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有了个大胆猜测，自己丢失的记忆里，有眼前躺着的女人。
    可她怎么会忘记呢。
    伸手推开了棺盖，等水雾散去，顾星栩看着如同睡着了一样的沈清言。
    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了沈清言的脸旁。
    “你是我丢失的记忆吗？”顾星栩流着泪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躺在冰棺里的沈清言。
    顾星栩眨眼的一瞬间，手腕上的小蛇探出脑袋来，随即一道白光从沈清言的眉心进入到了沈清言的体内。
    “星栩。”沈清言从冰棺里坐了起来，看着哭得眼睛都红的顾星栩轻声唤了一句。
    这一声星栩里有，她作为人族女皇时的爱意，带着眷恋。
    顾星栩不可置信地抬眸看向死而复生的沈清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方才分明没有生机的人，怎么会突然苏醒过来。
    除非……
    除非邪祟作怪。
    顾星栩手心聚力，想要把沈清言的鬼魂打出来，但对上沈清言的脸时，手却顿了顿。
    她根本就下不去手。
    她无法对眼前的人下手。
    下一秒，顾星栩就落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无比熟悉和安心。
    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顾星栩手心的法力慢慢随风而去，回手拥住了对方。
    就算是假的，这一刻从自己内心的感受中，顾星栩觉得自己应该想了很久了吧。
    顾星栩把头埋进沈清言的肩膀里，泪水沁湿了沈清言的衣服。
    “星栩，别难过了。”沈清言紧紧地抱着顾星栩，想要给顾星栩一点力量，可顾星栩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顾星栩不记得自己抱着的人，可心里的感觉不会骗人，她为什么会忘记沈清言。
    为什么……
    “我忘记了……忘记了你，对…不起，对……不起，清言。”顾星栩继续哭着说道，语气哽咽得话都有些说不清了。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与沈清言之前发生了什么，那种无力感从自己心底再次升起。
    “没关系，星栩，你的灵魂还记得我。”沈清言的手从后背，慢慢往上，护住顾星栩的后脑勺，轻轻地抚摸着。
    安抚着顾星栩此刻的无助和难过。
    后者慢慢地平复了下来，抽着鼻子，从沈清言的肩膀上起来，与沈清言拉开一点距离。
    用眼眸将沈清言的眉眼描绘了一遍。
    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梦里梦见玄微了，根本就不是玄微，而是眼前的女子沈清言。
    所以眼前的女子应该是玄微下界历届的凡人身躯。
    “清言……”顾星栩手抚到沈清言的耳后，慢慢地将人压向自己。
    她忽然想明白了什么，沈清言为什么会突然复活。
    可想明白后，更加心里更疼了，这是玄微用沈清言的身份做最后到诀别了。
    含着沈清言的下唇，重重地吮吸一下，再慢慢探入沈清言的口中，寻着小舌共舞。
    顾星栩的泪水从脸颊滑过，流到了沈清言的嘴里，原本闭着眼睛的沈清言，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着顾星栩内心挣扎的神色。
    又再一次闭上眼睛，手环上顾星栩的脖子，好似要把顾星栩往深渊里带。
    等到顾星栩再次睁眼的时候，眼前的一切还是之前的样子。
    水晶棺的女人安详地睡着，方才的一切旖旎都是自己在做梦。
    “嘶……”顾星栩抚上自己的嘴唇，是破的，这不是梦。
    水晶棺里的沈清言衣服也并未完全整理服帖，顾星栩伸手帮对方吧衣服整理好，抬手将地上的棺盖捡起来。
    想要替沈清言盖上，可眼眸在瞥向沈清言时，再次落泪。
    苦笑一声后，俯下身子，亲吻在沈清言的额心上。
    棺盖再次合上。
    顾星栩静静地看了一会，深吸了一口气后，转身离开了。
    等到顾星栩的身影从地宫里彻底消失后，沈清言的眉心中飘出一抹神魂，是玄微。
    抬手抚上了的眉心，像是忽然想开了一样，轻笑一声，而后也飞身离去。
    等到两人都离开后，原本保存完好的尸体，刹那间，消散了，连根骨头都没有留下，整个冰棺里只剩下一件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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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宫女打扮的人，冲入了御书房。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还是昨夜的女官，一把拉住了想要冲进内殿的宫女。
    女官拽住宫女问道：“出什么事了？”
    “清言……清言女帝的尸身不见了，就剩下一件衣服了。”宫女脸色煞白，她是守着清言女帝的地宫宫女，如今出了这种事，怕是自己小命不保了。
    闻声赶来的女皇刚出来，就听到了这等消息，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
    顾星栩原本抓完皇宫里的恶鬼，打算出去了，走前还想来拿走一副自己的画像，结果就听到这种事。
    整个人立在了原地，周身能量波动过大，甚至是隐身术都没能维持住。
    “你是什么人，来人抓刺客。”
    “有刺客。”
    几个御林军看着突然出现的顾星栩，便想到了，连日里京城发生的命案，都说是恶鬼索命。
    原本以为皇宫里有女皇庇佑，不会有恶鬼出没，更何况如今是白天。
    可眼前的女子是凭空出现在御书房门口的，让人怎么能不往怪力乱神那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