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彻底歇了借酒逃避的心思。
喝酒又怎么样呢,不过是自欺欺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喝醉了她也忘不了路深,甚至会比清醒的时候更想要路深。
半夜原本睡得不安稳的安照雨被一阵燥热折磨,水仙的香气已经在整个卧室弥漫开来,她的发情期到了。
结婚以后她就没怎么记录过自己的发情期了,反正有路深在身边,路深不会看着她难受。
水仙从淡淡的清香逐渐浓缩成强烈而窒息的浓郁气息,她的身体被不断升腾的热潮侵袭,呼吸逐渐变得急促,白皙的长颈不由自主地向上昂起。
路深
现在是半夜三更,外卖点不了,家里也没有准备过抑制剂,安照雨浑身难受,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床单,指节发白,指尖深深印入柔软的布料。
在这张床上,路深标记过她很多次,安照雨的脑袋里闪过一个个熟悉而迷离的画面,身边的空气似乎都被欲.望填满。
每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会刺激到omega敏感的皮肤,像是一种无形的挑逗,让她心头一颤,浑身不自然地颤栗着,每一寸肌肤都在渴求什么。
雪白的肌肤上泛起一朵一朵粉色的涟漪,安照雨忍受着难耐,到衣柜里把路深那套长衣长裤拿了出来。
可能是原本就没打算要,所以路深把它留在了这里,那上面是整个屋子路深气息最浓烈的地方了,有一股淡淡的草木香气。
安照雨找了安宙喜欢的一个半人高的娃娃熊,把路深的衣服套在熊身上,抱着这只娃娃熊缩在被子里。
好想,好想路深。
其实安照雨以前有想过,在路深出国的那段时间里,她有想过实在得不到路深就算了,这世界上除了路深,没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
但是现在她才明白,她只想要路深,其他都可以不要。
她这样忍耐到了早晨六点,半发情半清醒,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让她送抑制剂过来。
你一个人没事吗,要不要妈妈在这边照顾你?贺南春很是心疼,看她这样就知道不是刚刚才陷入发情期的,已经忍了好一会儿。
没关系,妈妈帮我带小宙就好,安照雨轻轻地说,她没什么力气了。
要不要告诉深深?
不要,我们已经要离婚了,安照雨想起路深昨天的话,心里又疼了几分,别去找她,妈妈,我自己没问题。
那你快回去休息吧,好了告诉妈妈一声,回家吃饭。
嗯。
安照雨请了一天假,还好那边温云诚现在能顶事,否则她怕是走不开身。
路深今天没有提前出门,如她所料,昨晚的话对安照雨伤害暴击,安照雨没来给她送早餐了。
那样骄傲的sss级omega,怎么会受得了这种打击?
路深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什么,看了一眼往常安照雨停车的地方,把车子缓缓开出了院子。
原来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也能让她习惯另一个人的存在。
还好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这种微不可察的失落,还没有发展成恐慌,在心底悄然滋长,形成一种无形的空虚。
如果真的放任安照雨追求了,以后要用多长的时间才能填补那种巨大的空虚?
很久没有用过抑制剂了,当冰冷的液体注入血液,安照雨并没有感觉到好受很多,也许是夜晚忍得久了,她竟然觉得忍耐的滋味比抑制剂舒服。
也许是因为,她对路深的欲.望,很大一部分与发情期并无关系。
昨晚的难耐唤醒了离婚前那个夜晚的记忆,她犹然觉得是梦,那场梦里并没有发情期,也没有信息素,但她还是十分动情。
抑制剂无法舒缓她的欲.望,哪怕后颈发烫的腺体已经安分了,规规矩矩地回到原来平静的状态。
本能的欲望易解。
心中的欲.壑难填。
安照雨走进浴室,细碎的水滴声渐渐淹没了脑袋里传出的叫嚣,她将淋浴头调成冷水,期望这股冰凉能带来一丝舒缓。
然而,当冰冷的水流洒落在皮肤上,内心的燥热却没有如她所愿地被驱散,反而如同浑浊的海浪,涌动得更为狂烈。
身体在冷水的冲击下变得紧绷,没有丝毫的放松,更像一种无形的压迫,冷冽的感觉并未减轻心中的焦躁,反而使每个微小的渴望更加显现,如同黑暗里中闪烁的光点,不断牵引她的注意力。
让她更清楚地意识到,她有多喜欢路深。
路医生,队长怎么了?她今天居然请假了,这可是两年头一回!得空的温云诚立马跑到了腺体科,找到了正在开医嘱的路深。
请假了?路深目光略显迟疑。
能让安照雨在工作上请假,这实在有点出乎路深的意料,哪怕昨天的话说重了,但安照雨也不是一个会轻易请假的omega。
我不知道,路深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