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把他们照顾得很好,毕竟他们看见程天石后都哭得特别有力气,还一个劲儿地埋怨着自己,说拖累了掌柜们。
程天石哪里见过这么多哥儿同时哭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在嘤嘤嘤,他想哄也没办法,只能拜托小夫郎和潘青青帮帮忙。
夏小曲也慌啊,他也没见过这么多哥儿同时哭啊,刚给这个擦完眼泪那个又哭了,给那个擦完眼泪扶安又开始撇嘴,才把扶安哄好沈颜又哭出了鼻涕泡,最后还是青青稍微有点经验,连哄带吓唬的把他们都给劝好了。
毕竟是同时带过两个孩子的人。
程天石把沈颜他们送回到天宝楼以后又转道送小夫郎和潘青青去面馆,没想到却在门口撞见了等候许久的董忆寒。
“这大冷的天,可让我好等啊,小夏老板。”
董忆寒说完才转头看向潘青青,眼里泛着光,慢吞吞,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小,潘,账,房?”
程天石松开夫郎的手上前打开了门,道:“董大人,我们好几天没开张了,你今日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哦,那还真是可惜啊。”董忆寒盯着潘青青笑了笑,“那我过几天再来。”
夏小曲皱眉看着他,等他走远以后才对青青比划:“他是不是憋着坏要整我们?”
不然实在想不通他一个官老爷怎么会在大冷天等一家小面馆开门,要不是憋着一肚子坏水,那就指定是脑子有点毛病。
潘青青哼了哼,回:“我就说他心眼子多吧,咱们是斗不过他的,小心着点吧,能躲就躲。”
两人说话间程天石已经打好水在擦桌子了,他们也赶紧去帮忙,打算明天开店。
入夜,程天石驾着车回家,在路上碰见了包山和石大洪,他们两个要拉他去商量天宝楼的事,顺便喝酒。
不想和小夫郎分开的程天石有些犹豫,夏小曲便推了他一把,比划:“你快去吧,正好我今晚可以和青青一起绣花。”
绣花是假,两人要聊一些私密的话才是真,程天石也就听话地下了马车,潘青青从车厢里出来接过了缰绳。
石大洪将他们带去自己家,前几天他出事大水担心嫂嫂顾不过来就把两个孩子接去了镇上,现在还没回呢,家里正好清静,喻郎君给他们整了几个小菜就去睡觉了。
包山心里郁闷,觉得这次的事真是无妄之灾,接连三杯酒下肚以后忍不住骂道:“他娘的,咱们开个店怎么那么倒霉,四个掌柜轮番进去一次。”
“谁说不是呢。”石大洪欲哭无泪,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
包山端起酒杯刚放到嘴边,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好奇地道:“这天宝楼接二连三的关门,怕不是前任掌柜他家老坟那边出事了?”
石大洪紧闭着嘴巴怪异地嗯了一声,连连点头,然后才十分认同地道:“谁说不是呢!”
程天石没有同他们一起揣测,端起酒杯后也只是抿了抿,刚好沾湿嘴巴就行,不然一会儿三个人都喝醉了就没人抬他们了。
夏小曲担心塔塔和孩子,每天都抽时间去看他们,塔塔虽然一直笑眯眯地和他聊天,可眼里总带着一丝哀伤与难过,有的时候给儿子喂奶他都能走神。
回到家以后夏小曲把塔塔的异常跟天石提了一下,他怀疑塔塔知道了彭盼水坐牢的事,那会儿天石还信誓旦旦地说彭大伯瞒得很好,放心吧,结果没两天就让他撞见了塔塔生气的现场。
当时叶郎君吃好了饭正抱着冬冬在旁边哄,塔塔喝着夏小曲给他炖的汤,就在这时紧闭着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了,一股寒气迎面扑来,彭盼水踩着咯吱咯吱的积雪冲进了屋。
“塔塔,我回来了。”
话音落下,彭盼水激动期盼地看着桌边的人,塔塔没有说话,只是擦了擦嘴后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当着叶郎君的面连眼都没眨就扇了他一个大耳刮子。
彭盼水熟练跪下,垂着头闷闷地道:“塔塔,你别动气,你还没出月子。”
塔塔扇完他以后自己却先眼红了,甩了甩痛得发麻的手转身回了屋,彭盼水跪着追了两步便不敢再追了。
夏小曲看着跪得脊背笔直的彭大哥倒抽一口凉气,赶紧转移视线,却不慎又对上了叶郎君的眼神,他立马挪开,看看房梁,看看桌子,又看看地面,装作一副认真打量屋子的忙碌样,实际上大气都不敢喘。
叶郎君抱着冬冬走到儿子面前,叹了口气后温和地道:“起来吧。”
彭盼水那一个大块头此刻竟泪眼汪汪的,不放心地问:“爹爹,我起来了塔塔不会生气吧?”
“不会,起来吧,地上硬得慌。”叶郎君道。
正当夏小曲准备感慨叶郎君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他道:“起来去堂屋香火桌前跪着,那里有垫子。”
起身起到一半的彭盼水:?
第101章
天宝楼终于赶在了年前重新开张,包山一直觉得肯定是前任掌柜他家老坟那边出问题了,所以开张那天执意请人做道场,没想到却招来一个不速之客。
那会儿夏小曲和程天石正在跟一些老顾客解释前段时间发生的事,董忆寒穿着常服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还招呼小二给他选了个能看见桃花江的雅间,点了一桌子吃的后又请他们上了楼。
包山心慌,上楼前拉着石大洪小声道:“不会又出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