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圣旨的王爷:“……啊?”
自打京中先后传来太子岳家参与科举舞弊、太子谋逆、废太子三件事之后,王爷本人就把自己当作小透明,发誓不沾京城一砖一瓦,这地方邪门,还是少去。
做个不犯底线的王爷多好,天高皇帝远,吃喝自由,无拘无束,入股做生意后更是想花钱就花钱,想吃鱼绝对不上虾。
现在明黄圣旨一下,说他爹找他回家。
啊?找他回家干啥?继承大统?他吗?
第240章 发愁
王爷本人一脸郁卒,召见手下最为得用的幕僚,言明此事并寻求建议。
陆离本人一早投在王爷门下,后随其来了封地,在此地时大力支持王爷联合本地商队发展海洋渔业,多年来卓有成效——
王府总算有钱,能展开其他产业,比如说去买船,发展海外商贸。
幕僚上下对王爷的身份定位格外清晰,拼命赚钱从建元帝这儿获取庇护即可。
毕竟太子本人不出大错,这辈子王爷和大位无缘。与其惦念着大统,不若好生利用起身份,做出一番事业,也修缮一下王府。
建元帝对儿子还算不错,去封地时给了安家费,但建完王府哪儿还有余钱?
尽管有底下人的孝敬,可三节两寿时走礼全是一笔大支出,底下还有一堆幕僚,后院还有妻儿,算下来,拆了王爷还不够养家糊口。
有鉴于此地距京师不远,王爷本人不敢大肆动作,只好想方设法做些正经买卖。
随着岭南海贸发展起来,这块领地也逐渐有学有样,发展起来。底下人还去过岭南,学了当地的种植养殖法,现在封地上都能产出海带了!
要王爷本人说,他送寿礼节礼是没问题的,可真要去见他爹——当朝皇帝,还是刚废了太子的皇帝,心里怎么想怎么有点惊恐。
万一自己也会落到废太子这般境地呢?他是真能当太子还是去当靶子?
怎么想都是后者可能性大!
所以王爷本人很是忧虑,心急如焚地找来幕僚商议。
陆离谨慎道:“王爷在此之前并未研习过太子相关事务,也不曾插手朝堂大事,此行回京,应是先行学习?”
当太子是不可能这么快就当的,他随王爷在这儿干了多年,对王爷本人的能力一清二楚。
王爷本人算是胸无大志,每日有三餐就能满足,不爱美色不爱骑射更不爱学习,相比之下,世子更能培养出来。
王爷仍是愁眉苦脸,他深知自己本事,根本不入父皇的眼。
若是有个万一,他是做不到大哥那般狠绝的,最终下场极有可能是和大哥做伴。
何况宫中还有一群弟弟,他离宫多年,根本不清楚宫内形势,也不知道父皇到底有没有看重的皇子。
真有这样的存在,那自己岂不是个放在明面的靶子,就连自己打下的家业也会被对方视为囊中之物!
——废话,自己都保不全性命了,何况是名下财产。
王爷本人还在琢磨,他不在朝堂上还能以王爷的身份和部分官员来往,做了太子,怕是再没有这般便利。
别的不说,光看废太子的多年经营,和他往来较为亲密的实权人就那么些,大部分还是沾亲带故的不得不站太子的。
真正如六部尚书这些的高位者很少,非常少。
真当了太子,自己名下的财产怕是都要被参一本与民争利,然后被一群鲨鱼吞噬殆尽。
真正的民在哪儿?根本没有!
王爷叹口气,无论如何,圣旨一下,他最终还是要回京的,不然就是抗旨不尊。
这罪名,要是备受建元帝宠爱的皇子,自然是不在乎的,关键他不是啊!
“准备准备,早些入京觐见吧。”王爷叹口气,挥手让陆离下去做准备。
封地距京不远,然王府上下要安排好,还需一段时间。故而当人真正抵达京城时,正好和押解刘英的队伍撞上。
刘问崖参与科举作弊,又被证实和废太子谋逆相关,连带他的亲族也受影响。刘英被押送至京,交由三方会审。
江无眠正捏着新型律法的折子,要上奏建元帝,结果谷易行和陈章二人又请他过去,审问刘英是否和科举与谋逆相关。
谁都知道这是走个过程,对建元帝有个交代。待到事情收尾,衙门上下都快封印了!
看了看折子,又看了看正在宫内和上演君臣父子戏码的建元帝与王爷,他摇摇头,算了,过年后再提。
现在时机不是很好,正是要衡量是否立新太子之时,建元帝不一定能抽身处理此事。
最迟开春之后就要上奏此事,然后逐步推行。
就此看,岭南布政使一职空出来倒是好事,年后可以用此地试点。
江无眠如今不担心北部问题,有谢砚行和冯家父子镇压,事情逐步走向正轨,麻烦的是各处空出的职位。
洋洋洒洒的白雪落下,京中在某种奇怪静谧的氛围中封印封玺。谁都在观望考量,年后王爷是否会成为太子,是否能扛起江山重任。
江无眠琢磨了下,若是王爷没有明面上的失责失职,或是大的作风问题,应是无事。
白楚寒正在拨弄锅内底料,闻言笑了一声,“能不能安生过年都是两说。”
建元帝没有第一时间立为太子,反而是以享受天伦之乐的名义召人入京,便是最好的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