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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娇 第33节

    萧琢立刻回过神,随口掩饰道:“没什么,不小心药涂多了而已。”
    “是吗?”宋枕棠探着头想要看看,奈何她身前也是赤/裸着,不能动作太大,这样的限制让她无法看到自己身后的光景,只好重新趴回去。
    萧琢不敢再分神,飞快地把最后一处伤口涂完,然后塞进药瓶,如昨日一般地嘱咐:“再晾一刻钟再穿衣,我去叫紫苏进来。”
    宋枕棠看着萧琢的动作似是要出门,奇怪道:“你要去哪?”
    萧琢回答:“还有些时间,我也去沐浴换身衣服。”
    说完,他快步离开了房间。
    宋枕棠想说的话没能说出来,她看着萧琢的背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干净了。
    很快,紫苏带着人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匣子。
    宋枕棠看见,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紫苏笑着打开匣子,“咱们这回出来得急,没带多少衣服和首饰,皇后娘娘知道了,特意叫人送来的。”
    既是母后的心意,宋枕棠点点头,笑着说道:“正好一会儿赴宴穿。”
    既然说是家宴,那来的就不会有外人,紫苏已经叫人打听过了,说是除了一众姓宋的皇室子弟之外,就只有郴国公府的公子姑娘也来了。
    对此,宋枕棠并不意外。
    裴皇后自十几岁入宫之后,便再也没有回过裴家,甚至为了不落外人口舌,都很少召娘家人进宫。
    宣成帝知晓爱妻谨慎,因此每逢夏日避暑、秋日围猎这样离开皇宫的日子,都会特意宣召郴国公府陪侍左右,有时甚至还会将裴家的姑娘们接入行宫来住,以宽慰裴皇后对亲人的思念。
    想到一会儿还要见裴之娴和裴之婉,宋枕棠便没有让人化太浓的妆,只随意敷了点粉,又抿了口脂装点气色。
    萧琢从浴房出来的时候,宋枕棠正在挑选手腕上的首饰。
    桌上排了一列粗细、材质、样式皆不相同的镯子和手链,萧琢粗粗一数,大约有二十来条。
    他对于首饰头面等东西向来是一窍不通,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打算到屏风后面穿衣裳。
    未料宋枕棠竟会叫住他,“萧琢,你说,我戴那个好看?”
    萧琢只得走过去,看向那一排金光灿烂。
    金的、银的、玉的、珍珠的、玛瑙的,粗的细的,天然的、镂空的……各式各样让人眼花缭乱。
    宋枕棠拉着袖口伸出手腕,递到萧琢的眼前,让他对着她今天的衣裳颜色对比。
    不料萧琢根本没看,一眼便挑中了其中的一个红宝石手链,拿起来递给她。
    宋枕棠怀疑他只是随意挑了一个,“这么快?”
    萧琢见她不接,也没说什么,他亲自捉住宋枕棠的手腕,仔细地将挑好的手链给她戴上。
    他挑的这条是由两根极细的金丝链条构成的,上面嵌着数十颗大大小小的红宝石,尾端坠着一枚栩栩如生的垂枝海棠。
    手链系好之后,宋枕棠收回手,不算很宽的袖口遮住手腕,只有海棠花若隐若现。
    萧琢用食指轻轻拨弄了一下垂落下来的海棠花,虽然没说什么,却似乎意味深长。
    宋枕棠无端有些脸红,她拉了拉袖子将手链遮住,看着只穿了一身中衣的萧琢,催促道:“快去换衣服,一会儿就要开宴了。”
    萧琢只当没看出来她的羞涩,顺从地去换衣服。
    平湖秋月离着万寿圆并不远,走路一刻钟就能到,但宣成帝还记得女儿身上伤处未愈,早早就派了轿撵来接,就等在院子里。
    宋枕棠一出去就瞧见了轿撵,她没有矫情地拒绝,扶着紫苏的手上去,然后去看萧琢,道:“你也上来吧。”
    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这应当是母后的车架,位置很大的。”
    萧琢看着那轿撵上的凤羽,拒绝道:“既然是皇后娘娘的仪仗,我更不能坐了。”
    宋枕棠问:“那你怎么过去?”
    萧琢笑了笑,说:“距离这么近,我走过去未必就比你慢。”
    宋枕棠却不乐意了。
    两个人一起出门的,她坐轿子,萧琢走路,这是什么道理?何况被人看见也很奇怪。
    她噘了噘嘴,不高兴道:“只有太监才会走在轿子旁边,你也是太监吗?”
    萧琢:“……”
    宋枕棠见他说不出话来了,得意地哼了一声,她再度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这回语气里多了几分不容拒绝的命令,“上车。”
    萧琢不想让她不高兴,只得听话地上了轿撵。
    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皇后的车架,但总之是十分宽敞的,别说是坐两个人,就是再来两个,位置也是绰绰有余。
    但萧琢平日里出行都是骑马,连马车都很少坐,此时和宋枕棠一起坐在这般精致的轿撵里,颇有些不自在。
    宋枕棠却误以为他是担心皇帝皇后怪罪,她挨过去,看着萧琢挑了挑眉,道:“别担心,父皇和母后肯定不会怪罪你的。”
    萧琢一愣,随即笑起来,明知故问道:“公主怎能保证?”
    宋枕棠骄傲地抬了抬下巴,她的身后就是轿撵上的凤纹,纯金打造,映着她俏丽的侧脸,更添几分金贵。
    “别忘了,你可是我昭阳公主的驸马。”
    萧琢发现,自己还是喜欢看宋枕棠这般骄傲的模样,那么落落大方,那么明媚自信。
    “是,臣多谢公主。”萧琢说。
    他不知道自己唇角的笑是不是很明显,但可以确定的是,他面对着这样的宋枕棠,再一次不可抑制地心动了。
    她是高不可攀的金枝,是干净无暇的月亮。
    是他近在咫尺的枕边人。
    宋枕棠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皱着眉毛纠正他的称呼,“你怎么又这么称呼我?我不是与你说了,不许称呼我为公主了,尤其是一会儿宴会上还有外人在,更是不许这么叫。”
    外人。
    萧琢咀嚼着这两个字,点了点头,主动改口道:“好,昭阳。”
    大约是得了命令知道宋枕棠身上有伤,抬轿的小太监走得不算快。因此等到万寿园的时候,今日来赴宴的宾客几乎已经坐满了。
    如今还在京城的宋姓皇族不算很多,尤其是能来今日这个宴会的,就更少了。
    宴席摆在万寿园的主殿中,最上首是一方小小的高台,上面摆着两个宽大华丽的座椅,是帝后二人的位置,往下依次是两排长桌。
    左边挨着高台最近的是太子宋长翊的位置,挨着他的就是三皇子宋长钰。
    再往下就是宣成帝的兄弟襄南王,位置仅次于宋长钰。再往后,便是宣成帝的堂兄弟,和几位公主,他们多年来都很少露面,这次出来估计纯粹是跟着散心的。
    至于最右一侧,最靠前的两个位置是空着的,宋枕棠看一眼就知道,那是给她和萧琢留着的。
    而萧琢的下首则是郴国公府的人,除了老夫人没来,郴国公和郴国公夫人都在,剩下还有些小辈,裴之泽、裴之淮、裴之娴和裴之婉皆在此列。
    是家宴,所以不按官职高低,只按亲近程度。
    宣成帝明晃晃地偏爱自己的儿女,这些年来大家早就习惯了。
    宋枕棠一踏入万寿园,尖锐的通传声便立刻响起,一层一层递到正殿。
    因此她这一进来,郴国公府的一众人以及那些年纪小的郡主、世子们便纷纷起身行礼。
    宋枕棠波澜不惊地嗯了一声,拉着萧琢的手走到他们二人的席位间坐下。
    没一会儿,帝后和太子也到了,等这三个最尊贵的人落座,筵席便正式开始。
    宣成帝率先举杯,道:“今日既是家宴,在座的就都不是外人,大家不必拘礼,定要吃好、喝好,这才是让朕和皇后最高兴的。”
    裴皇后跟着道:“本宫与陛下先饮此杯。”
    底下众人纷纷跟随,口称吉祥地饮下第一杯酒。
    宋枕棠也跟着举杯了,但是只是轻抿了一口,没有喝。
    她酒量不好,便是最没有酒味的果酒也不能多喝,很容易就醉了。
    喝完第一杯酒后,宣成帝和皇后便不再主动开口,由着底下人自行开席。
    但实际上,有帝后在,没有人能够真的放松。
    宋枕棠虽然不会在自己爹娘面前紧张,但置身其中,也觉得颇不自在。
    这样的宴会从小到大她不知道参加过多少,每年都是一样的饭菜,一样的宾客,一样的说辞,早就腻了。
    可是又不能不来。
    她百无聊赖地伸筷子戳了一下盘子里的虾,有点想吃。
    她一向最喜欢河鲜之类的东西了。
    身后布膳的小太监看到她的动作,立刻跪过来,“奴婢给公主布菜。”
    宋枕棠却挥了挥手,打发他下去了。
    像是虾蟹这类需要剥壳的食物,她不喜欢吃旁人经手过的,总觉得有些不干净,便是紫苏秋桑她们都不行。
    因此平日里她吃的虾蟹要么是做前就剥干净的,要么就是她自己剥的。
    可是在私下能自己剥,在这里是绝对不行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太不雅观了。
    若是正好在她剥虾的时候,有人过来说话,岂不是很丢人。
    她这样想着,又不轻不重地在虾壳上轻轻戳了两下。
    坐在她旁边的萧琢早就注意到她的动作,本想伸手替她剥好,可见她把侍候的小太监打发下去,还以为她并不想吃,结果又看到她点了点那盘醋鲜虾。
    萧琢略皱了下眉,撂下筷子。
    像这样的宴会,膳食都是提前定好的,因此每个人桌上摆着的菜都是一模一样的。他自己桌上也有自然那盘醋鲜虾。
    他伸手捡起一只,不算熟练地开始剥壳。
    他虽然生在燕京,但实际上有记忆之后,只在这里待过两年,剩下的日子都是在西北长大的。
    西北多沙少水,虾蟹更是稀罕物,几乎是吃不到的。
    萧琢为数不多的吃过几次,也是在京城,但那时也不过九岁,宋枕棠还没有出生。
    他想着,手下动作愈发细致,好半天才剥开一个,搁到手边的小碟里,示意身后的小太监端给宋枕棠,然后继续剥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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