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尘舒拿出帕子,仔仔细细地将自己每一根手指都擦拭一遍,并且擦得十分用力,像是沾上了什么洗不掉的脏污。
容昇看到这一幕,眉头越皱越深,随即不管不顾地凑上去,用力握住了柳尘舒的手腕,愠怒道:“别擦了!”
柳尘舒想甩开容昇的手,但没能成功,只得瞪着容昇:“放手!”
容昇收紧手指,死死握住柳尘舒的手腕,并将人往自己这边拽了拽:“柳尘舒,我忍你很久了。”
柳尘舒发出冷笑:“呵,我看出来了,想杀便杀。”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容昇身体往前一倾,直接将柳尘舒压在了榻上:“你不是很嫌弃我碰你吗?”
柳尘舒拧起眉心:“………”
容昇咧开嘴,肆意一笑,他的手不知何时伸到了下边,速度极快地脱掉了柳尘舒脚上的净袜。
柳尘舒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容昇力气大得出奇,架着柳尘舒的腿将他整个掀起来。
在柳尘舒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容昇一口咬了上去,在那五个白净的趾头上,留下一排鲜明的牙印。
牙印若是留在脖子或者手指上,就太明显了,而且那些地方容昇都碰触过了,只有脚趾上他还从来没碰过,每次都隔着净袜,摸起来少了些滋味,今日总是碰到了。
容昇看着自己留下的牙印,心里很满足。
柳尘舒反应过去,踩上容昇的脸,将人踹下了榻:“找死!”
容昇滚到了榻下,啥事没有,瞧着柳尘舒要去拿剑了,他赶紧跑了,边跑边吹口哨,心情很不错。
小吉子跟在后边,害怕地喊道:“圣上,首辅提着剑出来了。”
“别废话,快跑!”容昇三步上墙,干净利落地翻墙跑了。
小吉子来到墙边,跳了几下都没能跳上去,见首辅已经提剑而至,他赶紧跪下磕头:“首辅饶命!”
柳尘舒没有再追,冷哼一声后,甩袖离去。
小吉子松了口气,踩着石头,勉强爬上墙,然后跌跌撞撞地跟上自家主子:“圣上,等等奴才。”
容昇刚走出府,就看到李瑜带着上百名禁军从大街上走过,看着像是在巡逻,但李瑜身后还押着一人。
容昇眼力好,认出被押着的人是杜老将军。
而杜老将军的眼力也非常好,看到了容昇,便朝着这边大喊起来:“圣上,老臣冤枉啊!冤枉啊!”
他这么一喊,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了过来,容昇只得上前去询问是什么情况。
李瑜抱拳行礼:“拜见圣上。”
容昇看了眼被禁军押住的杜老将军,挑起眉头:“怎么回事?”
李瑜只听令于首辅,本可以不回答圣上的,但这些年圣上与首辅相处得融洽和睦,每次他去首辅府上,都能撞见圣上,有时圣上还会拉他去比试切磋,在不知不觉中就与圣上多了几分亲近。
李瑜早已默认圣上也是首辅身边的人,于是老老实实回答道:“首辅有令,让属下捉拿罪臣。”
杜老将军激动道:“我何时成了罪臣!圣上,老臣一辈子忠心耿耿,从没做过出格的事情,不曾想临了了,会被奸臣给算计,圣上一定还要为老臣做主,还老臣清誉。”
杜老将军的名声一直很好,为朝廷效忠几十年后,光荣致仕,期间确实没做过出格的事情。
可容昇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地说:“既然相父都说你有罪了,那就请老将军配合吧。”
杜老将军刚才一时心急,忘了圣上是个傀儡皇帝,没法给他做主,意识到圣上也是身不由己后,他沉痛地唉一声:“唉!老臣知道圣上也是有苦难言。”
容昇拍了拍杜老将军的肩膀:“老将军别多想,朕好得很。”
杜老将军茫然加错愕:“………”
容昇又说:“好好配合。”
杜老将军听糊涂了:“圣上,您……”
李瑜觉得有点好笑,但尽量压制住了嘴角:“圣上,时候不早了,属下还得带着罪臣回玄武司审问,到时好给首辅答复。”
容昇背着手说:“朕跟着去一趟吧,别真冤枉了老将军。”
容昇就这样跟着去了玄武司。
杜老将军被李瑜押着的时候,本来一直在囔囔的,又是骂又是喊,可容昇跟过来后,杜老将军一路上都很沉默。
到了玄武司,李瑜叫人把杜老将军给放开。
杜老将军狠狠瞪着那两名押了他一路的禁军,然后又瞪向李瑜:“把奸臣叫来,我要与他当面对峙。”
因为有容昇在场,所以李瑜把审问的位置让了出来。
容昇端坐在审问台上,看向堂下的杜老将军:“朕都得唤柳尘舒一声相父,老将军一口一个奸臣,是不是有些不妥。”
杜老将军噎了一下,然后改了口:“首辅无故冤枉老臣,老臣也是心中有气才失了言,没有冒犯圣上的意思。”
容昇对老将军犯了什么罪,一点都不清楚,但这并不妨碍他帮着柳尘舒说话:“柳尘舒是朕的辅政大臣,老将军以后可不要再这般失言了。”
杜老将军再次被噎住:“………是。”
“李瑜,你来审。”容昇就是来看热闹的,并不打算插手。
杜老将军昂起头,他没做过错事,不怕被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