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算错了千重当‘狗’的决心,也自负到以为玄月这个医毒圣手能被她的迷药骗到。
她们两个大概是谁也不配说谁的。
比起玩.弄这具单薄清瘦的身体,玄月更喜欢她在自己身上摇摇欲坠的模样,又狼狈又好看。
——世间能有几人见过长公主这般呢?玄月喜欢当唯一的那个。
在小楼的日子荒.淫且迷乱,玄月举手投足间更添几分危险迷人的媚意,骨子里也开始晃荡着摄人心魄的妖魅。
不幸在于,京城那位神医闭门不见客的第一日,长公主毒发了。
那两颗毒丸的余毒居然没有清干净,这段时日又夜夜陪玄月胡闹,时而激愤到吐血的长公主身体不堪重负,昏死多回了。
玄月对自己的这双手太过自信,她始终不认为长公主体内的那点毒能要长公主的命——
直到拼死挣脱的夕若冲到她面前,说长公主脖上的两枚毒丸在去医馆前还没有,是出自神医之手,天下罕见的奇毒。
“……她会死。”夕若一半脸是本相,一半脸是少女,看起来十分可怖,“她身上死亡气息很重,寿命仅剩七日。”
“你如果嫌麻烦,你就把她还给我,我把她救好了再给你。”
在玄月对长公主的大肆搜捕中,夕若无法对她的信徒造成大规模伤亡,空有一身术法却处处受限。
没想到玄月一出现就利用这点,不惜用南族全族人的性命威胁,让夕若被自己信徒的信仰反噬,一旦生出想杀玄月的心思就会自己先受重创。
控制嘴说话容易,控制心里不想很难。
夕若做不到,她日日都在遭受反噬,已维持不住这张脸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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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系统:‘你想找的人应该会偷偷带走神医才是,她为什么要闹得人尽皆知呢?’
楚纤:‘她知道我被困住。’
主系统瞬间明了:‘……所以,她不来救你,逼你自己想办法救自己?’
楚纤笑:‘可以这样理解。’
主系统:‘虽然这是个好主意,但我不会赞同的。’
第152章
“你觉得我会听一个邪神的话么。”
说要抱长公主去不知名仙岛救她, 实则带着人跑——女人懒懒倚在美人榻中,指间把玩一根银白衣带。
夕若盯着那抹白,另一半人形渐渐维持不住。
似是被无形孽火烧出原型的妖孽, 皮下不是血肉,是怒目圆睁的铜制雕像, 阴气森森,不会眨眼不会做表情, 但又能钻进人的皮囊中装成人。
哪个神的本相能这样吓人?因她没有来历, 太多邪念聚进神像便让神像活了,受供奉就成了神。
“……我明白了。”
人皮被烧完了,剩下一尊青铜神像。它冷冷看向女人:“你本来就想她死。”
女人只觉手中一烫, 那根衣带竟被无名火烧成粉末, 不待落在她身上就被吹散了。
“可惜了,”神像不需张嘴就能出声, 声音又沉又闷, 带着缥缈遥远的回音, 像千年前留下的遗响,“她永远不会死,只会活在你找不到的地方。”
一字一句, 似神的预言。
女人瞳眸微眯, 并不畏惧眼前这个突然拔高的怪物:“看来你知道很多事情。”
神像冷笑。
“我先前也担心她死太快,怕准备的东西没用在她身上白白浪费。”女人意有所指, “但现在,她还是活久一点好。”
“……”
“仙岛地图,你画给我。若是画不成, 我不管她以后会活在哪里,至少这具身体——得成为我的殉葬品。”
她会在她毒发前活埋了她。
比起让她死于另一人的毒, 她更愿意她按照她的方式去死。
反正总是要死的,在死前她得玩够才行。
深紫瞳仁中划过一道奇异亮光,是亢奋、是欲望,就是没有对死去之人的怜惜或悲伤。
对她而言,死亡是件再平凡不过的事。这个玩具的确舒心,但她不觉得全天下找不到第二个。
“……”
下方站立的邪神感受到这女人身上人皮也盖不住的邪念,只觉离谱。
……居然有人比她一个邪神还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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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几辆马车在皇城外小树林里被身披金甲的士兵拦下。
看见官兵,驾车的车夫非但不慌张,还虎着脸去摸腰间挂着的没有鞘的长刀。
饱经风霜的皱纹中藏着嗜血杀意。
反倒是几个训练有素的官兵,一触及车夫仿佛被逼至绝境的孤狼的眼神,瑟瑟生出退意。
车夫没有拔刀,没有强闯,官兵也没有喝令车内的人下车,两方人马似是僵持等待着什么。
车队前后的车较小,中间那辆最大,马也多了一匹。
偌大车厢里却只坐了两个人。
身着白衣那人半垂着睫羽遮住眼中思绪,却遮不住眼眶下的青黑。她呼吸清浅,不凑近根本听不到她活着的声音。
她像被没来由的累给击垮了身子,窗外动静不足以让她纡尊降贵抬个手,只轻轻侧眸,似是在等遮蔽的窗帘被识相的风给吹开。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掠过,窗帘倒还真飞起一个角,男人一闪而过的脸映入眼中。
是皇城的太子殿下。
长公主淡色的唇挑起:“你没杀我,有人急了。”
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一道男声响起:“阿月,你要带景——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