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的这个建议没有错。你真的能够帮我。”
被抱住的宇都宫来栖闭上了眼睛,慢慢地收起情绪,希望能够快点恢复冷静,好省出时间帮助名桐满。
在平复好心情后,他从对方的怀抱里出来,开始看刚才对方给他的剧本。
名桐满挨着宇都宫来栖,和宇都宫来栖看同一个剧本。他给宇都宫解释这个剧本的故事,还有自己在故事里所扮演的角色。
其实,整个故事是以一个旅行者的视角展开的,介绍的是旅行者在路上的见闻。名桐满扮演的是在旅行者旅途中遇到的叛逆少年奥山,他用着自己的方式反抗着所有他看不惯的一切,但就是这样的少年心里也有柔软的地方。
名桐满扮演的奥山也有温暖的记忆。
那就是关于小时候和自己青梅竹马的五十岚的片段。他们一起玩,一起上学,一起下学。他们形影不离,亲密无间,但一场病夺走了五十岚的生命。奥山也失去了他最信任,最喜欢的朋友。
从那一刻开始,奥山以往忽略的家庭的不幸再也找不到温暖的记忆帮忙驱散,帮忙抚平内心的不安。他又开始变得固执,开始痛恨这个世界。
虽然这个奥山的故事里不少画面是关于儿时的,但是电影更注重刻画长大后的奥山的心理变化。从一开始奥山傲慢不羁,到怀念小时候的过往露出怀念,怅然若失,再到喝酒时的痛哭,去往五十岚墓地的强颜欢笑,最后释然,带着五十岚的嘱咐好好长大。
奥山的故事情感变化是完整的。
宇都宫来栖很喜欢这个故事。如果名桐满能够演好这个角色,之后等电影上映,应该会有不少人为对方的表演而感动。
“你……”宇都宫来栖看完故事,侧过头想问名桐满是在哪个方面揣测情感不深。就在这个时候,他与名桐满对视,撞进了对方温柔的如同湖泊一样静谧的眼底。
他出现了短暂的失神。
等到回过神,他神色有些慌乱,又把目光落在了此时手里的剧本上。
宇都宫来栖稳住呼吸,竭力用平静的语气问:“你在剧本上有什么情感揣测不了啊?”
名桐满的视野里,宇都宫来栖的耳朵和脸都染上了漂亮的玫瑰色,就连对方的询问都如同被水珠润过的玫瑰,带着些许的动人。
他下意识凑近宇都宫来栖,揽住对方的肩膀。和对方贴的更近的感觉让他很舒服。
他还没有忘记对方的话,回复:“我有很多都不懂。”
宇都宫来栖问:“你小的时候没有关系要好的童年玩伴吗?”
“没有。他们都和我不亲近,说我是怪物。”名桐满轻描淡写地说着童年的过往,“我并没有奥山那么幸运,有一个像五十岚那样的青梅竹马。”
宇都宫来栖的心被刺痛了一下。
他原本以为现在受欢迎的名桐满小时候也应该是被大家簇拥的对象,没想到真实情况却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你应该很难过吧。”
名桐满回忆着之前的过往,摇了摇头:“说不上难过。因为那些人没有对我表现过善意,所以我也不会觉得不和他们交朋友是一件多么难过的事。”
这……
倒是一种比较积极的想法。
宇都宫来栖感慨。
“所以我根本没办法带入到奥山的角色,去怀念根本就不存在的人。”
“那你就没有其他能和奥山的故事里能够怀念的记忆等同的人或者事吗?”
宇都宫来栖认为名桐满应该有那种记忆。不然对方也不可能表现得那么温柔,具有亲和力。名桐肯定遇到了能让其觉得表现出这种性格,或者人设是一件不错的事的人。
名桐满:“有。”
“我能问那个人是谁吗?”
“为什么你确定是人,而不是事呢?”
宇都宫来栖嘴角微勾,露出淡淡的微笑:“因为我感觉在大家面前表现得具有亲和力的名桐你的亲和,可能就是从那个人身上学来的。”
“我就不能本身具有亲和力?”
“可你说小时候的那些人不喜欢你。那个时候,你应该缺乏亲和力。”
名桐满哼了一声,温柔破损,露出一丝乖僻的情绪。
“那是因为很多人都太无知了。我又不是恐怖片里那种随便就伤害别人的怪物。”他说着,将触手露了出来。
那些触手缠住了宇都宫来栖的腰腹,此时对方惊慌失措的样子漂亮极了。
做了恶作剧的名桐满露出愉悦的微笑,他松开揽住宇都宫来栖肩膀的手,侧坐在对方身边,握住对方的手,“我不会伤害你。我很喜欢你,我希望你也能喜欢我。”
宇都宫来栖知道名桐满在对他说话,可他的心神都被触手占据了大部分。
名桐满见对方没办法回自己的话,就收起触手,让宇都宫来栖平静一会儿。嗯,是在自己怀里平静。
把宇都宫来栖抱在怀里的名桐满满足地眯起眼睛。如果不能和对方拥抱,他会怀念。
“教会我温柔的是收养我的祖父。”在宇都宫来栖在他怀里的时候,名桐满打开了话匣,“虽然我称他祖父,但是我们实际上并没有血缘关系。”
“关于我的触手,那是我之前就有的。有些人认为我本来就是怪物,也有人认为我是人类和触手怪的混血,也有人认为我是中了什么诅咒,所以才从人类变成现在这幅样子。那些争论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因为我现在就是这种样子,我需要接受自己和常人不同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