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牧远有些黯淡的神色瞬间被点亮,他有些紧张地攥了下衣角,随后飞快地松开,直直看向云泆。
见婚礼要继续,眼尖的媒体连忙架起设备。
司仪有些晃悠地站到二人中间,今天这样的场景他前所未见,在云泆的要求下,他继续宣读婚礼誓词。
“闻牧远先生,你是否愿意和云泆先生结为伴侣,无论疾病或健康,快乐或悲伤,你都永远始终如一地爱他,守护他,直到永恒。”
闻牧远眸色深深,透着浅淡的温柔和坚定,他说:“我愿意。”
司仪点头,他转向另一侧的云泆,再度发问:“云泆先生,你是否愿意和闻牧远先生结为伴侣,无论贫穷和富裕,平坦或崎岖,你都一如既往地爱他、尊重他,直到永恒。”
“我愿意,”云泆回望向那比奥托石更美的眼眸,重复道,“我愿意”。
“那么我宣布,今天你们在这里正式结为伴侣,从今往后不论甘苦,都要携手共同度过,不离不弃,生死不渝。”
“现在,你们可以亲吻对方。”
听见这句话,云泆抛开那些羞赧,他朝闻牧远靠近一步,alpha身上残余的信息素扑面而来,顷刻将他包裹。
“这次没法彩排了。”云泆笑着伸手攀上闻牧远的肩。
“我会好好表现。”闻牧远轻声回应。
下一刻,他侧头吻住云泆的唇,双臂自然地扶住omega劲瘦的腰。
他们二人在此刻彻底无间,闻牧远还记着当时的嘱托,稍稍侧过身去。
这一吻很短,他们的唇只贴在一起碰了碰就匆匆分开。许是刚才指挥的缘故,云泆的嘴唇有些干涩,亲吻的触感并不强烈,可内心的波动却并不比第一次少。
他们松开手,自这一刻开始,不论是法律上还是民众眼里,他们都已成为最亲密的伴侣,要像誓词所说的那样,尊重、爱护对方,直到永恒。
仪式结束后没有其他的安排,受邀前来的人逐渐散去。
等到眼前的人基本走光,云泆终于抵不过腺体的热度,脚底不稳倒了下去。
闻牧远察觉不对马上将他接住,alpha的臂弯有力地稳稳扶住他,使得他们看起来与寻常无异。
“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受伤了?”闻牧远急忙问。
云泆的脖子泛起不自然的潮红,他知道应该是自己的腺体的后遗症。
刚才过长时间的压制让身体内部的反扑更加强烈,一阵阵的热痛涌上心头,他使不上劲,又瞥见远处正在朝这边来的顾逸青,喘着粗气抬手拉住闻牧远的衣襟沙哑道:“回家,找秦羽、别说。”
顾逸青见闻牧远揽着云泆觉着有些奇怪,他问:“这是怎么了?”
闻牧远答道:“刚才突然想到还有些事没处理,我们先回家一趟。”
见闻牧远神色自然顾逸青也没说什么。今天婚礼遇袭也不是小事,虽说媒体不敢贸然报道,但扫尾工作依旧重要,年轻人自有打算。
云泆的车就停在来的地方。今天没有司机,闻牧远小心翼翼地把几乎失去意识的云泆平放在后座上,一脚油门驾车冲了出去。
他直接拨打秦羽的通讯器,接通的声音很快传来。
“闻上校?你怎么有空打给我,今天你不是在结婚吗?”秦羽疑惑道。
“结完了,”闻牧远开门见山,“刚才云泆突然晕倒,应该和腺体有关,他让我和你联系,这是怎么回事?”
秦羽静默片刻,斟酌道:“这应该是后遗症的一部分,今天你有没有释放过高浓度信息素?”
“有。”
“那就对了,你的信息素在他腺体虚弱的时候有治疗作用,平常也需要接触补充。但是我看了最近将军的检查报告,他的腺体应该已进入修复重组阶段。这个时期变量很多,他的腺体很敏感,你的信息素对他而言利弊皆有。”秦羽语速飞快。
闻牧远皱眉:“具体怎么说。”
前座的后视镜可以清晰看见云泆不住蜷缩的身体,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淌下,滴落在后座上。他像是被某种恶劣的感受攥住,满脸皆是痛色。
“意思就是他不能没有你的信息素,但因为你们的信息素并没有完成最终结合,所以他新生的腺体时不时受到刺激,就会产生一种类似于排异反应的现象。”秦羽接着说。
“那我该怎么做。”闻牧远问。
“两条路子,要么你们终生标记,要么你在他发生反应的这段时间内释放高浓度信息素。”秦羽又补充了一些注意事项,这些事情云泆早就知道,却从没和闻牧远提过,大抵是怕他尴尬或不管不顾地释放信息素伤害到自己的身体。
在北境治疗那段时间云泆看得出闻牧远的疲惫,更何况现在需要长时间释放高浓度信息素,哪怕他是陨落者也不一定承受得住。
“这个反应不会持续太久,你别太担心。”秦羽安慰道。
闻牧远在心里下了决断,他谢过秦羽,飞快开回了家。
此时洋房恢复到往日的空荡,他把云泆打横抱起,快步走向卧室。
“小蛇,”云泆在他的怀里恢复了一些神智,他轻声宽慰,“我没事的,过一会就好了。”
常年处在保护者的位置,如今被闻牧远这么抱着,云泆颇觉陌生。
闻牧远充耳不闻,他的心里竟难得因云泆而生出恼怒。这对他而言是第一次,他真心不愿云泆在这方面有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