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得胸口疼,把剩下的月饼扔回盒子里。
北冥扔了纸巾,看着林洋扔回去的那半个,“不吃了?”
“以为谁都和你一样饿死鬼呢?乐你爸了个根。”
北冥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新颖的国粹,不知道想写什么,最后把那半个月饼塞进嘴里,合上月饼盒。
“……”林洋看着北冥咀嚼吞咽的动作,“……”野狗捡食?是该夸勤俭节约还是该说些什么?是盒子里没有了还是怎么的?
……
一直到重新躺回被窝里,林洋都没搞明白北冥干嘛吃他剩的那半个月饼。他爷爷会吃他奶奶剩下的食物,他爸爸也会吃他妈妈剩下的食物……
玛德。林洋偏头看着在拉被子的北冥,心想:真是膈应人!
北冥把被子拉好躺下,余光看到林洋恶狠狠的目光,于是侧过身,“又不困了?”
林洋从鼻尖嗤出一口气,“关你毛线事。”然后转身背对着北冥,嫌弃的闭上了眼睛。
北冥盯着他后脑勺看了一会儿,没看懂他在闹什么,最后也没搭理,伸手把林洋搂着带回来,然后再次沉沉地睡去。
……
翌日。窗外晨光从未拉严实的窗帘缝隙里透进来,漂浮的尘粒在光柱里翩然起舞。
北冥睁开眼,脸颊有温热气流在规律地吹拂。他微微偏头,入目林洋沉睡着的脸。
林洋睡着的模样与他醒着的时候张牙舞爪的样子相比显得恬静温和许多。
他头发长长了很多,遮盖住眉眼,发根显露出原本的颜色,棕色偏浅,如果在阳光底下看则是金色。左眼下方有一个很小的红痣,眼睫毛生得很长,刷在下眼睑上投下灰黑的阴影,看起来是一副极具诈骗性的乖乖崽模样。
北冥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往下扫了一眼。
林洋头靠在他脑袋旁,像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地湹住他,像抱了个大抱枕,鼻息全都扑在他脸上还有颈窝里。
可能是耳畔的呼吸声太过平缓绵长,以至于此刻的一切都跟着宁静祥和,北冥安静地侧着脸,林洋和他奶奶电话聊天那个夜晚曾出现过的一次安心踏实的感觉又在此刻突然冒了出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从窗外透进来的晨光开始由微弱变得强烈,由青灰变得金黄,最后,一个漂浮不定的念头在这个清晨生了根。
北冥摩擦着环在自己身上那只手的手腕,想——一辈子这样也挺好。合眼耐屮,能代替打火机安抚狂躁,也……不再冷清。
……
林洋是被手腕上传来的痛给刺醒的,他睁开睡得迷糊朦胧的眼,就看到北冥眼神幽深地看着他,把他看得直接就清醒了。
“你是真该死!”林洋收回手脚,看了一眼被咬了一个牙印的手腕,把北冥推出自己的臂弯,没好气地骂道。
然而把他咬醒的人却没什么反应,仍幽幽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下c朝裕室走去。
北冥走进裕室,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半响后,他垂下眼眸,视线虚落着,捻着手指想:
但是小狗在背地里计划着逃跑。
……
【作者有话说】
今天状态有点不对,所以是小短,明天我补个粗大长(鞠躬)(飞吻)(坐火箭逃走)
第64章 里昂,你脱单了
“听说我出事儿了?”电话里,庄承问。
林洋靠在副驾里打着哈欠,“露馅了?”
“没,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程度的伤。”庄承:“所以发生了什么?”
“没,出来玩而已。”
庄承在电话里无语地笑了笑,想起来什么,说:“你那司机挺带感啊。”
林洋垂眸看着手腕上没破皮但青黑的狗牙印子,“沈问和你说的?”
“你两在我这发酒疯那晚上问的陈笠。”庄承:“不是不吃窝边草么?还当众吻上了。”
林洋沉默了一瞬,对这一段没印象。自欺欺人道:“从野外抓回来的。行了,不说这个,不就一个飞机杯,你还学沈问八卦上了。”
庄承在电话那头笑了一下,两人挂了电话。
林洋抬头看一眼医院大楼又低头看一眼时间,下午四点了。
那瘟神看个脑袋是死医院里了么?他都在这等了快两小时了。
林洋不耐烦地翻出北冥的聊天框。
帅爆炸:死了?
过去好一会儿也没见对面有回复。林洋又追了一条。
帅爆炸:要死你也先把软件销毁了再死。
他发完过去没多久,车门就突然被打开了来。他转过头,看到北冥拿着药袋顶着个重新贴了纱布的破脑袋站在车门前。
“去开车。”北冥把药袋子扔进车里,对林洋说。
林洋翻了个大白眼,看在那破脑袋的份上,还是坐进了驾驶座。但启动车子的时候没忍住,嘴了一句:“脸真大。”
北冥系上安全带,没鸟他,闭上眼休息。
林洋偏头看了北冥一眼,收回视线。
说实话,他有些惊讶。
昨晚到早晨,他都以为北冥把他拴着是为了早上醒来再收拾他。但一直到现在也没有,甚至没有再提那破脑袋的事儿。
还有**这件事儿,从之前那没完没了啃冰棒的经验来看,这瘟神铁定实打实抵触。但昨晚被他那么整一通,今天居然也没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