跳了起来,只是鼻青脸肿的很不好看。
夏小曲气呼呼的,被叶郎君拉住还一个劲儿地往前冲,他觉得自己输就输在了嗓门上,如果要比手势的话这村里没人能赢得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