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就是这样撩拨自己骗自己的心骗自己心甘情愿为他提供炉鼎之体,现在他又要什么呢,莫不是他真的只是享受捉弄人的快感,看着别人为他死心塌地能让他高兴吗?
他不明白,更不明白自己为何都这般了,还忘不掉这个狠心的人。
几乎是控制不住,他想要掐断温疏晏的脖子,双目都赤红了。
但终究是下不去手,因为自己就是贱人,就像温疏晏每次在心中嘲笑他的那般,他就是个贱人。
贱到温疏晏三番两次戏耍他,他竟然还发了疯一般的只想和温疏晏长长久久。
脑海中也都是温疏晏与水云仙子的那番话,和他并无关系,真是讽刺啊。
哪怕温疏晏不知道他是谁,也该说一句朋友,可最后却只得到一个并无关系。
是啊,他怎么比得上温疏晏那个徒弟,毕竟人家可是温疏晏放在心尖上的人,而自己只是一个炉鼎,一个供他修炼的炉鼎。
现在他又顶着一张和之前一样的脸,怕不是温疏晏每次看到他都觉得恶心吧。
兴许就是因为这样,才想要故意戏耍他。
他强行压抑着,脖颈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格外骇人。
根本控制不住,只要想到温疏晏只会对那个死人笑,与他亲昵接触,心甘情愿为他绽放,而自己却只能得到温疏晏的厌恶以及恶心他便控制不住自己。
心口火辣辣的疼,疼的他连呼吸都快要停滞。
凭什么,那个死人算个什么东西,就因为他比自己先遇到温疏晏,明明温疏晏该是自己的才是,他该是自己的。
温疏晏毁了他的飞升之路,温疏晏就该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把他自己赔给自己。
这股念头一升起,就像是藤蔓一样疯狂生长,温疏晏是他的。
温疏晏看着君渐行此时的模样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但也能看出他非常的痛苦,心口也是疼了起来。
伸手想要去抱他,同时开口出声唤他,“君掌门你怎么了?”说完伸手想要去抚他的脖颈,很是担忧。
但却被君渐行一把抓住,死死地捏着,像是要将他的手腕给捏断一般。
惹得温疏晏疼的皱眉,同时低下头。
“温疏晏,你当真没有心。”君渐行看着温疏晏,痛心疾首地出声。
这个人他没有心,他没有心!
“什么?”温疏晏没有明白,出声。
只是下一刻他就被猛地甩开,人也控制不住的往后退去。
再抬头却见君渐行已经转身,似是要离去。
他不知道君渐行是怎么了,忙站稳身子,出声唤他,“君掌门,可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能很清晰的感觉出君渐行的心情很不好,刚刚一路时便有所感觉,只是他几次想和君渐行说话可君渐行都避开与他说话。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去问他。
君渐行也随之停下了脚步回头去看他,余光瞥见了温疏晏手腕上那一抹红晕,是自己刚刚掐出来的。
几乎是下意识他想要上去查看同时在心中痛骂自己,可也只片刻他就回过神来,更是痛骂自己,竟然还这般贱,贱的被三番两次戏耍还要去安抚温疏晏,舍不得他疼。
看着温疏晏,他道:“绮梦主人,我们各不相干,这是你当初说的,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们毫无关系。”说完快速转身离去,而心口的疼已经让他无法再承受。
步子也越来越快,终于是在拐角的位置,他控制不住的吐出一口鲜血。
明明只是极其简单的一句话,可从他口中说出却是那般痛苦,就像是一块血肉被生生撕开。
早就该明白的,温疏晏从来没有把他放在心上,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偏偏他还疯了一样的上去。
背靠在墙面上,他仰头看向头顶,看着轻纱在横梁上飘动,鲜红的血水也顺着嘴角缓缓滑落。
温疏晏,你的心到底有多小,小的为何不愿让自己进去。
好狠啊,你真狠,连一句朋友都不肯给自己。
养条狗你也该对它有感情了,可却为何独独对自己没有感情。
忍不住扯出一抹笑,笑自己愚蠢更笑自己天真,天真的以为哪怕温疏晏对自己没有感情,自己也可以忍受,只要温疏晏就在自己的眼前便可。
可事实证明,他承受不了,他没办法面对温疏晏用疏离的目光看自己,也没办法听到温疏晏用着毫无关系的话来评价他们。
他害怕,他真的好怕,怕看到温疏晏的目光。
扶着墙,浑浑噩噩的他朝着藏宝阁走去。
*
温疏晏看着离开的人久久无法出声,君渐行那句话刺的他感觉喉咙都好似被哽住了,怎么都无法出声。
他清楚自己和君渐行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可真正从他口中听到分离的话还是有些承受不住,心口撕裂一般的疼。
这一切都是自己做下的,是他亲手将君渐行推开的。
他本就没资格求君渐行原谅自己,可是看着他真正要离开自己时,他便又控制不住的想要去拉他。
可却什么都没有拉住,只能看着人离开。
痛苦与崩溃之下,他整个人都跌坐在地,缓缓落下泪来,“对不起,对不起……”
第49章
沙哑的嗓音中还带着哭腔,一遍遍说着对不起。
可回应他的也只有风声,至于其他的就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