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青慈一阵无语,伸手说:“把小小公子给我吧。”
严临道:“什么小小公子,你不会叫名字?”
徐青慈反问:“那你跟我说,他叫什么名字?”
严临又冷哼一声,道:“家人都死光了,就叫长生好了。”
徐青慈不禁道:“这也太随便了。”
楚晔这时候说:“好像的确是叫长生。”
徐青慈抱过了薛长生,好生哄了哄,哭声才消了去。
严临面容此时算是好了些,但还是写着“别靠近我”几个大字。
他再次问道:“你们来做什么的?”
徐青慈再次反问回去:“那你又是来做什么的?救小小公子出去?”
楚晔又环顾了一圈周围,然后道:“薛门灭门,动静小得可是蹊跷,青狐此举,岂是狠绝二字了得。”
“估计是同浮霖门一样。”严临声音极其冷淡,“有两批人马,都在寻传国玉玺。”
他攥紧了拳头,道:“就为了一个传国玉玺,赶尽杀绝,也正是因为一个传国玉玺,背后势力可是坚固。”
严临遂重重冷哼一声,又说:“别在这儿待太久,赶紧走。你们的马还在后院马厩。”
撂下这么些话,他还当真带着把剑就踏瓦而走了。
——
徐青慈抱着薛长生,无奈道:“这人真是……不过得赶紧找个地方安顿小长生……”
楚晔忽然抬手摆了个噤声的手势,徐青慈也止了声,耳朵静聆着某个方向传来的动静。
忽然奔出来的好家伙不是别的什么,倒是她的马。
徐青慈喜出望外,差点儿将怀中的薛长生给颠了出去。
官府盘查了一圈,竟然将马厩给漏了!
徐青慈的宝马此时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大眼似闪着泪光。
楚晔将薛长生抱了过去,徐青慈道了声谢,然后朝着马说了句:“七七,踏神仙呢?”
徐青衡的马有个名字,叫踏神仙。
七七听闻,哼哼了几声,不安分地跺了跺蹄子。
“我知道你饿了。”徐青慈道,“踏神仙呢?”
七七又哼哼鼻子,才将徐青慈和楚晔引到后院的马厩去。
此时那马厩的围栏已然榻了一截,徐青慈这时才知道,原来她的宝马七七竟是撞坏了杆子,自个儿冲出来的。
她灵光一闪,忽想到徐赋曾提及过这平沙坡养出的马,虽不敌邺都出产的良骏,但却可以自行追踪主人。
此时,踏神仙安分地待在马厩里,同样委屈巴巴地望着她,显得很是无奈。
徐青慈不禁叹了口气。
再怎么神的马,估计也只能至多在半里之内找到自己的主人。
——
幸而此时行人都跟避霉神似的避开薛府,徐青慈和楚晔才得各牵一匹马安全出了薛府。
薛长生不久后又开始疯狂啼哭,任徐青慈笨拙地仿着平沙坡上的人哄孩子的手法安抚着他,还是频频做鬼脸,通通都不买账。
“哎哟,哄孩子怎么能这样呢,才当娘,得好好学着呢。”一旁行来一个拎着菜篮子的大娘急了,赶紧腾出一只手来指点江山,“手不要这样放,孩子会感到不舒服,下去点,再拍拍,对对对!”
徐青慈照着大娘的指导调整了下,突然觉得这抱孩子的学问也大着,力度得拿捏好,倒不比习武容易。
“嘿,你这当爹的不搭把手,也别干看着笑啊。”大娘开始数落起一旁的楚晔。
楚晔咳了两声,然后道:“不好意思,才当爹,没有太多经验。”
大娘又语重心长地教导了一句,才悠悠走开。
徐青慈面色浮红,不禁道:“你可真会占便宜。”
楚晔眼色含笑时,眸中总有着点令人心痒痒的东西,他压了点声音,道:“徐姑娘多担待了,人多眼杂的,我们跟偷了孩子似的,不如就这么占着便宜,先混人耳目吧。”
他方才说完,薛长生便又开始哭得撕心裂肺,惹得街上人都纷纷侧目。
“你们这小夫妻也太不会带孩子了。”卖拨浪鼓的小摊主执起一个拨浪鼓,“喂喂,哟哟哟,宝宝乖,宝宝不哭!”
她摇着拨浪鼓,薛长生的哭声略微低缓了,但却未完全止住。
“我看呐,这孩子多半是饿了,赶紧喂奶吧。”
小摊主收了拨浪鼓,又撸了下袖子,干脆地下了结论。
徐青慈垂首瞟了眼自己略有些平平无奇的胸脯,不禁一时语塞。
薛长生的确是饿了,他们的马也是饿得可怜了。
徐青慈只能抱着薛长生同楚晔牵着七七和踏神仙先回了顾家源,喂饱马匹,也把薛长生交给顾家源里的大娘先带着。
“严临说的那传国玉玺是怎么回事?”
楚晔实在是比她知道的多多了,若不是仗着那么点救命之恩的交情,徐青慈也会难免心有顾忌,不会随口发问。
楚晔似是斟酌了一下,才道:“你该是记得那盒子。”
徐青慈当然记得那盒子,当时楚晔就是携着那木盒子,才被鬼步白如行步步紧逼。
其实她重遇楚晔,开始就想多问问那木盒子的事情,不过那时便体会到了楚晔不愿揭开背后一些事情的全貌的态度,加之徐青衡失踪,一时心烦意燥,倒又将此神秘的盒子暂时抛诸脑后了。
楚晔继续道:“据说当年何贼逃乱之时,身上还携着传国玉玺,但路上遭了浮霖门的埋伏,最终玉玺便被浮霖门人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