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有一分钟。
    才恢复如常。
    掏出钥匙，打开大门。
    季云把喻书颜轻轻放到了沙发上。
    起身去收拾房间。
    许久没住的公寓，地面都落了一层灰。
    她把卧室和厨房收拾了一遍。
    又给喻书颜煮了一碗醒酒汤。
    做完一切，身上出了一层黏腻细汗，难受得很。
    季云来到沙发旁坐下。
    把喻书颜的头垫高。
    只见她不舒服的皱了皱眉。
    季云一脸无奈，又给她抱了起来，搂进怀里。
    喻书颜这才展开了眉头。
    季云低头望着她近在咫尺的唇瓣，喉咙往下一滚。
    心跳开始不受控的加快。
    “花孔雀。”
    话一说出口。
    嗓音暗哑。
    季云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继续唤道。
    “喻书颜。”
    喻书颜睫毛颤了颤，不舒服的哼了一声。
    季云搂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柔声问，“难不难受，要不要去卫生间？”
    喻书颜蹭了蹭她脖颈，“不……要。”
    季云耳尖有点发烫，“那……喝醒酒汤？”
    “我喂你？”
    “不，”喻书颜像抱抱枕一样缠上了季云的脖子，吐出带着酒气的一个字，“热。”
    季云：“……”
    热还缠的这么紧！
    喻书颜又哼唧了一声。
    “洗澡……”
    季云：“……”
    都醉成这样了，还记得洗澡呢……
    “别洗了，忍一忍？”
    喻书颜再次张口咬向她肩头，只不过这次没用多少力气，“不行，脏……”
    “嘿，你属狗的？咬上瘾了是吧？”
    “姐好不容易放个假，净伺候你了，欠你的啊？”
    “嗯……”
    “嘿，还嗯？”
    季云低头看了眼她。
    衬衫上边沾染了不少酒渍。
    酒气浓重。
    如果不洗澡的话会很不舒服吧。
    季云叹了口气，妥协了。
    她抱起喻书颜，走向浴室。
    她给浴缸放着热水。
    白雾迅速在这逼仄一隅蔓延。
    她给喻书颜扶正，开始脱衣服。
    “站好，别动。”
    喻书颜一个劲儿往她身上歪。
    季云只能单手搂住她，用一只手费劲地解她的扣子。
    待衣衫褪下。
    季云整个人都被汗水打湿。
    她看了眼怀中赤裸的人。
    呼吸逐渐加重。
    看来她还是有点高估自己的意志力了。
    怀中人滚烫身躯蹭了过来，柔软相贴。
    季云脑子瞬间炸开了一团白雾。
    心脏再次打起了鼓。
    趁着理智尚存。
    她赶紧把喻书颜抱进了浴缸。
    季云深吸一口气，背过了身。
    从储物柜，翻找出一条崭新的毛巾，用热水反复浸泡拧干。
    回到浴缸旁，准备给她擦拭下脸颊。
    眼前人因醉酒而泛红的脸绮丽动人。
    就像她们第一次尽情发泄欲望时的模样……
    记忆清晰历历在目。
    越想越收不住。
    浑身都燥热了起来。
    季云深吸一口气，目光又不经意间撞到漂浮的泡沫下那包裹着淡粉的玲珑身躯。
    她一怔。
    眸光渐深。
    手也抑制不住的往水中探。
    快要触碰到柔软之际。
    眼前人突然动了动。
    荡起阵阵水花。
    季云倏地收回了手，艰难地移开了视线。
    趁人之危，很无耻。
    她季云不能做这种小人。
    她再次闭目凝神。
    想着未完成的工作。
    转移注意力。
    不久，怒骂出声，“该死的甲方，真烦人！”
    再睁眼。
    眸底一片清明。
    季云重新把毛巾用热水投了一遍，拧干，回到喻书颜身前，给她擦拭脸颊。
    轻柔地、细致的。
    从额头到耳后。
    反复几次。
    眼前人睫毛动了动，下一秒，眼角滑落了一滴泪珠。
    季云心一紧，情不自禁地凑上前去，吻上了她的眼尾。
    直到唇瓣碰触湿润。
    季云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不妥。
    她慢慢松开唇。
    转而用温柔的目光描绘眼前人疲态与脆弱尽显的眉眼。
    眼前人红唇翕动。
    很轻的说了句话。
    季云没听清。
    俯下身子，耳朵凑上去，“你说什么？”
    喻书颜声音带着微弱的哭腔。
    又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我还是没能劝住王洋？”
    王洋？
    是那个学生？
    所以，花孔雀并不是委屈的哭，而是，自责？
    季云眸光猛烈晃动，她一把抓住喻书颜的手，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手心，柔声安抚。
    “不是你的错。”
    “听着，你已经做到最好了。”
    一遍又一遍。
    直到喻书颜，停止了哭泣，呼吸绵长、安稳。
    季云才从她身边起来。
    背过身，抹掉了眼角上因心疼而流下的泪水。
    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季云翻找出一条干净的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