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保持笑容送走胡秘书后,将身份/证和银行卡揣进了书包。
就在这时,我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昨晚上我放在桌上的碗筷和饮料瓶不见了,桌子也被人擦干净了。
我心下一暖,哼着歌跑去了厨房,定睛一看,碗筷堆叠泡在了水槽里呢。
汗,我就说嘛,他怎么可能会自己动手洗。不过能主动收拾桌子,把垃圾丢在垃圾桶里,已经算是不错了。
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挽起袖子洗了碗筷。随后下楼打包了两份八宝粥带上了楼。
敲他的房门,没声音,但我还是得告诉他,可以吃早餐了。
说完将热腾腾的粥打开放在了桌上,吃完自己的那一份后,我打开笔记本,在第三行开始写了一段话:我锁门出去买菜了。你的房间我暂时不会动,等你想好了,我再进去打扫。
写完后,我从书包里拿出遮阳帽戴在头上,下了楼。
第6章 你是饿了吗?
酷暑灼人。走了一段路后,我想起来附近的岔路口有个小型商场,跟着导航推门走进去后,顿觉神清气爽。
挑了几样新鲜的蔬菜和几颗鸡蛋,付完钱往回走,快到公寓楼附近时,看见有门店在卖冰箱和空调。我两眼放光,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
“需要什么,看看呗。”老板端着一碗凉粉,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说。
我抬头看着墙壁上挂的空调和角落里排排站的冰箱。像个大老粗似的趿着拖鞋踱步,问:“冰箱多少钱。”
老板放下筷子,一连三问:“你要买哪种?单开还是双开?哪个牌子的?”
我指着左手边的第二台冰箱,说:“单开的,就这个,多少钱啊?价格合适的话我再买一台空调。”
有钱就是任性,当然花的不是我的钱我一点也不心疼。
老板又瞅了瞅我,不知道是瞅我的廉价短袖还是瞅我四年没换的黑色长裤,亦或是我脚上穿的不知名的运动鞋。
总之,看我的眼神多少带点势利眼。
“那台是大牌子,少说三千五,你可以考虑换最后面的那两台,两千多一点。”老板低头吃饭,说。
瞧不起谁呢,我气打一处来,说:“行吧,三千五是有点贵,可不可以稍微少点。我就住这栋楼后面的凤祥公寓。今天要是方便的话,再帮忙装一台空调吧。”
老板眼睛直了,热情地望着我笑,说:“成,凤祥公寓距离也近,三千三不能再少了。等会儿就送过去。空调呢,你选哪款,几匹的?”
我抬头看着眼前的一面墙壁说:“1.5匹的就行,要美的最新款的。”
老板连忙放下碗,从前台拿了一张送货单过来,当着我的面手写了一张单,交给我说:“靓仔,留个电话和房间号吧。”
我说:“空调的价格你还没告诉我呢。”
老板递给我一支笔,指着单子说:“空调标价是三千,收你两千八。等会儿,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我打电话叫人给你送过去。”
我毫不迟疑地签了单子扫了微信,旋即提着袋子快步走回了公寓。
开锁,进门,我首先看了一眼客桌,很好,粥喝完了,餐盒也扔进了垃圾桶。
我将菜放进厨房,洗了手,摘下帽子走进客厅,伸出一根干净的手指翻开了笔记本。
又是一个“阅”字,这次没有紧挨着我的字写,而且另起了一行,写在最末尾,后面画了两只纸飞机。
大约一个小时后,电器专营店的老板打电话来了,说是已经到门外了,问我在不在家。
我连忙起身拉开门,将送家具的四个装卸工迎了进来。
“冰箱放客厅就行。”我吩咐其中两个人说。
“空调呢,装在哪间屋子?”另外两个人问我。
我看了一眼顾玉龙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他对门的那间仅留下一张木板床的卧室,说:“装那间吧。墙上以前装过空调,有钻孔。”
“那我们下去了。”抬冰箱的俩人叉着腰,对装空调的其中一个<a href=https:///tags_nan/dashuwen.html target=_blank >大叔说。
装空调的大叔点点头,拿手机点来点去,填写了一堆资料,又让我输手机号,好半天才登记成功,然后又向我抱怨说:“美的售后就是这样,一堆手续,很麻烦。”
不多时,空调装好了,装空调的大叔对着空调吹了半晌,直至吹干了脸上的热汗,才将说明书和遥控器递给我,说:“单子你收好,保修三年,有啥子问题就打我电话。”
我道了谢,送他二人出了门。转身进门后,迎面正巧看见顾玉龙的房间露出了一条缝,那条黑狗抢着挤着跑了出来,绕着我打转。
我歪头,还没看清屋里的人,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你是饿了吗?”我笑着摸了摸黑狗的头,从厨房里拿出昨晚上熬汤剩下的大半截猪骨,剁碎了拌在剩饭里,倒在之前特意留下的一个旧盆子里,端到了阳台角落。
那条黑狗很乖,摇着尾巴跑过去大口大口舔吃了个干净,末了,还意犹未尽地绕着我转。
“没了,中午再给你做。”我摸了摸黑狗的头,安慰它说。
许是一个人待久了,有时候面对动物总喜欢自言自语,仿佛它真的听得懂话似的。
昨天一直在客厅玩手机,玩得眼睛发酸,今天我特意带了一本书来消磨时间,即荷兰作家高罗佩写的《神探狄仁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