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黎等了一会儿也没有收到陈亭的回复，而教室那边，学生们正在等他。
    他站起身，整理下衣服，拿起课本。
    而这时，手机突然震了两下，他随手拿起来看了一眼，陈亭终于回复了，内容为——
    「我说谭诺为什么跟我打听方奕的事儿呢……」
    谭诺打听方奕？为什么？难道他已经看出这位院长不简单？
    方黎虽然回去上课，但始终想着这件事。
    等下课后，他依然坐在音乐教室里思考。
    从那次直播之后，方黎始终有很多疑问，在脑中悬而未决，现在又多了一个。
    这段时间，他总觉得谭诺有心事，本想找机会点明，却始终找不到机会。
    方黎有些生气，以他们这样的关系有必要隐瞒吗？
    “方老师，方老师……”
    正沉思着，突然，他身后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方黎转过头去，果然看到了他的学生。
    他微微一笑，问：“刚才讲的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不是，”女孩摇了摇头，随后指了指门外，“谭老师来接你回家了。”
    方黎无语了。
    这话说的，什么接你回家？
    他对女孩尴尬一笑：“啊，谢谢你。”
    “方老师……”女孩突然表现得有些扭捏。
    方黎有种不妙的预感：“怎么了？”
    “你和谭老师，是…是什么关系呀？”
    果然。
    方黎强迫自己保持微笑：“是好朋友。”
    “哦～～～”
    看女孩好像起哄一般，方黎的脸有些红，只得皱起眉毛，佯装愠怒：“哦什么？看你这么闲，不如留下来，我考你几道乐理题。”
    “不了不了，婉拒了！”女孩说着，风一样的跑掉了。
    方黎瞪着女孩的背影，哭笑不得。
    与此同时，谭诺走了进来：“好朋友哈？”
    方黎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形势所迫，随便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只见谭诺半笑不笑地看着自己，半晌，这人说：“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好。”
    随后，他们离开了救济院，走的时候方奕还在喂猫，看起来轻松惬意。
    “听陈亭说，方奕院长很有背景，是不是真的？”
    半路上，方黎思考片刻，还是决定询问。
    “是真的，”谭诺说，“投资公司董事长，我之前就听说过他，只是为人低调，我竟然有想起来。”
    “原来如此。”方黎说。
    从前那个被诬赖偷钱的孤儿，其后人竟然这么有出息，想到这里，方黎十分感慨。
    谭诺的车沿着外滩一路前行，越走越让方黎感到陌生。
    他看了一眼导航，心想这个码头到底在哪儿？
    不过他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一个帆船模样的巨大白色建筑映入眼帘。
    放眼望去，几艘游艇靠在码头边，其中一艘上面有几个人走来走去，方黎一眼就看到了程缨。
    今天她穿得格外漂亮，白粉色抹胸和牛仔裤，短发显得格外飒爽，从很远的地方就能注意到。
    方黎和谭诺下了车，放眼望去，停车场里都是豪车，不过谭诺的迈凯伦在这中间也很扎眼。
    “到早了。”他看了一眼谭诺，说，“你今天可不能喝酒。”
    谭诺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
    他指指身后的车，回答：“你要找代驾，我坐哪里？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吗？”
    对方瞬间哭笑不得：“那就我在车底。”
    “贫，”方黎简直无语，“我是让你别喝了。”
    他可不想再看这人胃疼到脸色苍白的样子了。
    “好。”
    说着，那人竟然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往码头方向走去。
    不远处就有一大堆人，应该都是程缨的朋友，还有一些是乐团的同事，不过绝大多数都是方黎不认识的人。
    所以谭诺的动作让他有些报赧，他不着痕迹地挣开，很自然地和对方保持了一些距离。
    “小黎哥！！谭总！！”程缨看到他们，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来得好早！”
    方黎微笑着把礼物递了过去：“生日快乐！”
    那是一个头戴式降噪耳机，之前听程缨念叨了一句，就趁这个机会送了，希望她还没有买。
    “哇！”程缨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这不是我之前说要买的耳机吗！！哇！你真好！”
    说完就扑过来抱住方黎。
    虽然只是礼节性的，但当对方松开怀抱，方黎还是注意到了身旁的低气压。
    他脑袋上落下几条黑线。
    “谭总的呢？”程缨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谁知谭诺竟说：“没有。”
    方黎傻了眼，心想这家伙不会这么小心眼吧？？明明看见他准备礼物了啊！
    程缨撅起嘴不悦地说：“骗人的吧？”
    说罢，只见她忽然凑了过来，小声对谭诺说：“吃醋了吗？放心，把东西给我，我就知难而退。”
    “那就好。”谭诺说。
    ……
    虽然声音小，但方黎还是听到了。
    这对话闹哪样？
    就在他尴尬到脚趾扣出一艘游艇的时候，只见谭诺递给程缨一个包装精美的袋子。
    “生日快乐。”谭诺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