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雷火石!
“怎么在这里还能碰上这东西?”顾萱扣稳了八节鞭,“你说林家寨的人跟到这里了么?”
徐青慈正想应,但顾萱的话已经灵验了。
这一方顺街一拐,正迎面撞上一个多日不见的远亲。
林天舸比她还意外,还颇试探性地唤了一声:“阿慈?”
徐青慈对这位大伯并不十分信任,何况这位大伯身后,正跟着在大白天依然是那副黑袍掩面的拾花人。
“林寨主,我们的蛊,跟她有关系。”
拾花人开了口,不过这次的声音并不低哑,竟还是道稚童般的声音。
“阿慈,青衡是不是同你一道?”
林天舸听到拾花人的话,神色却如常,仍像位和蔼的大伯一样,问起了徐青衡的下落。
徐青慈不紧不慢地回道:“大伯应该也知道吧,我哥先前由药神谷中人带走了,我也正想问大伯有没有我哥的消息。”
徐青衡身上究竟有什么,他们一行人虽然算是摸到了头绪,但却仍然没有揭开其面纱一窥真实。
而她只知道,眼前的人急急想寻到徐青衡,不是因为侄子有什么危险,而是因为要为他们背后的殿下“鞠躬尽瘁”。
“他就在这里。”
拾花人一探手,不知何处飘出的一朵艳丽的牡丹花落在了他的掌心。
林天舸此时露出了一丝笑意,又朝徐青慈道:“阿慈,不要胡闹,相信大伯,让青衡同我们走一趟,你暂时也不要回蜀郡,同我们一道,这样才安全。”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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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蹊跷(二)
谁知在这玩乐小十街,吃得痛快的梦想转眼间就化作泡影,逃命的滋味却要让人尝个彻底。
那句“同我们一道,这样才安全”在拾花人探出一只手来的情形下,显得更加诡异非常。
不周星的剑光陡然一亮,将那每每出现都让人瘆得慌的牡丹花斩成了两半。
拾花人不禁作出抬手一遮的动作,仿佛是在挡下剑上的亮光。
“他是?”
顾萱拎好了八节鞭,在徐青慈一旁探声问道。
徐青慈说:“林家寨的寨主。”
林天舸虽然佩了剑,一时却不似要出手的模样,口中仍在规劝:“阿慈,你听我一言,让青衡先随我们去邺都,我们只是需要从他的血中,提出一点东西罢了,不会伤及他性命的。”
“阿慈,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徐赋此人,并非那般简单,你不会想到他的真实身份的。”
“你虽从小在他身边,却也不会知道他的第二副面孔的。”
徐青慈现在哪里听得去林天舸的话,只回说:“我不知道大伯在说些什么。”
拾花人的声音忽然一沉,一下子从幼童转变为了青年的音色:“那便无需多言了,林寨主。”
他垂手一抖衣袖,没抖出什么新鲜欲滴的花来,倒抖出了无数密如细雨的银针。
徐青慈和顾萱各朝左右躲闪,避过了这泼出来的细针,转而一人用剑,一人用鞭,迎上了拾花人抖袖而出的排山倒海般的毒针。
不远处雷火石投落爆炸的声响不断在逼近,林天舸抬眼一望冲天的黑烟,道了一句:“来了。”
徐青慈不知究竟是什么东西来了,却见林天舸忽然抽剑上前,绕过了她们,往雷火石爆响的方向行去。
她本欲追上,然而拾花人却从宽袖中伸出了并非常人的手,挡住了她的去路。
“交出蛊来。”
此时此刻,拾花人的声音又恢复先前在林家寨中的那般嘶哑,并且又恢复了那反反复复念叨着“蛊”的执着。
不过这一次他的长手更为灵活,一手对付一个人,不会被轻易缠住,且探手之余,还能持续放出不少毒针。
虽然这长手也变得坚固了些,但徐青慈的剑法倒也不如往常那般鸡肋,脚上步法同轻快了些的剑法相应和,能将这长手打得退缩几度。
棘手的地方在于,拾花人似乎不知疲累,也缠人至极,她能将那长手退击,却好像打不倒眼前的怪人,空耗着精力。
于是徐青慈不欲与其纠缠,朝顾萱道了声:“上去!”
她跃身一上,踏上了一侧街巷瓦檐,同时顾萱手握八节鞭,将拾花人的另一只长手击退,朝另一侧屋瓦踏了上去。
徐青慈这一跃出,倒是跟顾萱跑往了相反的方向。
那拾花人的长手仍不依不饶地探了过来,徐青慈抬剑一挑,又撤身下移,却一个不小心滑下了长瓦,一翻身刚好落在了一辆疾驰的马车上。
拉着马车的骏马因为雷火石的裂响而受了惊,一扬前蹄之后跟是抽了风,朝前奔得飞快。
徐青慈翻身而下被抖了个结实,差点儿直接跌下了马车顶。
她微稳身形,然后顺势轻跃在了原本该是车夫的位置,拉住了缰绳。
虽有心控住着马匹飞奔的速度,但是徐青慈显然少了那么点力,毕竟雷火石仍在一声比一声响,好像追着这马车似的,于是这马也越跑越急,似要赶去投胎。
余光偶然一瞥,这马车顶角悬着的东西还颇为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