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荻今晚要在谢诩家住下,两人老人热情得很,从屋里翻出钥匙打算把一楼家里唯一一间客房整理出来,巫荻好说歹说把老人拦下,扯着笑说:“真的不用麻烦,我跟谢诩挤一块就行了。”
“那还是得加一床被子。”谢诩奶奶刚收回钥匙,又是一个转身要去给人取被子。
巫荻彻底没辙了,朝谢诩投去求助的目光,这人在厨房煲起汤后一直靠在厨房边看他们说话,直到巫荻看过来他才跟他奶奶说话:“晚上我去拿。”
“行,也行,你别忘了。”
谢诩奶奶怕两人晚上睡一床被子半夜抢被子。
谢诩会不会半夜抢被子巫荻不知道,巫荻觉得他爬上床后肯定是会牢牢地“抢”人。
晚饭休息过后,看着谢诩从浴室出来,巫荻在心里如是说。
谢诩刚从浴室出来只穿了一件灰色长袖,发丝末梢还在微微滴水。
他房间的空调制暖比较慢,周围的温度还没提起来,不过这人也不怕冷,毛巾擦着头发直接开始吹热风筒。
这人手长脚长做什么动作都带着一丝美感,巫荻整个人盘在床上直勾勾盯着谢诩。
嗡鸣的吹风声刚停,谢诩便听见身后急躁的摩擦声,他淡定回头,视野里闪过一颗脑袋,而后下巴被发丝很轻地擦了下。
只见巫荻单手扯着谢诩的肩膀,嘴唇精准、极速落在谢诩那处凸起的喉结上,感受到那处地方滚动了下,他牙齿很轻地在上面磨了下,不过半秒就被人提住了后颈。
巫荻弯着腰,一脸干坏事的模样扬起眼睛,朝人干笑了两声。
谢诩保持着站直的姿势居高临下跟他对视,漆黑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杂质,喉结那处地方被他刚刚那一下磨得有些红,很紧地绷着,莫名的带着攻击性。
巫荻说不清跟谢诩对视时是什么感受,但后脑被谢诩的拇指按压着,有点炸毛。
谢诩跟他对视了半晌才放开手,低声说:“去洗澡。”
“哦。”
巫荻捏了捏有些酸的后颈,抓着床边几件谢诩的衣服去浴室,不知怎么觉得自己刚刚面对谢诩的时候似乎有点儿怂。
他跟谢诩扯了一件白色宽松长袖和灰色短裤,刚从热腾腾的浴室出来时还觉得腿有点凉,但很快就适应了房间里暖烘烘的温度。
他捋着湿哒哒刘海闷头找热风筒,在桌边来来回回转了两圈才发现热风筒被抓在谢诩手上。
这人十分恶劣,手里抓着热风筒一直不出声,就坐在床边看着他在前方里晕头转向。
但巫荻一点都没气,顶着湿发往人面前一盘就不动了。
谢诩插上电,捞起巫荻细软的发丝直接帮这人吹头发。
巫荻懒洋洋仰着头,感受着谢诩的手指从头发间擦过,传来密密麻麻痒意,他舒服久了渐渐跟打盹的猫一样闭上眼睛,脑袋也不老实往前伸。
谢诩揽住他的额头,把人掰过来。
巫荻倏然睁开眼就这么仰头跟谢诩对视,一双眼睛睁得很大,瞳孔上反射着明亮的白炽光,很亮。
他的发丝烘干后悉数被谢诩捋在耳后,热风筒也断掉了电搁置在床边。
巫荻被谢诩抵住了下颌,就这么被对方吻上了鼻梁,直到感觉鼻梁上的亲吻越来越重他后觉后知发现,谢诩这是在报复他刚刚咬人喉结,顿时挣扎起来:“你等等。”
他可不想鼻梁再顶着一片青被方闲他们笑话了,而且那跟被打了一样,十分损失他帅气的形象。
谢诩短暂地放开人,巫荻很快地转过身跟人面对面,双手撑着床沿直接凑上去跟对方接吻。
他们靠在床边闹了一阵,而后又开始聊天,话题多半是巫荻起的头,他跟谢诩吐槽自己曾经遇见过的奇葩,偶尔会提一些关于巫成绍的事情,更多时候都是好奇谢诩的事情。
譬如这人手上的烫伤疤是小学三年级烧水没拿稳烫的。
那个时候谢诩的父母才刚离世,因为司机肇事逃逸,谢诩爷爷奶奶没得到任何补偿,只能强忍着悲伤白发人送黑发人,给谢诩父母办葬礼,等再顾上谢诩时,他的手上已经留疤了。
一开始烫伤的疤很大,但随着岁月流逝其他地方的疤都浅淡消失了只剩下手腕那一处。
巫荻察觉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有些懊悔地捂着自己的脸,然后把头仰抵在谢诩肩膀上,用额头去蹭这人的脖颈像是一种无声地安慰。
他们断断续续聊了很多话,直到床头的闹钟发出振动,巫荻才从谢诩怀里挣扎出来,那是他订来准备给谢诩过生日的闹钟。
他起身打算下楼取蛋糕,谢诩手快将人扯住,二话没说往人身上套羽绒外套,而后随手穿了件毛衣要陪他下楼。
“我一个人下楼就行了。”巫荻拉开房间门小声说。
谢诩没答话跟在他身后,两人就这么穿着棉拖小心翼翼下楼,手机打着微弱灯光在一片漆黑安静的一楼厨房翻冰箱。
“你先别看。”巫荻把人脸掰开,而后才取蛋糕。
回到楼上,巫荻让人面壁思过,谢诩也纵容地做了,虽然他觉得这样有点蠢。
巫荻一个人津津有味围着精巧的蛋糕拆包装蜡烛,掐着时间朝寿星打响指:“好了!”
巫荻保密了半个晚上的蛋糕整体是浅蓝色的,原因估计是这人喜欢蓝色,蛋糕中央的图案由两个可爱的q.q人脸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