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泆温声道:“不需要道歉,一切都是我允许的。”
“上校,我们不是伴侣吗?有时候我总觉得你在顾忌些什么,你是觉得这段婚姻来得突然我就不会认真对待吗?”
“我的错,”闻牧远闻着他青藤的香味,蛇尾收紧摩挲响动,他难得剖白心中所想,“我只是担心你还把我当做以前那个孩子,所以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原谅。”
云泆讶然,没想到他的思维竟然可以如此跑偏,他无奈安慰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没有的事。”
“我只是和你不在一个军营,又不是没听过闻上校的鼎鼎大名。”云泆调侃着。
闻牧远没说话,云泆却通过信息素感知到他的情绪平和不少。
突然,那缠在他腰上的力道更大了些,他在闻牧远耳边“嘶”了一声,眼前那只耳朵瞬间跟着了火似得红起来。
闻牧远后退一步撤开身体,他蹙眉小心翼翼地把蛇尾从云泆身上扯下来。
捏着自己仍旧不安躁动的尾巴站在门外,闻牧远手上下了狠劲,那截尾巴总算老实不少,装模作样地偃旗息鼓。
闻上校明明正经得很,在外人面前冷着脸的时候生人勿近四个大字恨不得写在脸上,但私底下么......云泆心里对他的评价只剩可爱两字。
alpha这会的心情看起来好了不少,云泆关上门准备洗澡。
只是他不知道门外的蛇尾见他一离开马上就从闻牧远手里挣脱,甚至恨铁不成钢地腾到空中抽了自己主人一下,一副瞧不上的样子。
尾巴忿忿翘起,像是觉得闻牧远不中用一般对他指指点点,闻牧远坐在床边盯着自己叛逆的尾尖,小声问:
“你说,他会喜欢我这样的吗?”
尾巴闻言前后摇了摇,像是在点头。
“我以前觉得不可能,但是现在......”闻牧远若有所思,“我想试试。”
尾巴敏锐接触到他心中的情绪,前后摇摆得更厉害了。
它有一部分自我意识,在它眼里,闻牧远是个不解风情的硬疙瘩,而云泆则是香香的,不仅如此贴上去还很暖和很柔软,它恨不得每天黏在云泆身上。
闻牧远听着浴室中淅沥的水声,思绪又开始发散。他对自己身体的变化有种无可奈何的恼怒,就算过了一会仍是精神抖擞,他无法,只好起身去了客房的浴室。
云泆出来时卧室里空无一人,只余一缕淡淡的雪柏气息。他打开通讯器,却看到一条意料之外的消息。
席明函作为席家家主要庆贺自己的六十大寿,他邀请了首都各大家族的人和昔日同僚参加。
地点在席家的庄园,而云泆也在受邀之列。
第37章 未婚
席明函卸任后一直行事低调,席家树大招风,就算没有瞿千岱这样的后起之秀也会有其他对手,高位从来不乏竞争。
他一步行差踏错都有可能影响席任的仕途和席家家业,因而近些年他都不太在公众前露面,这样大规模的宴席更是少见。
不过举办一场寿宴对席家家主这个身份的人来说并不过分,一定的曝光也可以更好展示如今主和派的后台,但云泆觉得这事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邓兴毕竟是席任手底下的人,他锒铛入狱后席任还第一时间去见过他。现在发现的那些痕迹虽没有明确指向席家,但绝对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云泆垂眸静思,他与席明函交集不多。当年造神计划刚败露时席明函在任,那年云泆二十二岁,参军不过五年,根基尚浅。
他与家中的关系在那段时间最为恶劣,除去顾逸青的支持其他全无音信,因此他在军中和旁人没什么不同,一样要从基层一步步往上爬。最高层的人物和决策都离他太遥远,云泆也没有心力去关注。
但他知道这项实验东窗事发那年席明函的处理很果断。中心城许多高官落马,其中不乏他麾下的人,就算是大义灭亲也做得够格了。
三年后联盟高层大换血,瞿千岱接过席明函手中的权柄,又一次进行了清理。
这些行动确实有效,在那之后的几年里联盟高层政局相对平稳,贪污腐败的现象也少了许多。反观帝国那头倒是一阵鸡飞狗跳,连边境战况都向联盟倾倒。
席明函执政的能力无可指摘,两相对立局面的出现大多因为政见不和。
哪怕他如今设下的是鸿门宴,云泆也没有退一步的理由。
那条邀请通讯底下还有一行小字,意为受邀参加宴会的人可以再带一位亲属同行。
云泆关掉通讯器,闻牧远一推门进来就瞧见云泆坐在床边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模样。
“下周席明函要办宴会,你有收到邀请吗?”云泆斟酌后问。
闻牧远闻言看了一眼最新的消息,回道:“没有。”
“那你和我一块去吧,邀请函上说可以带一位亲属,我带个伴侣不过分吧。”云泆笑意隐隐,他起身在闻牧远面前伸了个懒腰,一截劲瘦的腰线露出又消失,洗完澡一身轻松,他脸上难得有几分慵懒。
闻牧远自然是答应,他突然想到方才切磋时云泆没避开的那一下,问道:“肩膀还疼吗,要不要上点药。”
云泆摆摆手,不以为意:“这才哪到哪,我已经没感觉了。”
闻牧远闻言噤声,他看了云泆一眼,转身下楼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