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尘舒很想一巴掌扇过去,但强行忍住了,换成冷笑:“你要怎么帮我?”
容昇气笑了,什么胡话都敢说:“我在后边抱着你使劲,你不是爱干净吗,等你完事了,我还能抱你去沐浴。”
柳尘舒继续冷笑:“听着像是我在跟你行房。”
在一旁看戏的芙芷,终于察觉到是哪不对了。
还是女人心思细腻,一眼就看出来了,而风兮只觉得圣上是在故意呛首辅,想把首辅给呛死。
容昇忍不下去了,一字一句说:“我不想看到她,让她走。”
说出这种话,简直像个幼稚的小孩一样。
柳尘舒撇开脸:“圣上不想看也得看,而且天天都得看。”
容昇眼珠子猩红,额角的青筋猛地一跳:“柳尘舒,你要逼我!”
柳尘舒知道容昇是误会了:“你知道她是谁吗?”
容昇怒道:“她的身份能高过我吗,不管她是谁,都得滚。”
柳尘舒平静说:“她姓柳,柳芙芷,是我小妹。”
容昇噎住了,怒火霎时便消散殆尽:“哦。”
第34章 互相试探
疯了一场后,发现是个误会,容昇尴尬地揉了揉后颈,干巴巴一笑,“原来是令妹。”
柳尘舒没有计较他方才说的那些疯话,冲门边唤道:“芙芷,来给圣上请安。”
芙芷施施然走来,小心地抬眸看了容昇一眼,接着欠身行礼,一举一动尽显柔媚之姿,正常男人哪里拒绝得了,早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但容昇却不为所动。
容昇的目光全落在柳尘舒身上,只要有柳尘舒在,其他任何事物都吸引不到他,他跟芙芷说话时,目光也不曾从柳尘舒身上挪开:“不必多礼,既然是相父的妹妹,那也就是朕的妹妹。”
柳尘舒说:“芙芷芳龄二十有余,比圣上大。”
容昇咧嘴笑:“没事,你叫什么,我就跟着叫什么。”
柳尘舒:“………”
芙芷:“………”
柳尘舒无言片刻,佯装疲倦地揉揉眉心:“时候不早了,都下去吧,圣上若是不想睡,可以带着芙芷在府上逛逛。”
“相父早些休息。”容昇这次很乖,没有厚脸皮赖着不走,听话地带着芙芷去府上到处逛逛。
“大人,要不要奴才跟去看看。”风兮感觉圣上不太喜欢芙芷,担心芙芷姑娘会被欺负。
容昇领着芙芷来到北苑的银杏园,这一路上,两人没有任何交流,主要是容昇周身的气压很低,冷得芙芷压根不敢开口,默默跟了一路,来到一片银杏树林里。
容昇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银杏果,朝树上一扔,打下来一大片银杏果,银杏果腐烂时会散发出一种刺鼻的臭味,有些人受不了这个味,芙芷就是其中之一,她只觉得天上像是在下金汁,臭得她抱头逃窜,仪态都顾不上了,“啊啊啊啊啊!!!”
容昇脸上带着恶劣的笑:“相父喜欢吃白果,芙芷妹妹与朕一起捡点吧。”
芙芷都怀疑自己听错了,谁会大晚上带貌美女子来捡腐烂发臭的银杏果啊。
芙芷不敢往树下走,怕被臭气熏天的烂银杏果砸中,她用帕子捂住口鼻,闷声道:“圣上有话就直说吧。”
容昇嘴角带着笑意,可是眼神却很凌厉,像是刀子似的,“朕知道相父没有妹妹,你是哪冒出来的?嗯?”
芙芷诚实回道:“民女与首辅的确没有血缘关系。”
容昇依靠在银杏树下,双手环在胸前,一副审问的态度,“在清平乐坊认识的?”
芙芷一愣,清平乐坊这四个字她已经很久没听到过了,没想到会从当今圣上的嘴里听到,既然圣上都知道清平乐坊了,那肯定也知道柳哥哥以前那些事,于是她没有隐瞒地点了头。
容昇踩在那堆枯枝败叶上,朝着芙芷走过去,边走边问:“柳尘舒突然把你带到府上来,是要做什么?”
容昇其实已经猜到了,所以他的脸色愈发难看,黑夜也掩盖不住他脸上浓重的戾气和怒气。
“只是想跟民女叙旧而已。”这话说出来,芙芷自己都不相信。
容昇冷哼:“叙旧?你觉得他愿意提以前的事吗?”
见容昇一步步逼近,芙芷紧张地揪着帕子。
“柳尘舒以为把你安排在朕身边,就能把控住朕吗?”容昇什么都明白,就是因为明白,所以他才难受,他在柳尘舒心里当真就是个傀儡而已。
容昇用深不见底的眸子,自上而下地睨着芙芷,苦笑道:“让你来勾引朕,还不如他自己亲自上阵。”
柳尘舒只需要勾勾手指,就能轻易地把控住他,却偏偏安排个女人来,多此一举。
芙芷:“………”
容昇气柳尘舒至始至终只把他当个傀儡,甚至还想用女人来牵绊他,真是太看不起他了。
虽然已经气得五脏六腑都要炸掉了,但容昇勉强先忍了下来,这些年柳尘舒不知道气了他多少回,可每次他都能忍下来,因为他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一定能翻盘,等到那时柳尘舒就只能任他摆布,所以不管受了多大的气,他都可以忍住,然后继续嬉皮笑脸地去面对。
容昇从来都不是在忍辱负重,而是在忍气吞声,二者有很大的不同,前者带着恨,后者则是不甘,容昇不甘心只当个傀儡,他想要拿到权柄,以上位者的姿态将柳尘舒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