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大家架不住威胁,只好顶着扑面而来的嗖嗖冷气,战战兢兢地重新踏进客厅。
下一秒,沈坠踢上大门。
而后,他抬起下巴,挑衅某林姓人士:“我们聚餐,你要嫌我们闹腾,现在搬出去还来得及。”
林申折冷沉的目光从闵泽暗藏嚣张的笑脸上收了回来,缓缓看向沈坠。
“什么?”
“我说,你如果看我们这么多人聚在这儿打扰到了您老人家清净,现在可以搬去别的宿舍住。”
也不知怎的,林申折身上疏离冷沉的气息渐渐敛去,无事发生似,眸子变得温和道:“我有说你们打扰到我了吗?”
沈坠:“?”
林申折抬手揉了下沈坠的脑袋,然后看向其他人,说:“别玩太晚,吃完早点回去休息。”
话毕,他单手插兜,身影颀长地回了房间。
众人看着那扇缓缓关上的房门,颇有默契地沉默了片刻,然后一个个发出感慨。
“哎呀,坠~坠~啊,原来林教也没想象中的那么不近人情啊。”
“坠~坠~啊,林教甚至还有点温柔是怎么回事?”
“但是坠~坠~啊,他突然变温柔好像都是因为你。”
“这不废话嘛,我们坠~坠~啊,可不是一般人。”
“你们有病吧?”一道怒声响起。
说这话的不是沈坠,而是闵泽。
沈坠扭头看向闵泽,竟头一次看到他发脾气。
这下,客厅的气氛又变冷了。
沈坠张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关键时刻,陈页轻飘飘地说了句:“你破防了?”
闵泽顿时噎住,表情一阵青一阵白。
陈页搭住沈坠的肩膀,把他推到餐桌前开始布置东西,其他人也陆续跟上。
闵泽看着他们,后知后觉自己干了件蠢事。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自己口头宣誓主权就有用的。
有些古早观众,他们存在着先天为主的观念,讨厌且不相信后来者居上的戏码。
那些传说,那些故事,能流传至今还依旧有那么高的热度,足以侧面证明它具有一定的真实性。
闵泽要做的不是打破以前那些故事的真实性,而是创造新的故事和传说。
这赛前的最后一顿自由之饭,吃得可算是快乐和尽兴。
把人都送走后,沈坠打了个饱嗝儿,然后踉踉跄跄地回到自己房间,脸朝下呈大字型往床上一趴,呼呼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等次日醒来,发现自己外衣脱了,袜子脱了,一整个很舒服地躺在被子里。
他一开始没想太多,想着自己可能是醉酒后,自己半夜醒来迷迷糊糊地做了这些事。
直到他看见床头看见两杯东西。
一杯是水,一杯是类似于果汁的东西,两杯东西都喝得过半了。
水还能勉强解释是自己半夜渴极了去厨房倒的,果汁是怎么来的?昨天翻冰箱的时候,他可不记得这里有这种玩意儿。
沈坠端起那杯东西浅尝了一口,凉凉的,是苹果汁,口感还挺纯,应该是昨晚鲜榨的。
难道自己大半夜起床梦游去鲜榨了杯苹果汁?
首先,他没梦游症。
其次,他怎么不知道这栋公寓里有榨汁机?
沈坠薅着头发,赤着脚走出房间,先是在客厅转了一圈,然后去厨房。
笑死,还真让他找着了削落的苹果皮和一台榨汁机。
他盯着那台榨汁机发呆,不多时,身后响起动静。
一回头,便见林申折穿着灰色宽松的家居服,手里拿着一个水杯走了进来。
应该也是刚醒,头发微乱。
这样的林申折,算是很鲜为人知的一面——休闲,惬意,褪去了平时疏离的气息,像任何一个很亲切的普通人。
当然,对沈坠来说不算稀奇,以前和这个男人还没决裂的时候,他见过不少这样面的他。
说来也怪,林申折骤然这样无害地出现在沈坠面前,沈坠竟然有一瞬间的尴尬。
明明他的关系那样的水火不容,可两个人在大清早的这样见面,顿时让沈坠产生了一种和死对头同居的既视感。
脚指头都尴尬得开始抠别墅了。
好在别墅没抠出来,林申折看见他,率先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昨晚睡得还好吗?”
沈坠没有表情地回答:“还行。”
林申折擦过他的肩膀,把杯子放到台面上,开始烧开水。
“头痛吗?”
“谢谢,没有,我很好,不劳您老人家挂心。”前方沈坠冷冰冰地拒绝了林申折的关怀。
“没有就好。”林申折没有因为他的冷漠而恼怒,“昨晚半夜你嚷嚷着难受,给你榨了杯苹果汁解酒,一直不知道效果怎么样,现在一看,还不错。”
沈坠本来不头痛的,可此刻的太阳穴突突蹦跳了起来。
简直对自己恨铁不成钢,不就是喝顿酒吗?难受个什么劲儿?
难受就算了,憋着就好,非让林申折发现。
而且这么说,自己的外衣和袜子也是林申折脱的,他的人也是林申折弄进被子里去的?
沈坠差点没忍住当场抽自己一耳光,神色硬邦邦道:“哦,谢谢你啊,下次一定还你一杯苹果汁。”
林申折蓦地瞥向他,嘴角微勾:“亲手为我榨吗?”