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尼克斯大步走过去,一把拿过衣服,“衣服给我了,现在滚过去,再过来偷看,今晚就把眼睛给你戳瞎。”
“是,雄子。”小黑灰溜溜地走了,满脸的不情愿,不甘心。
菲尼克斯三下五除二弄好,穿上衣服,小黑倒也听话地没有再过来。
不仅没过来,还自发面壁思过呢。
“雄子,您洗好了吗?”小黑小心翼翼地试探。
菲尼克斯擦着头发不答。
“雄子?”
“行了,过去洗澡,还剩了热水,洗不干净今晚睡地上。”
第8章 挡刀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菲尼克斯几乎是沾床就睡着了。
可能是心里记挂着事情,他睡得不踏实,甚至能意识到自己正在做梦,梦里的他躺在病床上,脾气暴躁地把护工买的饭都扔在了地上,陶瓷勺子被摔得四分五裂。
“滚!老子不治了,都给我滚!死就死。”
菲尼克斯像是站在上帝视角看这一幕,对病床上那个脸色苍白,瘦得脱相的男人啧啧啧,怎么那时候丑成那样了。
治疗周期太长,治疗效果近无,身体的疼痛和精神的失望,把菲尼克斯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那时候的菲尼克斯已经是个大网红了,他不缺钱,但也没人能忍受得了他的脾气。
菲尼克斯站在上帝视角上,只能看见护工的背影。
看他沉默地捡起地上的碗,收拾一地的残局,然后坐在病床旁边,把保温杯里剩下的粥喂给病床上的菲尼克斯。
“林哥,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这不还有我在嘛,生气不利于恢复,你多少吃点东西。”
病床上的菲尼克斯把头一蒙,直接拒绝交流。
站在上帝视角的菲尼克斯看了,恨不得上去给他被子掀了,惯得你这些臭毛病。
这时,那个长年照顾他的护工突然端着碗,僵硬地转过头,朝虚空的菲尼克斯看过来,扬起嘴角露出一个笑。
那张脸上全是血迹,眼眶里黑黝空洞,背后赫然是一对断翅。
“草!”菲尼克斯猛地坐起身,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小黑还没擦洗完,听到雄子惊呼一声,身上还挂着水珠,就赶紧往床那边走去。
看到菲尼克斯近乎苍白的脸色,直接上前拥住了雄子,“雄子,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做了个噩梦。”菲尼克斯不想承认自己被一个梦吓着了,尽管心脏还在砰砰快速跳动。
“雄子,梦里都是假的,还有我一直在您身边。”
小黑睡眠很好,没有做噩梦的经历,不过那么厉害的雄子都会被噩梦吓着,那一定是很可怕的梦。
菲尼克斯勉强扯出一个笑,“我脾气可不怎么好,你也是知道的,反正惹我不高兴了,就喜欢骂你打你,待在我身边,你可得小心了小黑。”
小黑抬头,漆黑的眼瞳里映照出了菲尼克斯的脸,“我是雄子的雌虫,雄子尽管打我骂我都行。”
“啧,小黑,你别是个抖那什么吧?”
小黑听不懂了,“雄子说我是,那我就是吧。”
“傻子。”菲尼克斯笑着拍拍他的胳膊,“行了,松开些,要被你勒得喘不过气了。”
等小黑松开拥着他的手,站退了些,菲尼克斯这才发现,这小子竟然没穿,光得坦坦荡荡的,甚至还抱了他那么久。
菲尼克斯下床,随便找了身破衣服,兜头给他扔脸上。
色胚虫子嘴巴子再甜,本性都难改,“快穿上,不然。”
菲尼克斯目有所指,做了个切割的动作。
不是他想看,实在是小黑就那么站在眼前。
身材是好,不过那象征男人尊严的小弟,实在跟小黑高大的个子匹配不起来。
小黑看着雄子的动作,觉得胯下生风,赶紧听话地把衣服裤子都穿上。
关了灯躺在床上,菲尼克斯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睡不着了,梦里护工的可怖面目不是没有来源,就是受超市老板欺压的那只断翅雌虫。
菲尼克斯自认为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那只断翅雌虫,希望能救到吧。
翻身看小黑呼吸均匀,睡得正香,傻子就是好,天不愁地不焦的。
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能清楚看见傻子脸上高挺的轮廓,鬼使神差地,菲尼克斯伸手,在小黑脸蛋上揪了一把。
肉嘟嘟地,还挺好玩。
手指忽然被添了一口,那一块皮肤跟被针扎了一下似的,菲尼克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再看小黑,眼睛睁得溜圆,甚至看着菲尼克斯在闪光。
菲尼克斯:........
傻子都会玩装睡这一套了是吧。
小黑腻乎乎地朝菲尼克斯靠近,高兴又不好意思,“雄子,你是想要我了吗?”
菲尼克斯怀疑自己幻听了,“小黑,你在放什么屁!疯了?还搁哪儿装睡呢。”
“雄子。”小黑委屈得很。“是雄子在摸我。”
他本来都快睡着了,可是雄子突然伸手来摸他的身体。
菲尼克斯有口难辩,恨不得回到两分钟前,给自己两拳头。
傻子都睡着了,他去揪傻子的脸玩,这不纯纯有病吗。
正想为自己辩解两句,窗户的位置突然传来的响动。
小黑更快地反应过来,抬起头死盯着窗户的方向。
“嘘。”菲尼克斯做了手势,轻轻下床,把包里的电棒握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