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目前形势来看?,最好是抓一半放一半,既充实国库,又能稳住京都治安,让世家大族有所收敛。”三皇女乐意指点提醒。
霍冀却面色不佳,随即起身,冷面道:“法纪如军令,恕卑职不能视为儿戏,但三皇女若要放人拉拢朝臣,请随意吧。”
说罢,霍冀告离内堂,身影匆匆远去。
三皇女没?想到霍冀如此?不开窍,探手端起茶盏饮用,眸间?显露暗色,微叹:“本以为她能识得大体,从而投靠依附,谁想好言相劝不听,往后落了难,可别怪见死不救。”
堂外暖阳躲入云层,渐而昏暗,灯火微亮时,夜幕无声落下。
京都灯火璀璨,各家酒楼戏园热闹不减,世家大族车马聚集街道,霍冀照例领队巡卫。
没?想却碰上酗酒驾车者,霍冀当即命人通通抓捕。
那醉醺醺的世家女抗拒推搡出?声:“霍冀,我母亲是当朝太傅,你敢抓我,等?着丟官坐牢吧!”
霍冀冷眼道:“来人,给她们倒冷水好清醒记案!”
“是!”官卫随即动作。
冷水哗啦倾倒,世家女们狼狈不堪,顿时囔囔声全无,百姓围观聚集看?热闹。
此?事次日迅速传开,京都百姓们议论不休。
天微明?,朝臣们等?候入宫,太傅张赟脸色差的很。
廷尉苏禾见此?,一时亦不敢出?声。
御史?大夫秦铮悠闲瞧着张赟低郁脸色,幽幽叹道:“看?来今日早朝有的热闹。”
常黎闻声,低声唤:“秦大人是觉得太傅会弹劾霍冀吗?”
“霍冀奉命行事,张赟纵使有心亦没?胆子直接借此?事撒野。”
“那您为何说早朝会有事发?生?”
秦铮心间?筹谋不断,面露浅笑道:“张赟任太傅这么多年,她完全不必出?手,便自有人闻风而动,捏造罪证攻讦霍冀。”
整整十三年,秦铮一直都在等?张赟大意犯错,如今正是个绝佳的好机会!
常黎见此?,目光看?向跟随太傅的一干人等?,困惑出?声:“您难道觉得圣上会处置霍冀平息众怒吗?”
对此?,秦铮并未回答,而是探手整理衣袍,幽幽应:“这个问题取决圣上的心思,你不妨自己先琢磨。”
语落,宫门大开,朝臣纷纷停了声,列队行进?。
常黎随行其中?,并不太能确定女帝心思,太傅是重臣,而霍冀是近臣,两者用处不同,实在难以取舍。
可是常黎能明?显感觉到秦铮的心情很不错,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她的死对头张赟出?丑么?
朝臣行进?宫道之时,云团的薄日清晰的照落大地,霞光漫天。
西苑窗户依次轻推展开,炭盆静设,岑栖落座矮榻,膝旁披落薄毯娴静看?书。
柳樱坐在一旁研墨,目光打量内廊,却不见动静,困惑嘀咕:“奇怪,十二皇女今天怎么还没?来?”
岑栖翻阅书册应:“今日是婧妃生辰,虽是不对外设宴,但十二皇女自是要侍奉孝敬,难道你不知?”
“我倒是听十二皇女提及过婧妃生宴,但是不知道是今天。”
“幸好只是你不记得,我早就让赵晗去送过礼。”
柳樱一听,好奇出?声:“那姐姐不去参加生日宴会啊?”
岑栖闻声,不用抬眸就能知晓女孩此?时的小心思,淡然道:“婧妃被圣上软禁淑德宫十余年,若非祭祀等?场合,平日出?不得半步,至于生辰连府库都没?有准备寿礼,自然更不会邀请旁人,所以你还是打消出?西苑贪玩的心思吧。”
这话说的柳樱都没?法接着答,只得抬手研磨墨条,叹道:“没?想到婧妃过生日都不能办宴,未免太可怜了吧?”
帝王无情,通常只在小说里?听说,没?想到竟然真的会做的这么绝。
婧妃为女帝生下两个孩子,结果却遭受如此?对待,正常人都得疯了不可。
岑栖闻声,目光困惑落在女孩满面怜惜神情,见她明?显被婧妃蒙在鼓中?,只得直白出?声:“婧妃是女帝的妃嫔,膝下又有两个皇女,将来不说荣华富贵,亦是衣食无忧,你可怜她什么?”
“当然是可怜婧妃被女帝冷暴力软禁十几年,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样,婧妃才犯病的呢!”
“可据我所知,你可怜的那位婧妃手段十分狠戾,前些时日派人去教?训勾搭十二皇女的贵雍殿小管事,那个小管事差点就没?了命。”
柳樱不可思议的看?向美人姐姐,震惊睁大双眼,心有余悸的出?声:“这、这也太可怕了吧!”
难怪俞翠最近不去淑德宫,竟然是因为差点被十二皇女的母妃给弄死?!
真是看?不出?来婧妃也挺狠的啊!
岑栖神情平静的看?向大吃一惊的女孩,温凉指腹轻触她绵软面颊,提醒道:“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啊,可别被傻乎乎的蒙蔽心眼,否则以后死了,恐怕都不知道谁害的你。”
淑德宫的婧妃能装的那么和?善信道,骗过所有人。
那婧妃所生的十二皇女亦未常不能故作柔弱怜人姿态,来哄骗利用女孩的善心,从而在西苑安插耳目。
柳樱看?着语重心长的美人姐姐,突然心虚理亏的很,悻悻的点头应:“嗯。”
说起来,如果自己不被美人姐姐阻拦在西苑,恐怕也会常找十二皇女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