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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菀念了几遍清心咒，之后便调整好了心绪：以后不再将小徒弟当小孩看待，忘记昨晚看到的一切。
林菀却没想到，这次小徒弟的气性格外大。
她之后一段时间，无论是做好吃的哄，还是给小徒弟送礼物……小徒弟都是冷冰冰的模样，似乎无动于衷。
小徒弟倒也不是不搭理她，只是面对她的时候，不再和以往那样笑，整个人的气质变得内敛了许多，有很多时候，林菀甚至以为自己看到了周瑕。
但小徒弟并不像是想起了周瑕的记忆的模样。
而一旦林菀和其余的弟子走得稍微近一些，小徒弟就会冷冷的盯着她，似乎她犯下了罪不可恕的罪状。
不过从某种角度来说，小徒弟这样也好，她如今顶着这样一张貌美的脸蛋，如果跟以前一样对自己笑靥如花，林菀觉得自己很可能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而出关之后，林菀很快就弄清楚了如今三界的状况。
妖族似乎诞生了一位新的妖王，但没人知道这位妖王的来历，而妖族行事最近也愈发低调。
倒是魔族和仙界冲突频频，仙界最近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大动作……
林菀知道世界线发展，知道如今估计问仙盟开始筹备伏魔联盟。
这比林菀知道的世界线提前了好些年，但大概事件的发展估计也会差不多——男主林飒会成为伏魔联盟的盟主。
如今魔族和仙界的冲突越来越多，林菀有种预感，很可能魔族进攻仙界的日期也会提前。
不过如今仙界并非像原世界线那样毫无准备，局面应该不会像原世界线那样惨烈，安和派偏安一隅，又灭掉了魔族的传送阵，只要小心提防着，很可能战火波及不过来。
果然，一切都如同林菀预料的那样，她出关之后没多久，伏魔联盟就成立了起来。
而如今在问仙盟中备受器重的男主林飒，果然是伏魔联盟的盟主。
关于林飒，这段时间林菀也听到了不少八卦。
听说林飒极为宠爱一个从魔族边境捡来的、不会说话的哑女，那哑女长的跟曾经问仙盟的大师姐周瑕一模一样。
因为这个哑女，林飒和他的师妹文思之间屡屡争吵。
但大家看戏的同时，都觉得文思不太有可能胜过那个哑女，文思从华清秘境出来以后不知道在秘境里被什么东西伤了脸，这些年来用尽办法也没有治好，只能整日用面纱遮脸。
伏魔联盟的目的是集齐整个仙界的力量对抗魔族，在林飒就职的第一天，便颁布了一条命令：他将人间的疆域划分成好几个区域，然后要求每个区域推选出来一名具有代表性的修者带领修者驻守边界。
林菀也没想到周边这个区域的领头人位置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但这些年安和派的发展实在是太迅猛了，而且林菀本身的修为已经是周围几个门派掌门之中最高的了。
几番推脱，林菀还是没有推掉这个位置，只能带着各个门派选出来的修者前去问仙盟，等着伏魔联盟分派任务。
林菀原本是不打算带上小徒弟的。
纵然如今林飒的身边有一个和周瑕长得一模一样的哑女吸引大家的注意，但问仙盟认识周瑕的人多了去了，小徒弟若是去了问仙盟，这张脸很可能会引来危险。
因而，临出发前一晚，林菀喊着小徒弟，跟她说明了自己的打算——
“我知道你担心师父，但你去问仙盟的话实在是太危险了，你就在门派内好好等我回来，可以吗？”
“那师父觉得我是周瑕吗？”
小徒弟却是反问出声，目光紧盯着林菀的眼：“听说师父曾经恋慕周瑕，师父看到我的时候，可曾透过我看到周瑕？”
“师父有没有想过，为何我和周瑕长得这么像？”
……
林菀没想到小徒弟会跟她讨论周瑕的事情，愣在了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移开视线干巴巴开口：“怎么可能？你是我的徒弟阿瑕。”
“往事都已经如烟，我早已忘记了周瑕，你是你，周瑕是周瑕，我分得很清。”
“至于相貌，天下之人有相似之处的多了去了，你不必因此介怀……”
林菀回答得无比谨慎。
小徒弟气了这么久一直没怎么消气，整个人也变得有些古怪，但她的脾气林菀还是大致清楚的：如果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承认说她和周瑕很像，说不定她之后又会纠缠这个点。
听了林菀的话，周瑕的眼眸却是更冷了一些——
明明是林菀先恋慕她做那种梦的，于是她这段时间摆出了原来周瑕的姿态，恶劣地想要看到林菀乱了心的模样，然而林菀居然还是对她无动于衷，一直用看小辈的眼神看着她！
她就不信了，她一个本尊活人在面前，还比不过林菀脑子里那个叫做“盛浅”的幻象。
她是一定会跟着过去的：这次跟着去的修者里那么多莺莺燕燕，林菀又良善，很容易被人哄骗……
周瑕心中气急，面上却是没有情绪地勾了勾唇：“那不就得了，清者自清，我并不是周瑕，跟着师父去，也不会有大碍……”
见到林菀还想说什么，周瑕凑到林菀面前，目光深深，率先开口堵住了林菀接下来的话：“而且，师父应该明白的，只要我想去，师父挡不住我。”
林菀对上周瑕的视线，忍不住又想起了她小时候钻进林夏的乾坤袋，跟着去了华清秘境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